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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的白玉山,也扭着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块猪肉。
可随即,白宝山怯懦的问道:“少武哥,你不会是偷家里的猪肉,给我拿过来的吧。”
张少武将猪肉放在旁边的盆里,“我家哪有猪肉让我偷,是别人赔给我的。”
“贾东旭!是不是偷狗的贾东旭。”白宝山恍然道。
张少武点着头,也不多做解释。
他忽然想起破烂侯,又开口问道。
“宝山,你舅破烂侯,就忍心让你全家,一直住在倒灶房里啊。”
白宝山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他不是我亲舅,能带着我倒票,就算不错了。”
“那倒票的钱,是怎么分的。”张少武又问着。
白宝山摸了一下张少武的额头,“少武哥!你不发烧啊!你忘了,咱俩跟李军只管散票打架,破烂侯不给咱们分钱。”
“我让贾东旭,打了一闷棍,有些事儿记不得了。”张少武说着。
白宝山听他这么一说,低声骂道:“那狗崽子,下手阴损的狠。”
“等他从拘留所出来,我肯定给少武哥出气。”
张少武咧了咧嘴,又问道:“咱们跟着破烂侯倒票,一分钱都没给过咱。”?
白宝山吸着一口凉气,“也不算没给,一个月五斤粮票,好的时候还给一张盐票。”
“钱是没见过,平时他带着咱们去火车站卸车皮,那时候能挣点钱。”
他说这话,张少武已经有记忆了。
每次破烂侯带着他们去火车站打零工,都是破烂侯拿大头,他们几个拿小头。
他记得有一回,在后海的鸽子市,倒腾票的时候。
被后海的倒票老炮儿给堵住了,对方十一个人,他们这边四个人。
破烂侯看着那阵势,撒丫子就跑,压根没管他们的死活。
好在当时,李军带了一把折叠刀,攮了一个,打架的一见血,吓跑了对方。
不过,李军最后还蹲了俩月的局子,才放出来。
破烂侯从始至终都没管过李军,也没管过哥们儿几个。
兄弟几个都看出来,破烂侯不仁义。
可他们年纪小又没别的去处,闲的时候跟着破烂侯打零工,忙的时候去鸽子市倒腾票。
“少武哥!李军最近跟后海的王奎一走的挺近。”白宝山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张少武一愣,对于王奎一这个名字,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是老彪子王奎一,上次在后海,他堵的我们,李军还攮了他一个兄弟。”白宝山解释着。
“哦。”张少武点着头。
打不过就加入,要是放在战争年代,那算汉奸。
可要是搁在现在,那叫人往高处走。
破烂侯的人品确实不咋地,张少武回想了一下这个人。
长得贼眉鼠眼,干点偷鸡摸狗的事儿还行。
可要是遇上硬茬子,不是窜稀,就是拉胯,弄不好还得出卖他们。
“李军白天来过我这儿,问我要不要也跟着王奎一混,一月给五块,要是干得利落,还给粮票肉票。”白宝山低声说着。
“干什么?不会是只干倒票散票的活儿吧。”张少武问道。
“对!其实你也知道大彪子,那孙子就是个大混混,偷鸡摸狗当扒手,有时候去乡下收古董,还偷别人家的衣裳跟钱。”白宝山歪着脑袋说着。
张少武冷笑了一声,“我啊!天生当不了小偷。”
他站起身拍着白宝山的肩膀,“以后,我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