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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能见他们。你去告诉他们,我和你弟弟身体不适,不便见客,感谢他们的心意,希望他们可以离开。”
随后,管家按照苏铭云的吩咐,走到门外,对着跪在地上的年轻人说道:“各位,我家老爷和公子身体不适,不能接见客人,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请你们回去吧!”
听到这话,为首的柴沐更加觉得内疚:“兄弟们,苏相一定是因我们打伤了苏公子而生病。我们今天就跪在这里直到天黑,既为苏相和苏公子祈福,也表示我们的悔改之意!”
“说得对,我们也要跪到晚上。”其他人纷纷响应。
“我愿意跪到天亮。”
“不,我要跪到明天早上。”
这些年轻人一时激动,竟然开始互相较劲,场面变得有些失控。
管家见状,急忙回到府内,关上了大门,脸上满是担忧:“老爷,他们不愿意走。”
苏熊焦急地看着父亲:“父亲,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苏铭云再次凑近门缝,观察着门外跪着的将门子弟们。
他轻咬牙关,低声道:“真没想到,柴沐这人平时看似没心机,原来城府这么深。”
他转头对身旁的人说:“如果他们一直跪着不走,百姓会怎么看?会认为我们苏家心胸狭窄,连别人认错都不肯原谅。
而且,其他将门子弟见状,恐怕对我们更不满,这梁子也就越结越深了。”
说完,他长叹一口气:“柴沐这一招真狠,我以前确实低估了他。”
苏熊和管家听到这里,都感到十分惊讶。
“这年轻人竟然有这般心思?”苏熊忍不住说道。
苏铭云没有回头,依旧注视着门外:“看到了吗?官场上的斗争,每一步都是考验,每个人都不可以轻视。你以为不起眼的人,说不定哪天就会给你来个措手不及。”
话音刚落,他站起身来,表情变得严肃:“但是,他们这样跪在外面也不是办法。
管家,你去安排府里的丫鬟出去劝劝他们,我们要表现出宰相府的宽容和仁慈。
当然,如果有人趁机轻薄丫鬟,立刻制止,找个理由把他们赶走。”
管家点头应允:“老爷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不久后,宰相府的大门再次开启,一群丫鬟依次走出,温柔地劝说着那些跪地的年轻人们。
“柴公子,地上这么凉,快起来吧,我们老爷已经知道了您的诚意,您也别再跪了。”
“郑公子,您看您的脸都红肿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要不让我来陪您跪一会儿?”
宰相府前,丫鬟们和将门子弟之间上演了一幕幕拉扯的场景。这些年轻人大多数都没有和女性近距离接触过,此刻脸红心跳,有的甚至被拉了起来。
府内,苏铭云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熊儿,看看,为父的计策起了作用,已经有几个被劝起来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柴沐大声喝止了丫鬟们的举动:“各位姐姐,男女有别,请不要这样。今天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对之前的行为表示歉意。
如果就这样半途而废,何以体现我们的男子汉气概?不要再劝了,这样只会让人说我们败坏了家风,也影响了宰相府的名声。”
柴沐的话让其他将门子弟也恢复了冷静,他们坚定地推开了身边的丫鬟,重新跪下,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不会离开的,还请各位姐姐自重。”
场面一时陷入了僵局。
苏熊看着外面的情景,咬牙切齿:“父亲,这个柴沐太可恶了,他就是要败坏我们相府的名声。”
苏铭云则沉思着说:“看来这个年轻人不容小觑,将来在朝堂上必定能有所作为。”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算了,随他们去吧!”林靖在宰相府里悠闲地走着,心里想着那些将门子弟还在外面跪着,但自己已经可以自由进出。
来到会客厅,林靖见到了苏铭云和他的儿子苏熊。
“苏大人看起来精神不错嘛!是不是还在为那事生气呢?”林靖微笑着问。
苏铭云叹了口气:“唉,我也不想再背负殴打年轻人的罪名。”
“但他们一直跪在外头,这成何体统?周围还有不少百姓围观。”林靖说道。
“就算显得我们苏家小气点吧,毕竟我儿子受了委屈,我也不能太宽容。”苏铭云解释道。
林靖明白他的顾虑,笑着说:“苏大人多虑了,那些年轻人之前在我那里受到了教训,这次应该是真心来道歉的。”
想想也是,换了谁也不会轻易原谅打了自己儿子的人,即使对方已经赔偿了一万两银子。
苏铭云听后眉头一挑,而苏熊则露出奇怪的表情。
林靖接着讲述了那些年轻人在他府上的事情,并且说:“苏大人,年轻人嘛,冲动是常有的事。今天他们能来,说明还是有诚意的。不如见见他们,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跪着,影响也不好。”
原来,林靖得知这些年轻人在宰相府外跪了很久,特地赶来这里建议。
“那,就见见他们吧?”苏铭云转头征求苏熊的意见。
“好吧,见见。”苏熊轻叹一口气。
很快,一群将门子弟依次进入会客厅。为首的柴沐见到苏铭云和苏熊,没有丝毫迟疑,立刻跪倒在地。其他年轻人也跟着跪下了。
柴沐从背后抽出一根藤条,高举过头,大声说:“我们一时糊涂,伤害了苏兄,是我们错了!请苏兄责罚,无论打骂,我们绝不动弹。”
其他人也纷纷效仿,拿出自己的藤条。
这样的场景让苏熊一时愣住了。
林靖在一旁轻轻笑道:“如果心里不舒服,就打几下发泄一下,没关系的。”
“我……”苏熊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通常不是应该劝人宽恕吗?这位竟然鼓励自己动手。
“苏兄,请你动手吧!”柴沐没有丝毫犹豫。
苏铭云微笑着回应:“按你的想法来。”
苏熊环视四周的人群,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作为宰相的儿子,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围攻,虽然身体没有受伤,但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