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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妈妈瞧着四夫人金氏，疑惑道，“四夫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想着公主殿下第一次来护国寺，自是有许多不便，我就带着人过来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的，倒是孙妈妈……”四夫人金氏强作镇定地道，“我不是让你去烧壶水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孙妈妈说道，“老奴回来前，已经让护国寺的僧人帮忙烧水了，想来一会就送过来了，四夫人若是着急用水，不妨先回去等着就是，老奴会在这里陪着公主殿下。”
四夫人金氏想着屋子里的一团乱，自然不能走，“我还想跟公主殿下说说话，只能劳烦孙妈妈帮我去守着热水了，等热水送来后，孙妈妈再是来侍奉公主殿下也不迟。”
孙妈妈跟在大夫人刘氏的身边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猫腻没见过，如今瞧着四夫人金氏这般想要支开自己，不但没有离开的打算，反倒是狐疑地朝着四夫人金氏身后的屋子望了望。
眼珠子一转，孙妈妈忽然扬声就道，“既然如此，老奴便禀报了公主殿下再走。”
孙妈妈说着就往门上撞了去，力气之大，根本就不是四夫人金氏能够阻拦得住的，眼看着房门被撞开，孙妈妈迈步就往里面走，四夫人金氏的心都是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上。
让孙妈妈看见苏澄映和彩月换衣服还得了？
“咔嚓——！”
就在孙妈妈在往里面闯时，猛然听见从屏风后面炸起了一声脆响。
孙妈妈听后更是加快了脚步，可是等她绕过屏风时，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弄得一愣。
只见苏澄映正坐在床榻上，整张脸阴沉着不像话，再是看四夫人金氏身边的彩月，则是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如此景象，就连后跟过来的四夫人金氏都是给看得一愣。
苏澄映目无旁人地看着面前的彩月，双眸平静又冰冷，“连端茶递水这种小事都做不好，你是早上出来的时候没吃饭么？”
彩月颤抖地求饶着，眼泪横流，“公主殿下息怒，息怒啊……”
苏澄映冷冷地挑眉，“哭得如此委屈，可是怪我刚刚将你给打疼了？”
彩月吓得抖了抖，这次连话都是不敢说了。
宋妈妈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彩月这衣衫不整的样子，是被公主殿下给打了。
按说奴婢惯来都是做粗活的，偶尔犯错也是正常，当主子的责怪几句也就是了，可怎么到了公主殿下这里，就要落得动手打骂的地步了？
这也太狠了些吧。
苏澄映又是朝着四夫人金氏看了去，“刚听四夫人说，这奴才是四夫人的陪嫁？”
四夫人金氏忙道，“正是。”
苏澄映叹了口气，“按理说这样笨手笨脚的奴才本不该继续留着，看在四夫人的面子上，便是将手脚全部砍去算了。”
孙妈妈一哆嗦，砍去手脚？
四夫人金氏脸色发白，忙上前几步求情道，“是我安排不周，想着这丫头平日里手脚还算是利索，便特意送到公主殿下面前服侍着，没想到她竟如此笨拙，还请公主殿下息怒，待我把人带回去定狠狠严惩。”
苏澄映有些懊恼地皱着眉，似是不好让四夫人金氏下不来台，但是脸上的冷意却并没有完全消退，片刻后道，“既四夫人如此说了，我也不好佛了四夫人的面子，但这奴才既是惊扰到了我，若不加以惩罚，日后就算侍奉四夫人怕也要马虎大意，还请四夫人出去稍等片刻。”
四夫人金氏白这张脸点了点头，连话都是不敢多说的转身出了门。
孙妈妈哪里想到自己一进门撞见的竟是这幅场面，正琢磨着她究竟是走还是走的时候，就见苏澄映的目光落了过来。
那目光又冷又凉，冻得孙妈妈连大气都不敢多出。
“孙妈妈是想要留下来亲眼看着？”苏澄映冷声问道。
孙妈妈连忙躬身道，“老奴去门外守着。”
随着四夫人金氏和孙妈妈接连出了门，很快，屋子里便是响起了彩月哭喊着的惨叫，声音悲惨刺耳。
听得孙妈妈忍不住直皱眉，在心里念叨着，到底是将门出来的，下手就是狠厉，连点情面都是不知道讲。
屋子里，彩月还在哭喊着。
一边哭喊着，一边将衣衫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呈给了苏澄映。
苏澄映没想到彩月竟是个如此激灵的，将自己的衣衫交给彩月后，后顺势给了她一锭银子，彩月瞧着那银子，哭得便是更加卖力了。
等苏澄映将衣衫换好，故意对着窗外扬声道，“刚刚孙妈妈说什么来着？要贴身服侍我是么？”
孙妈妈浑身一颤，连忙道，“老奴不敢打搅公主殿下，老奴在外面守着就好。”
大夫人刘氏确实交代了她，让她仔细盯着苏澄映的一举一动，但是如今屋子里彩月的哭声还在继续，她哪里还敢去触苏澄映的霉头？
苏澄映早就看出孙妈妈可不是个为了主子肝脑涂地的人，便顿了顿又朝着窗外喊道，“既然有孙妈妈守在这里，就不劳烦四夫人操心了，四夫人将人带回去吧。”
四夫人金氏连忙转身进了门，不多时，便是带着哭哭啼啼的彩月走了出来，估计是被打的都是没脸见人了，双手死死地遮在脸上，哭得颤抖不止。
孙妈妈见四夫人金氏带着彩月出了门，忙转身朝着门里面望去，远远望着苏澄映已然背对着她躺在了床榻上，这才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
四夫人金氏一路回了自己的屋子，将门关死了后，才松了口气道，“可吓死我了。”
穿着彩月衣衫的苏澄映，缓缓放下手道，“今日辛苦四夫人了。”
四夫人金氏可不敢居功，连忙推开后窗道，“我已经打探好了，公主殿下翻窗出去后，一直沿着外面的小路往东走，便能走出这护国寺。”
苏澄映心知如今时间宝贵耽搁不得，对着四夫人点了点头后，便翻出了后窗。
哪怕是过了中午，护国寺内前来拜佛的人仍旧络绎不断，苏澄映混迹在人群之中并不醒目，两刻后终是走出了护国寺的大门。
苏澄映刚刚下山，就见一辆马车停在了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