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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天青紧握着手中的那封传书,目光凝视其上,眉头渐渐紧锁起来。每多看一眼,心头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闷之感。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躁动,猛地迈开大步朝门外疾行而去,同时高声喊道:“墨石,速去库房挑选一些合适的礼品,我们即刻前往璟国公府拜会老夫人!”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决然。
墨石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应声答道:“遵命!”随即转身朝着库房飞奔而去。然而,他心中却暗自思忖道:“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匆忙地决定前去拜访定国公府的老夫人呢?这其中莫非有何深意?”带着满心疑惑,墨石迅速挑选好了礼物,并将其小心地放置于马车上。
当墨石提着礼物回到马车旁时,一眼便瞧出了自家主子脸上流露出的不耐之色。心知不妙,他连忙加快手上动作,手脚麻利地将礼物安放妥当后,扬起马鞭,驱使着马车向着璟国公府疾驰而去。
随着马车距离定国公府越来越近,欧阳天青的心情愈发复杂起来。此刻的他,不禁开始有些懊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之举。但转念一想,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总不能半途而废,索性硬着头皮进去一探究竟罢了。
待到马车抵达璟国公府门前,门房见到是太子殿下亲临,顿时吓得脸色大变,急忙向里通报。不多时,老夫人闻讯匆匆赶来,满脸惊愕地迎上前去,躬身行礼道:“老身拜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今日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需要老身效劳?”言语间满是惶恐与恭敬。
“老夫人不必多礼,孤只是突然想起许久没来拜见老夫人了,所以今日前来府上叨扰,还望老夫人不要嫌弃孤贸然来访才是。”欧阳天青赶紧上前搀扶着老夫人说着。
“怎么会,太子殿下这边请。”说着,老夫人邀请欧阳天青前去客厅。
两人刚坐下丫鬟送上茶水与点心,欧阳天青就开了口“老夫人近来可好?”
“劳殿下挂心了,老身一切安好。”老太太前些日子想必是因忧心苏子衿而寝食难安,以致身形清减不少,但此刻看来,其面庞泛着红晕,双目炯炯有神,想来身体状况还算不错。
“时光荏苒,孤已有许久未曾见到璟国公了,孤去为璟国公敬上一炷清香。”欧阳天青声音低沉,似有万千思绪萦绕心头。
闻得太子殿下提及已逝之子,老夫人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缓缓站起身来,向着欧阳天青深深鞠了一躬:“多谢殿下仍惦念着远儿。”
“老夫人切莫如此见外,璟国公于我而言,虽说并未拜师,但是也相当于是我师傅,前去探望,实乃理所应当之事。”欧阳天青言辞恳切,心中更是这般想的。
欧阳天青话一说完,便紧跟随着老夫人一同前往给苏远上香。待上完香后,二人回到大厅坐下,开始漫无边际地闲谈起来。然而,在聊天的过程中,老夫人敏锐地察觉到,尽管欧阳天青始终表现得毕恭毕敬,并与自己交谈甚欢,但他却不时地将目光投向门外,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人的出现。至此,老夫人心中已然明了,知晓他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所在。但老夫人并不希望自家孙女显得过于主动和急切,因此,只要太子殿下没有亲口提及此事,她便决定佯装不知。
其实,欧阳天青原本已经心生退缩之意。毕竟,这样冒昧上门拜访,若没有合适的理由,实在有些不妥。然而,事已至此,既已踏入府门,却未能见到苏子衿一面,他总感觉心头有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犹豫再三之后,欧阳天青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老夫人,不知今日苏小姐是否在府上?孤寻她确实有点事情相商。”其语气虽然平静,但眼神之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之情。
老夫人在上首看着欧阳天青,眼里满是簇霞的笑意“囡囡在招呼她的朋友呢,不过想来应该是差不多了?”
