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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逼急,刻不容缓。
五日的时间看似漫长,实则北凉每日都在马不停蹄地准备着。
接连几日东方月白一大清早的就见不到人,等回府时每每都是深夜,苏澄映这边也是整日忙碌个不停,联系着各地的药铺提前准备好囤积药材,如此待她一路前往盛唐时,便可直接将药材带入盛唐救治伤兵。
转眼的时间,五日匆匆过去。
出发的这天早上,苏澄映和东方月白起的都很早,没想到两个人刚穿戴整齐,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苏澄映当先走出去查看,就见东方纯月,东方靖宇连同二夫人乔氏和三夫人钱氏几个人,正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进了门。
瞧见苏澄映醒了,三夫人钱氏就笑着道,“时辰刚刚好,赶紧趁热吃。”
平安饺子,苏澄映上次前往桓城的时候就已经吃过一次了。
苏澄映道,“无需这么麻烦。”
二夫人乔氏就道,“什么麻不麻烦的,出门在外总是要求个平安……”
话还没说完,喉咙便是跟着有些发堵。
东方纯月拉住了苏澄映的手,同样眼眶红红的。
虽然此番辽金打的是盛唐,但大战当前九死一生是必然的事情,就算她们是一群的女儿家,也明白其中的危险。
可是她们不知道能帮苏澄映做些什么,思来想去的便是凑在一起包起了饺子,只盼着苏澄映和东方月白能平安离去平安而归。
苏澄映自然明白大家的担忧,但她并不是一个会拿战事打诳语的人,拉着众人一起吃了顿饺子,便坐上了早已等候在府门外的马车。
此番随行,苏澄映只是带上了天依和锦寒。
为此,坠儿这丫头还闹了几日的脾气,一直等到苏澄映离开这日,她依依不舍地同众人一起站在府门口的台阶上,虽然暂且还无法说话,但她脸上的担忧却清晰可见。
马车一路驶向城门。
城门处,三皇子已经带着大军等候着了。
几十万的大军蓄势待发,远远望去气势十足。
“出发!”
随着三皇子一声令下,大军迅速朝着盛唐的方向疾行而去。
急行军的速度不可低估,为了不拖延进度,将士们往往每日只睡三个时辰,便又整装待发匆匆赶路。
七日后,眼看着就要抵达盛唐和北凉的交界处。
而越是往盛唐靠近,便越是能够看见逃亡的难民和流离失所的百姓们,此番辽金攻打盛唐毫无征兆,眼下盛唐可谓是人心惶惶,这些居住在北凉和盛唐交界处的百姓们,自是拼了命的往北凉逃命。
随着难民越来越多,边界处的物价同样跟着飞速上涨。
苏澄映特意让锦寒打听了一下,光是最普通的跌打损伤药便已经涨到了天价,至于粮食之类的东西,更是贵到让人望而却步。
等大军走过两国的边界,一经踏入盛唐的地界儿,随处可见烧毁的房屋,流离失所的百姓,以及散落在各处无人认领的尸体。
如此的千疮百孔,惨不忍睹,就连三皇子瞧见了都是拧眉不语。
苏澄映深知尸体堆积会带来什么,等同将士们一起吃午饭时,便同东方月白提议道,“你先同三皇子前往大都,我带着锦寒处理尸体救治百姓。”
东方月白举起干粮的手顿了顿,转眼朝着身边的苏澄映看了去。
好看的桃花眸里并没有意外和惊讶,他就这样看着她半晌,才轻声道,“等我。”
言讫,起身朝着不远处的三皇子走去。
苏澄映趁着东方月白和三皇子说话的功夫,连忙带着锦寒抓紧时间多往嘴里面塞一些干粮,虽然说留下来救治伤患无需再随着急行军一同赶路,但同样也是需要保持充足的体力的。
片刻后,东方月白便同三皇子一起走了过来。
军中之人从没有什么礼仪的束缚,三皇子就地而蹲,顺势将手中的地图摊开在了地上,伸手指向地图上的各处标记道,“为了能够尽快抵达大都,我们会选择从嘉峪一路往南走,不过既然辽金已经攻进了大都,这附近的几处大城池必已被辽金攻下,我们先行绕路进入附近的村子且会提前留下标记,如果盛唐公主带着人抵达时看见的是叉便速速退走,如果是圈便可放心前进。”
苏澄映点头记下。
三皇子顿了顿又道,“此番我会留下三百精兵保护盛唐公主的安全。”
说着,便是对着不远处的一名少将招了招手。
等人过来之后,三皇子指着此人就道,“付桐宇,是我在边关时亲自教出来的少将,虽然年轻却有着十足的领兵经验,盛唐公主日后有事方可同他商议。”
苏澄映看向付桐宇点头示意,“付少将。”
付桐宇连忙垂首抱拳,“属下必定拼死护盛唐公主周全。”
等吃过了饭,大军便又要踏上征途。
苏澄映来到踏雪的身边,伸手摸了摸踏雪的马头。
踏雪瞧见苏澄映很是兴奋,顺着鼻子往外喷着热气,不停地用头蹭着她的掌心。
“定要平安归来,记得了吗?”苏澄映看着踏雪轻声道。
“记得了。”
浅浅的回答声,忽然响起在了身后。
苏澄映回眸,就见东方月白正站在她的身边。
四目相对,他并未曾再多说什么,而是忽然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就这么闭着眼睛枕在她的颈窝片刻。
“呜呜呜……”
行军的号角声响起。
东方月白缓缓松开了怀里的苏澄映,翻身上马随着大军再次出发前行。
苏澄映带着锦寒和天依站在原地,就这么静默地注视着。
片刻后,锦寒才道,“小姐,咱们也该出发了。”
苏澄映点了点头,收回目光道,“让付少将拿着地图过来找我,咱们先从附近的村子走起。”
既然要救治百姓,便急不得。
片刻后,付桐宇拿着地图上了苏澄映的马车,两个人仔细的商议了之后,便带着三百精兵先行进入最近的几处村子查看,遇见伤患便诊治,碰见尸体便直接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