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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休息了一个月,熬过了最热的时候,但八月的余热依旧难以忍受,好不容易结束了上午两堂最无趣的课程,可中午的热浪更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在去膳堂的路上与文哲相遇了,他也是额头和笔尖满是汗珠,手中的折扇都要扇出重影了。
白芷问晏卿尘:“晏哥,有没有可能在学堂内也架起冰鉴?”
慕白敛也很想附和,但他猜阿止肯定会被奚落,十分聪明的闭上了嘴。
晏卿尘轻笑一声,道:“离山半山腰,距离避暑山庄不远的那间老母庙,你知道吧?”
白芷神情认真,以为他真的在询问自己,道:“知道啊,据说那庙很灵,咱们当时不还一起去逛过,晏哥你忘了?”
“对,我知道,许愿去那许,我又不是神仙,哪里给你变出那么多冰块?”晏卿尘毫不留情。
白芷:“”怪她太天真。
慕白敛捂嘴偷笑,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
文哲安抚地拍了拍白止的肩膀,笑道:“根据盛安往年的经历,这般炎热的天气也只这一月了,九月见就会凉爽许多,到那时知南那一片枫叶也红了,层层叠叠,甚是美艳,休沐时我们可以一同前去秋游。”
“这个我知道,知南那一片还挨着村落,约莫五年前,我娘带着我去了一次,红红的枫叶连着金黄的稻田,我还悄悄拔了几个稻穗,不过后来被我娘发现,臭骂了我一顿,硬是领着我去事发地放下了一串钱才了结。”慕白敛说着似想到了当时的场景,浑身一阵难受。
“确实很美。”晏卿尘收起了他的毒舌,“是个不错的地方,值得再去。”
知南这个地方得到了三人的一致认可,看来是真的不错了,勾起了白芷的兴致:“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咱们一同前去。”
“当然可以。”文哲爽朗应答,但马上又道:“我一定会为大伙在黄历上找一个合适的日子。”
慕白敛耸肩摊手,表示无所谓。
晏卿尘虽什么也没说,但眼底笑意溢出,显然也是有些无奈。
一行人嘻嘻笑笑渐行渐远,再也没人谈论是否能在学堂内设立冰鉴的事了。
只是四人都没想到是,一个月之后好不容易熬过那一段炎热天气,已然秋高气爽时既不用文哲翻黄历找合适的日子,也不能轻轻松松驱车去知南赏枫叶景了。
“什么?要我们去那等脏乱之地,帮一群下贱的人收谷?”萧庆予第一个跳起了起来,他堂堂公主之子怎么能干这种脏活。
有萧庆予打头阵,紧接着丙二堂内各种抱怨声爆发了,教授他们明经的是李润,往年的科举状元之一,也是谢观的门生,年纪尚轻。
平日里授课时还好,现下矛盾激烈,他性格较为温和只能一一向底下的学子解释,可骄纵的贵少爷们哪里还能听得进去,无奈之下李润只好搬出谢夫子的名号了。
“肃静。”
李润抬手用戒尺敲击了三下桌案,堂内才勉强安静下来,他才继续道:“此事是谢夫子联合山长一致商定的,倘若各位有反对意见可以当面向谢夫子提出。”
“”
当然,有此情形的并不止丙二堂,八成以上的学堂内听到此消息都得到了强烈的反馈,夫子们要么像李润一样搬出谢夫子和山长的名号,要么说完不再理会直接下课。
丁六堂内
谢观宣布完所有消息,底下的人大部分都露出了一副怎么会这样的表情,但没有人敢公然跳起来反抗。
毕竟在老虎头上拔毛这件事,稍有不慎就会殃及性命,谁也不敢轻易尝试。
谢观捋着胡须满意的看着座下学子们,还是他带领的学生最为听话,一个个都没有异议,他都能想象其他堂内学生们会闹到什么地步,他丝毫不在意其他学子,哪怕是那些背景身后的学子在课后搞些小动作,也丝毫不惧,协助秋收之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待谢观走后,慕白敛第一时间向晏卿尘抱怨:“晏哥,我们真的要听那谢老头的,去帮农户收谷?”
晏卿尘转过身,见他一脸大难临头,顿时皱起眉头,道:“别人埋怨也就罢了,慕将军就是农户出身,他要是知道你这样不情愿,又要抄起大刀砍你了。”
慕白敛赶忙坐直身体,道:“我没有不情愿,不就是收谷子吗?阿止,到时我们比拼一下,谁收的多!”
“啊。”白芷正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突然被慕白敛拉下水,又对上了晏卿尘的眼睛,她也立马坐直了身体,义正言辞道:“我们吃的每一粒米都是农户艰辛的劳作,帮助他们收谷我当然义不容辞,再说了白敛我的出身你忘了吗?你确定真的要同我比,到时候你输了可别又耍赖。”
慕白敛经不起激,立马跳起来道:“哼,走着瞧,回头就去找我爹学技巧。”
两人孩子心性,晏卿尘好笑摇头,道:“阿止说的没错,每一粒米都是农户的汗水,到是大家尽力就好,不要偷奸耍滑浪费粮食。”
不过,晏卿尘如此体贴态度,倒让白芷有些好奇,问:“晏哥,你曾帮农户收过谷吗”
“收过。”晏卿尘肯定道。
白芷和慕白敛正等着他的下文,不曾想他却神色平淡的转过身去,不再言语,两人面面相觑。
白芷无声的问:晏哥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他有些不开心?
慕白敛摊手:我也不知道啊。
白芷:你不是一直跟在他身边吗?怎么这会不清楚了?
慕白敛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晏哥的亲弟弟,哪能时刻形影不离。
也是哦
晏卿尘回过身后,耳边似乎又听见了那时风吹稻穗的声音,一层一层的涟漪浮动,那真是一段平静又美好的时光了。
三年前,他才十五岁,是真正的盛安一霸。
作为宁王府的独子,又被陛下无限宠溺,不是今天揍了一群人,就是明天烧了一间屋子,晏卿尘甚至都不理会宁王的说教,反正皇伯伯会庇护他。
直到三年前的某一天,他理所当然的说出:要是他是皇伯伯的亲儿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