欧阳天青已经看懂了,老夫人眼里明了的笑意,顿时有点绷不住了脸瞬间就红了,偏还脸上故作镇定,“既然如此,孤等等也无妨。”
老夫人听欧阳天青如此一说,赶紧吩咐松嬷嬷去给苏子衿传个信儿,松嬷嬷快步来到琼花阁。
钱多多正和苏子衿聊着,最近京都城发生的有趣的事,见松嬷嬷脸上带着急切快步而来,苏子衿赶紧起身迎接“嬷嬷,是祖母那边有什么事情吗?嬷嬷为何如此着急?”
“小姐,老夫人无事,是太子殿下来了,太子殿下说有事找您相商。”松嬷嬷向苏子衿行了一礼,轻声解释着。
“太子殿下来了,太子殿下为何会突然造访,是有什么急事儿吗?”苏子衿满脸疑惑的询问松嬷嬷。
“太子殿下并未细说具体情况,如今太子殿下正于前厅等着呢!”松嬷嬷神色略显慌张,语气急切地开口道。
“好,那我这便前去瞧瞧究竟何事。多多呀,你暂且在此处稍候片刻等我回来便是。”苏子衿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钱多多轻声说道。
就在刚才不久之前,钱多多还曾口出狂言数落着太子殿下的不是。而此刻听闻太子殿下来访,她的心瞬间慌乱起来。思前想后,索性对苏子衿言道:“既是太子殿下有要事寻你相商,你还是赶紧过去比较好。况且也不知道此番太子殿下与你商议之事需要多久时间,再者说来,我到此间也已有段时间了,不如就此先行告退罢。”说罢,钱多多微微躬身行礼,脸上满是歉意之色。
“好吧,那你改日再来拜访,我等着你。”苏子衿开口说道。
“那今日我就先回家了,你就别送我了,赶紧去太子殿下那里吧,让白芷送我出去就行了。”钱多多也不跟苏子衿客气,直接转身让白芷领着她就出去了。
苏子衿见钱多多离开了琼花阁,这才跟着松嬷嬷前往前厅去见欧阳天青。
当苏子衿跟随着松嬷嬷踏入前厅之际,映入眼帘的便是欧阳天青与祖母端坐于堂前,相谈甚欢之景。
\"参见太子殿下,拜见祖母!\" 苏子衿轻声施礼道。
\"苏小姐免礼罢。\" 欧阳天青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看似和善的笑容,但那眼眸深处,却似有熊熊怒火正在燃烧。
此时,只闻得老夫人柔声唤道:\"囡囡啊,快到祖母这儿来。\"
苏子衿闻声而动,莲步轻移至老夫人身侧,乖巧地唤了一声:\"祖母。\"
紧接着,老夫人笑盈盈地说道:\"太子殿下有些事欲与你相商,祖母便先行回房歇息去了。\"言罢,老夫人便携着松嬷嬷转身离去,厅内仅余下沉香以及方才送钱多多归来的白芷二人。
尚未等苏子衿启齿,一道身影忽地闪现——原来是耿春燕匆匆赶来。原来,她此番前来乃是特意为殿下与小姐做个遮掩,以防他人察觉其中端倪。
“你们俩你先出去吧,我在这守着就行。”耿春燕向白芷和沉香使了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立马向苏子衿开口说道“我和沉香去准备点点心和茶点。”
“嗯,好。”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对,于是就点了点头,白芷和沉香就出去了,只留下了耿春燕一个人在这里,等两人一离开,耿春燕立马跑到大门边,背对着欧阳天青和苏子衿。
苏子衿这时才察觉到不对劲,这里就只剩下了他和欧阳天青两人,欧阳天青看苏子衿的眼神,让苏子衿感觉毛毛的,她只得主动开口打断这僵局“太子殿下,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回来了之后,囡囡就叫我太子殿下了呢!”欧阳天青就坐在凳子上,一瞬不瞬的看着苏子衿,眼神里的戏谑苏子衿看得清楚明白。
“咳,这不是在人前吗?”苏子衿尴尬的开口。
“哦,可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啊!”欧阳天青继续坐着,却是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紧盯苏子衿。
苏子衿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欧阳天青的眼神“太子殿下有何事啊?”
