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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珠和苏氏在李三娘热情的送别下出了锦绣坊,沈明珠叹气道:“这里的绣帕价格太低了!”
苏氏轻轻刮了刮沈明珠的小鼻子,笑着道:
“30文一张还低呀!十张绣帕都卖了300文,在这个时代已经够高了。”
沈明珠不服气:
“可是,凭娘的手艺,足足绣了十张绣帕才得了300个铜板,真的太低了!”
沈明珠心里有些接受不了,在现代,她娘绣出的帕子,最低都能够卖出2万一张,到了这里才30文。
苏氏笑道:“不要拿这里的物价和现代做比较,在现代,我的绣帕卖得高有很多原因。第一,我的绣品很少在市面上流动;第二,我当时的身份地位不一样;第三,现代真正的手工艺品很少,而这里,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工。”
“这十块帕子,布料是粗抹布,绣线的配色少,还是用的最差的绣线。这300文还是李三娘自己掏钱买的我的手艺,即使我的绣艺好,但抵不住绣帕质量太差,也是没有人买的。”
沈明珠想想也是,用粗布绣成的绣帕,即使绣得再好,有钱人家的小姐为了身份,也不会买。穷人和普通人家更不会买30文以上的绣帕用。
沈明珠认同道:“娘,你把李家小姐的嫁衣绣好以后,再接一些高端的绣活,或者以后你绣的绣品在我的兑换空间里卖,比这里的收购价格要高很多。”
苏氏也认同沈明珠的话,她绣绣品可不是单纯的为了赚钱,而是要练习绣艺,不让自己手生了。
母女俩来到书肆,见书肆大堂里围着一圈穿着长袍的读书人,便好奇地走了进去。
“娘,你在一旁等着,我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代的女子最重名杰,书肆里面又都是男子,要是她娘被男子冲撞就麻烦了。
沈明珠挤进人群,就见一男子正在一张大木桌前作画,而那穿着粗布麻衣,却身形高大,容颜俊朗的作画男子正是她爹沈老三。
沈明珠去的晚,没过多会儿,一幅丹青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丹青完成,沈明珠周围响起了吸气声,随即,一个身着长袍的中年男子走上前,如获至宝地看着桌子上的山水画,惊喜道:
“妙,妙啊!这幅画墨色轻启,山水初现,笔走龙蛇,意境深远,留白之处,意蕴无穷啊!”
“是啊!这一幅画山川河流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山峰或挺拔峻峭,如剑指苍穹,展现着不屈的傲骨;或温婉柔美,似轻纱曼舞,流露出江南水乡的柔情。”
“溪流潺潺,绕过石间,穿林越谷,带着清凉与生机,汇入江河湖海,象征着时间的流转与生命的循环。树木葱郁,云雾缭绕,既增添了画面的层次感,又营造出一种超脱尘世的仙境之感。真是上等佳作呀!”
“这幅丹青最巧妙的地方在于其巧妙的留白。留白,并非空无一物,而是给予观者无限的想象空间。它可以是晨曦初照时的朦胧,也可以是夕阳西下时的余晖;可以是山间的一片幽谷,也可以是湖面的一片宁静。真是太妙了!”
周围书生纷纷走到木桌前围观,嘴里不住的赞叹。
沈明珠看着这一切,迎着沈老三的视线,给沈老三点了个赞。
她爹就是厉害,无论是书法,还是四书五经,那都是杠杠的。
沈老三正在和闺女互动,就听一个书生问:
“不知如何称呼先生?先生所作之画实在是太妙,我乃白鹿书院的学子唐仁,实在是喜欢先生的丹青,愿以100两银子购买先生所作之画,不知先生是否割爱?”
唐仁的姿态放得极低,并没有轻视沈老三的意思。
他想买这幅画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因为实在太喜欢这幅画了,第二个原因是看着沈老三的穿着既不像学子,也不像有钱人家的书生,就想着花费高价买下这幅画和沈老三结交一番。
为什么说一百两银子买沈老三的画是高价呢?
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沈老三不是出名的画家。出名的画家即便是随便画一条鱼,两只虾,也可以卖出高价。
第二个原因是,沈老三这么年轻,又还活着。
懂的人都懂,活着的没有名气的无名画家画出的画不值钱,如果他死了,说不定画作就会被人突然抄出天价。
周围学子纷纷吸了一口冷气,一百两银子啊!唐仁一百两银子就买一幅没有名气的画。不过,这幅画画得可真好!
沈老三见唐仁真心想买他的画,他也不是迂腐之人,今天在书肆作这一幅画,就是和掌柜说好了,如果他的画画得好,以后就可以作画放在书肆里面卖,如果画得不好,掌柜的就不收。
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他原本以为他的画能够卖10两银子就不错了,却没有想到有人愿意花100两银子来买。
这真是天大的喜讯!
沈老三向唐仁回礼道:“唐兄有礼了,我叫沈如海,很荣幸今日作的画能够得唐兄喜欢。”
“等等。”沈老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书肆掌柜打断
书肆掌柜,也就是先前站在木桌旁看着沈老三作画的中年男子对唐仁说道,
“唐公子,请稍等。”接着又对沈老三说道,“沈公子,先前我们已经说好了,你这一幅画是卖给我们书肆的,请沈公子不要食言。”
沈老三没有犹豫,再次向唐仁行了一个礼,道:
“谢谢唐公子对我画作的厚爱,我先前已经和掌柜的说好了,以后的画作都放到三味书屋来卖。如果公子实在喜欢,可以来三味书屋购买。”
唐仁理解的点了点头,笑着道:“沈兄高义,唐莫佩服。”转而面向掌柜询问:“掌柜的,不知道这幅画能否卖给唐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