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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太太~~出事儿啦!出事儿啦!”有富急匆匆地跑到金如珍面前,很是紧张,“太太,出大事儿了!”
金如珍见他的神情还以为是钟进贤在阴山县出了什么事,“怎么?是老爷有事吗?”
“不!不!”有富摇头道:“不是老爷,而是小鱼,游小鱼。”
“小鱼?”金如珍皱了皱眉,一个小丫头怎么让有富这么紧张?“小鱼怎么了?”
有富凑近一步道:“她在花园里投湖了。”
“什么?投湖?”金如珍的心一沉,“好好儿地怎么投湖了?”
一旁的芸香也困惑地问道:“刚才还在这儿做事呢,怎么就投湖了?”
金如珍忙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道:“人是死是活?现在在哪里?”
“幸好有人经过救了起来,现在抬去了就近的花房里,人已经缓过来了,只是......”有富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话不能说一样,“只是......唉~~太太,还是请您去看一看吧。”
金如珍和有富、芸香赶往花园池塘边的花房,那里已经围着一些闻讯而来的仆人,看到大太太来了忙让开一条路。金如珍走进花房看到被救后躺在花房地上,浑身湿漉漉的小鱼,心里不禁一紧。
只见小鱼呼吸微弱,双目紧闭。头发湿漉漉地粘着一些水草,她脸上有红肿和掌印,嘴角和眼角还有裂痕和血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破,凌乱的遮掩着她的身体,那些无法被遮蔽的肌肤裸露在外,上面也有伤痕,脚上的鞋子也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总之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儿啊?吵吵嚷嚷的,听说有人想不开投湖了?”燕春妮也闻讯而来,不过她的目的显然是来看热闹的,一看到地上的小鱼也惊了一下,“哎哟,这......这不会是让人给......给破了身子吧?”
随着燕春妮一起来的意沛见状忙跪在小鱼身边,双手握着她尚有余温的手,焦急地呼唤着:“小鱼,小鱼!你醒醒啊!小鱼~~”也不知道是小鱼投湖之后过于虚弱,还是她故意不想醒过来,她迟迟不愿意睁开双眼,但是在她的眼角明显能看到不断流下的泪水,“小鱼......”意沛站起来在花房里到处寻找着什么,忽地她看到一张用来给花草挡雨的油毡布,于是用力扯下来然后盖在小鱼的身子上,到底是一个关心着小鱼的人,她知道这个时候也要维护她仅存的尊严,虽然这个时候她也知道小鱼身上发生了什么悲惨的事情。“赶快叫大夫呀~~快呀~~”意沛在这个家里很少发号施令,但这个时候她却急促地催促着人去请大夫。
“二少奶奶,已经叫人去了。”有富说道:“就快到了。”
“有富!让不相干的人都出去!不许围观!”金如珍面色严肃地吩咐道:“告诉他们,不许乱嚼舌头,否则家法伺候!”
有富连连应声,然后出去把那些门外窃窃私语的仆人们遣散了,之后又折了回来。“太太,都走了。这......”
金如珍蹲下身子摸了摸小鱼的手,她的手已经渐渐回暖。“小鱼,是谁?告诉我,我替你做主。”金如珍坚定地说道。
意沛一直握着小鱼的手,“小鱼,不要怕。告诉我们,是谁!”
小鱼显然已经恢复了意识,她肿胀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嘴唇也张了一下,大伙儿都竖起耳朵来以为她要说出那个犯下如此罪行的人名来,但她却将头侧向意沛一边,呜咽地哭了起来。意沛见状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心痛地捋着她粘在脸上的头发,不由地也泪如雨下。
这种事的确也是难以启齿,金如珍对小鱼反应也颇为理解。她想了想道:“芸香,刚才你吩咐小鱼做过什么事吗?”
芸香摇摇头道:“没有。就之前太太吩咐她送绿豆汤给四......”芸香的话一出口忙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她把最后两个字咽了回去然后往后退了一步,低头偷偷看了一眼燕春妮,只见她一脸怒容地看着她。
“死丫头!你什么意思?别把这脏水往我们家孝川身上泼!”燕春妮指着地上的小鱼喝道:“就这个死丫头?我们家孝川才不会看上她!”
