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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次，这账簿只怕连尸体都没了。”唐镜染毫不客气地戳穿墨北渊的小心思。
这次他是做了亏心事不打自招，误以为她去了冥界就会查到他们墨家人的小手段，没想到她压根儿就没有往这个方向，倒是自己露出了狐狸尾巴。
但他怎么可能还给她第二次机会。
账簿这东西，和鬼神做交易，可有可无。
冥界贪墨古往有之，不过就是收点人的钱财替下面的人办事，只要不涉及到阴阳两界秩序，大多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一次，冥界把事情闹的些许大了。
阴阳路断这种事都敢隐瞒，且此事还涉及到了夜游神，分明是在扰乱阴阳秩序，她不能坐视不理。
“哎呀，你有这闲工夫找我麻烦，还不如查查明家。”
墨北渊赶紧岔开这个话题。
好在唐镜染也没想和他计较，就任由他指摘明家。
“明家老二最近在上京城出入频繁，之前好像镇国公入狱后还去过大理寺狱。”
这些都是墨北渊来上京城之前发生的事，但他眼线众多，还是知道一二。
“你们不一直都想知道礼王在做什么吗？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查查。”墨北渊嘻嘻一笑，揶揄顾承景，“顺便还可以替你扫清储位之争中最大的障碍。”
说对皇位没兴趣那是假的。
万人之上的龙椅，但凡是皇族中人都不可能不奢望。
可顾承景深知自己什么个情况，他只能是个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军，以自己将死之躯，为北齐贡献出最后一份力。
将军，就该战死沙场。
顾承景道：“我去看看阿宇。”
等顾承景的身影走远后，唐镜染瞪了一眼墨北渊：“你是不是有毛病，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明知他是本座的养料，根本活不过二十五岁，你还敢说争储，万一他有了希望，最后拼死挣扎，本座吃不到，你负责？”
“这个我真没办法负责！”墨北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老皮糙肉的，不适合您老人家的口味。”
“下次你再敢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把你踹进阴阳路，让那些游魂尝尝鲜。”
墨北渊：“……”毒妇！
“呀！”唐镜染忽然想到一件事，她“嚯”地冲椅子上站起来，“糟糕了！”
她一溜烟地往外冲。
顾承景才牵着顾宇过来，眼前就是一阵风，风沙迷人眼。
顾宇揉揉惺忪的眼睛：“爹，我怎么看到母亲‘咻’一下就没了。”
他一口一个“母亲”一口一个“娘”的，喊的墨北渊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这小家伙要是长大后，知道自己找了这么大一座靠山，做梦都会笑醒吧。
顾承景问：“她去哪儿？”
墨北渊无奈地耸耸肩：“不知道，说不定去见姘头了，这大晚上的，也……”
一道厉眼劈的他外焦里嫩，墨北渊识趣地闭上嘴巴。
但见顾承景要走，墨北渊还是好心地提醒：“景王殿下，本座劝你一句，唐镜染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
“且试。”
顾承景给了墨北渊一个潇洒且帅气的背影，从容地走出了鸿胪寺。
墨北渊眼角都抽抽了，不屑地哼哼了两声：“真是不识好人心，你以为她能平白无故地对一个人好哦？大阴阳师最是凉薄，没听过天道无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