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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的阳光实在灿烂,凛光记忆中少有这样亲眼目睹太阳在天上的时候,天空像是被洗过一样湛蓝,阳光从车窗洒进车厢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条线一点点远离他。
即使没有被阳光照射,凛光也能感受到流淌在血液中的恐惧感,极好的阳光让车厢的温度都有所上升,明明是和坐在温泉边相似的感觉。却一点不能像是那时候一样静下心来。
唯有紧张的情绪在不断氤氲着挤压。
“凛光是不喜欢吗!我觉得非常好吃!”
出现在眼前的那张脸阻挡住了他看向对面窗户的视线,那双大眼睛完全引走了他的注意。
凛光这才察觉新开启的一盒饭已经被放在他面前,他拿起了筷子却一口都还没动。
“不。喜欢,闻起来很香。”
凛光在那双大眼睛的注视下摇头,转头看向了面前的盒饭,因为长久的搁置盒饭早就凉了,但香味依然清晰的钻进鼻腔,肉的香味,米饭的香味,连配菜都有着独特的味道,于是对于凛光,这就成了一顿佳肴。
筷子夹起用肉裹住的饭送进嘴里,舌尖能感受到米粒颗颗分明,利齿咬合时也能感觉到并不粘牙的口感,牛肉被轻易咬断,炸开的汁水在口腔弥漫,很好的一份饭,除了没有味道,什么都很好。
“你可以安心,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不会让一丝一毫的阳光照射到你的。”
和一贯张扬的声音不同,更为温和的语调被用着坚毅笃定的语气念出,很冲突的干净,却并不让人讨厌。
凛光什么都没说,似乎没听到这句话,杏寿郎却清晰的看到那颗脑袋沉沉的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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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光说是来找朋友的,但那是什么样的朋友呢!”
“有点奇怪的朋友,以前没见过,之前是第一次见到,昨晚约好了今天晚上见面。”
“约在晚上吗!真是符合凛光的作风啊!说起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是在晚上吧!这样的病还真是让人困扰呢!”
凛光觉得如果只从杏寿郎的语气来判断,这种情况似乎并没有半分困扰可言,从他的嘴里听起来,反倒像是一种好事了。
“已经习惯了”
没有刻意的伪装,听不出喜怒,也没有明显的失落,凛光的脸上也没有伤心,只有对此坦然的麻木,那双眼睛在提及这个问题时状似随意的看向了窗外,天空已经没有了正午时的耀眼,火车在行进的每一分每一秒,太阳也在逐渐移动,向着西边不断靠近着将要坠落,夜晚在靠近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伤心,但轻声的感慨本身就像极了一声叹息。
“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即使需要漫长的时间去调养,去治愈,但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杏寿郎用最坚定的语气作为鼓舞,凛光将视线挪到他脸上片刻,眨了眨眼,并没有针对这句话到底蕴含着什么意思,或是对于他而言有着什么意义去进行深层的探讨,他只是看向杏寿郎,又看向桌面上堆砌起的‘城墙’,换了一个问题。
“吃这么多没问题吗?”
如果坐在这儿的是童磨,凛光就不会问这种问题,但坐在这里的是杏寿郎,凛光就需要思考一下了,不仅需要思考,还稍微有点。担心。
几盒的时候凛光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他和槙寿郎一起吃过饭,随着盒饭的累计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当太阳都已经靠着更安全的地方,杏寿郎却还是没有放下筷子的时候。
凛光后知后觉,这似乎不太对劲了。
“完全没问题!我还可以再吃!”
回答他的是依然慷慨激昂的语调,看不出半分说谎的迹象。
凛光从前觉得槙寿郎像是火焰一样的男人,看见杏寿郎的时候,他也有这样的想法,但现在,他觉得相比火焰,杏寿郎也许更像是太阳。
耀眼、明媚、不可触及、充满危险。
“我出去一下。”
凛光从椅子里滑落,杏寿郎看向窗边另外一侧已经接近地平线的太阳,稍微思考了一会儿才站起身让出位置。
凛光很自然的顺着杏寿郎遮挡住的位置朝着车厢尾部靠近,而杏寿郎则是注视着他的背影,片刻后才重新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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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做什么?”
凛光出来的理由很简单,太阳落山了,魇梦就该和约定中的一样回来了,随着最后一丝光芒消失在地平线,凛光顺着悄无声息的溜出车厢,攀上车顶,不出意料的见到了姗姗来迟的魇梦。
他不知道对方一个晚上躲在哪了,也不清楚对方这一个早上又是在哪里度过,但就现在,看着对方稳稳当当站在车头,凛光有了新的猜想。
“如你所见,在做一些可能性的尝试。虽然我一直觉得自己做的还不错,在距离上弦越来越近,但凛光来了这里之后,才让我意识到了我距离上弦还有多远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既然慢慢的积累并不能让我很快的进步,那不如,进行一个更大胆的尝试,一次吃下一整车的人,这一定能让我迅速的靠近那个位置吧。”
魇梦陶醉在自己的梦中,凛光迈开腿一步步走向车头的位置,脚下的依然是车厢,但仔细感知时却又已经不只是车厢。
“所以你要变成列车的一部分吗。”
“准确的说,是让列车成为我的一部分。”
这听起来其实一样糟糕。
但凛光没那么说,他对于打击别人的积极性并没有什么兴趣,正相反,跟猗窝座曾经长时间的相处,让他学会了怎么鼓舞别人。
“是不是很大胆的想法?”
这就是机会了,耳濡目染,学习积累,现在要做的就是实践。
“至少我从没见过哪只鬼有过这样的想法,也从没见过那样的家伙。”
“这可真是荣幸。”
魇梦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笑容,凛光觉得他的鼓舞实践成果还不错。
‘你确定吗,我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在嘲讽,哪有鬼会把自己镶在一个死东西上,没有灵活性,没有主动性,这不就像是把自己绑在木头上等着蚂蚁来啃吗。’
一针见血、一语中的,凛光和玉壶会有完全一致的观点。
‘但你不也没见过这样的家伙,鼓励他一下,他说不定会真的弄出很有趣的东西。’
虽然凛光更觉得这样会比较容易死掉,但既然对方觉得这样没问题,他又觉得这样很有趣,那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