金如珍回头瞪了一眼燕春妮,目光如炬,到底是大太太,有着一定的威严。燕春妮见了也把声音放低了,况且她心里也有些打鼓,别真的是自己儿子做的事情。“大姐,你想想,我们家川儿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金如珍低头看了一眼小鱼,只见她哭得更厉害了,双肩都不停地抖动着。“是与不是去看了就知道了!”金如珍对意沛说道:“意沛,你让人把小鱼抬去房里,让大夫好好看看,你就陪着她,别再让她做傻事了。”
“嗯!”意沛含泪望着金如珍,希望大太太能给小鱼一个公道。
“走!去西院!”金如珍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到了门口回头看到燕春妮依旧站在那里,于是严词道:“春妮,你也一起来!看个究竟!”
一跨入西边的偏院,燕春妮就要开口叫儿子,她到底还是心虚,希望能提醒一下儿子。但刚张口被就被金如珍瞪了一眼,也不知道金如珍哪里来的威慑力,燕春妮也闭了口。几人往房里去,刚进门就看到孝川正在团着一块体积较大的布料,而且神情很专注,根本没发现已经有人进来了。
“孝川。”金如珍站在门口叫了一声。
孝川吓了一跳,慌忙把已经团成一团的布料扔在了墙角,然后转过身来尴尬地笑道:“大......大娘。”
“你在干什么?”金如珍慢慢地走了进来,目光凝聚在墙角的布上,再看孝川的床,上面的床单没有了,显然那块被丢弃的布团就是床上的床单。
“没......没什么。”孝川背着手紧张地说道:“我......我不小心弄脏了床单,所以......”他也知道金如珍已经知道那就是自己的床单。
金如珍对身后的有富说道:“有富,去拿过来,看看。”
有富向那团成一团的床单走去,孝川想阻止但仅仅往前一步就停了下来,顿时觉得背上冒出了冷汗。看到儿子紧张的模样,燕春妮已经知道这下作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干的。
有富把床单捡起来并展开来,在床单的中央部分发现了一滩血迹,另外在其他地方也发现了斑斑血迹。金如珍又看到了内室小桌上的尚未动过的绿豆汤,看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她看了一眼身后的燕春妮,道:“妹妹,你我都是过来人,想必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吧。”燕春妮指着床单上那滩最明显的血迹。
“这......”燕春妮的额头上也渗出了汗水,“孝川身上有伤,可能是他背后的伤口破了,把床单弄脏了。”
“你还替他狡辩?”金如珍不由地怒道:“这明显就是女子的落红!你还睁眼说瞎话?”她的一声怒斥让燕春妮心头一惊,不敢再狡辩。金如珍又怒视着孝川,“小鱼投湖是不是事出于你?”金如珍还是羞于把一些字说出口来,不过这句逼问也把孝川吓得跪在了地上。
孝川知道已经逃不过,于是哭诉道:“大娘!我错了!是......是小鱼勾引我的!我......我没把持住就......”孝川跪行到金如珍身边抱着她的腿道:“大娘,我错了!但是她勾引我的!”
“是啊!姐姐!肯定是那个丫头勾引了孝川!”燕春妮也帮着说道:“一定是的!大姐,你要替孝川做主啊!不能让孝川蒙冤啊!”
孝川显然已经承认了是他干的,但到底是他施暴还是小鱼色诱,这没人知道。在金如珍心里自然明白的很,但毕竟孝川是钟家的儿子。她叹了口气道:“有富,暂且把这院子的门锁起来,除了给四少爷送饭食外不允许任何出入。另外把这床单带走!”说完就转身离去。
“娘!娘!救我!”孝川拉着燕春妮哀求道:“要是让爹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娘~~”
“你这孩子......”燕春妮也真是恨的牙痒痒,但无奈,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唉~~”说着也忙跟着金如珍去了。有富把院门锁了起来。
这个时候,大夫已经替小鱼把了脉,并开了清肺宁神的药。金如珍也亲自过来看小鱼,到了门口便对跟来的燕春妮道:“你别跟着来了,去我那里等着。我看了她自会过去。”
“大姐......”燕春妮看着金如珍,眼神中带着哀求。她的骄纵也为此减退了不少。
“行了,你去吧,我自有主张。”金如珍说完就往房里去。正好大夫把药方交给了意沛,金如珍走过来问道:“怎么样?还好吧?”