欧阳天青并没有去纠正苏子衿的称呼,而是突然站了起来,往苏子衿的方向踱着步。
“听说囡囡和户部侍郎的女儿钱多多是好友。”
“嗯,是啊,今天多多还来看我了,刚刚才走呢!”苏子衿见欧阳天青不再追问称呼的事情,赶紧接上了他的话。
“哦,都聊了些什么呀,聊这么久?”欧阳天青仿似并不在意,只是随意的提起了这个话题。
“没聊些什么,就是是聊了聊这一次掉落瀑布以后的事。”苏子衿想到后来钱多多说的话,她就不敢再说了,只是说了一点前面的事情。
“就没聊点别的什么?”欧阳天青继续追问。
苏子衿心中暗自揣测着,总感觉欧阳天青似乎洞悉了某些秘密,但以他那高傲的性子,理应不会如此无趣地指使墨池去偷听她们之间的谈话才对。然而,苏子衿又实在无法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因此始终犹豫不决,不敢轻易启齿。
就在这时,只见欧阳天青不紧不慢地走到苏子衿跟前,稳稳当当地站住脚,目光如炬,直直地凝视着她的双眸。
苏子衿乍一听闻欧阳天青这番言语,心下猛地一惊,瞳孔骤然紧缩,暗想:不好!他果真知晓了此事。刹那间,她的头垂得更低了,满脸涨得通红,神情异常尴尬,甚至都不敢与他对视一眼。
欧阳天青将她这般畏缩逃避的模样尽收眼底,心头原本的气恼竟也随之消散了大半。只是今日,他决意不再轻易饶恕她,这件事务必要彻彻底底讲个明白。
\"听闻,囡囡竟然不知晓本殿下的一片真心\"欧阳天青边说着,边步步紧逼向苏子衿。面对他咄咄逼人的态势,苏子衿无奈之下唯有连连后退。
“孤以为孤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连那些忙碌之人都能瞧出端倪,为何偏偏只有囡囡你毫无察觉呢?”欧阳天青边说边步步紧逼,直将苏子衿逼至墙角。苏子衿尚未及开口回应,欧阳天青便紧接着又道:“孤本以为自上次一同坠入那瀑布后,咱俩之间已然心有灵犀、情意相通,岂料囡囡竟会质疑孤之真心,难道当真无法洞悉孤的这番情意不成?”
苏子衿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凝视着眼前的欧阳天青,心中暗自思忖:“他此番究竟何意?莫非是要向我表白心意么?”然而,就在此时,欧阳天青眼见自己已把话说到如此地步,而苏子衿却依旧毫无反应,不禁心生恼怒。只见他轻轻地捏住苏子衿的下巴,稍稍用力一抬,迫使她不得不直面自己。
“我,心悦于你。”欧阳天青一脸肃穆,语气坚定且郑重其事地说道。
苏子衿闻听此言,瞬间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欧阳天青在苏子衿的面前轻轻地摇晃着手,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苏子衿如梦初醒般,瞬间伸手紧紧握住了欧阳天青的大手,并急切地追问:“你刚才说……你喜欢我?”
欧阳天青微微颔首,朱唇轻启,再次重复道:“没错,我喜欢你。”声音清脆悦耳,坚定沉稳,又似天籁之音,在空气中回荡着。
这一次,苏子衿确信无疑,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听到了欧阳天青说出那句令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话语。原来,之前她与多多私下里揣测欧阳天青并非真心喜爱自己,竟然是大错特错!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欧阳天青突如其来的表白,苏子衿却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炽热的情感。方才,她还沉浸在担忧欧阳天青或许并不钟情于己的沮丧情绪里;而今,当亲耳听闻欧阳天青亲口表达爱意时,内心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
苏子衿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瞪得浑圆,仿佛两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精致的面庞之上。她满脸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凝视着欧阳天青那张如诗如画的面容,脑海中顿时变得一片空白,犹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空了思绪一般,全然不知所措,根本无法应对当前这般错综复杂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