大夫说道:“呛了不少水,不过还算施救及时,我开了清肺的药能帮助清除肺里的积水。看来是受了惊吓,需要好好静养几日才能恢复。”
金如珍从意沛手中把药方拿过来看了看,然后交给有富道:“照方抓药,马上煎好送来。”
有富拿着药方送大夫出去,金如珍又把芸香也打发出去了,房里就留下了意沛和她。“她怎么样了?说过什么吗?”
意沛摇摇头道:“已经醒过来了,不过只是哭,问什么都不说。”
说话间到了床边,小鱼已经换上了干净衣服,头发也稍稍擦干了,恢复一些血色但脸色依旧苍白,眼神无光。“意沛,你也出去吧。我跟她说说话。”
意沛犹豫了一下,看小鱼无助恐惧的模样,她不放心离开片刻。而且她也感觉到金如珍知道了什么,她也希望能知道真相,这件事对小鱼来说可以说是毁灭之灾。看到意沛犹豫着不走,金如珍便道:“你放心,小鱼跟我这么久,我也很喜欢她。这件事我会替她作主的。”
意沛就算不放心也只能暂时相信,“嗯。那我先出去了。”意沛退了出去,但也不敢走远。
金如珍亲自关上了门,然后回到床边,看着眼神空洞、神情恍惚的小鱼,也颇为心疼。被人夺去了清白这对女人来说是灭顶之灾,所以她投湖的举动也能够理解,“孩子......我已经知道了。是孝川不好,他害了你。”
小鱼又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泪水不禁从眼角涌出。她不想听到“孝川”这个名字,更不想因此想到刚才那段让人绝望的黑暗时刻,这时候除了死她别无他求。“太太......”
“嗯?”小鱼开口了!金如珍认真地听着,“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我替你做主。”
“让我死了吧......”小鱼哀求着说道:“不要救我,让我去吧。”
“傻孩子,何必用死来解决问题呢?”金如珍拉着她的手说道:“有人救了你,就说明天不亡你。你要好好活下去!钟家不会无德无义,一切我都会替你做主!还你一个公道。”
钟家......这是让小鱼又留恋又厌恶的地方。她留恋着的人此刻在哪里?她撕心裂肺地呼救着希望钟家有人能来救她,但是偏偏没有。也正是钟家的人毁了她,将她逼向了死亡的边缘。她想死,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不久就要回来的他,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嫌弃自己?就算他还爱着自己,因为爱而包容她,然而在小鱼心里她已然配不上他了,她失去的是任何一个女子都视为生命的东西,况且又是在这么一个贞孝尚礼的家庭,就算他不介意,他的家人呢?以前还能奢望着能委曲求全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一个姨娘,但现在看来连这个资格都没有了,她看不到和他的未来,而夺走这一切的偏偏是他的弟弟。
看小鱼双目紧闭不再言语,金如珍也不忍心再说什么,怕说了什么触及到她的伤心之处,然后又做出傻事来。她轻轻地拍了拍小鱼的手背,柔声道:“好好静养着,什么都不要想。等老爷回来自有主张。”金如珍又安慰了小鱼一番,然后退了出来。只见意沛正坐在廊下,“你还在这儿?”金如珍问道。
“嗯。我很担心她。”意沛站了起来。
“看得出来你很关心她。”金如珍说道:“我知道你一向很好,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就多陪陪她,别让她再做什么傻事了。”说完就往外走。
“太太!”意沛忍不住叫住金如珍,“是......是四少爷吗?”意沛小心翼翼地探问着。
金如珍停下来顿了顿道:“不该问的不要问,这事自会有所了断。”说完就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