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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到了刘盈情不自禁想给这个家伙加加担子的程度。历史上的数学家们,逆天之辈是很多的,两三年学到泛函分析的在冯诺依曼(八岁掌握微积分)这种级别的大神面前也就那样,但是追一追埃菲尔铁塔上的科学群星还是有可能的。通过长时间的考察,两人最终还是做出了将此人拉进到自己一派内的决定。其实真要拿这些知识作为诱饵,让张良代师收徒也不难,同门师兄弟那就必须荣辱与共了。可惜张良这人啊,学问又高,道德自律又强,在知识分子的清高面前拉不下面子。
你说都这样为别人的谎言站台了,和亲口说谎有多大区别呢。刘盈有些不屑,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玩什么聊斋呢,但还是要给点面子,故而这么绕了一下。
乐呵呵地给张苍讲解了一下望远镜的使用、望远镜成的是虚像,在照相机发明之前是没法将影像投射下来绘制的,只能靠天文学家亲手绘制在细致的表格之中。没有转仪钟,刘盈只能使用螺旋控制加液压机构的组合来保证望远镜的对准,让老人家劳累实在抱歉,加上抛物面只有一条对称轴使得焦外成像素质极差,多看容易瞎眼。以后多半还是得张苍手底下的门客来负责,顺便招募下人手挂在太史令下面,至于以后肯定还是要拉出来专门设立钦天监的。
这也不是没什么好办法可以弥补,但是弥补又得落在张苍自己身上。精细测量的方法刘盈张良都有很多,没有激光又不是没有煤气灯之类射出后聚焦的平行光,电石的实验室制备也不难。可是单位呢,刘盈绝不想在古代单位制的精细化之上投入太多精力,以后会和英制单位一样沿袭成超级巨大的麻烦。
早期公制单位的确定可以回忆下那句经典的“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
假定地球为球形(实际为不规则的椭球),那么赤道长度和经线圈长度一样,均为四万公里。定义子午线长度为两千万米,寻找同一经度(春分秋分两分日晨昏线一致)不同纬度的两点,计算出两点的距离,和同一天正午时间(太阳投射下日晷阴影最短)两地的日晷影长与日晷本身长度的比值,得出太阳高度角,因为太阳极远极大,日光可以视作平行光线,所以太阳高度角的差值就是两地在地球上的纬度差。纬度差除以180°乘以两千万米就是两地的公制地表距离,也即弦长,做等分即可。当然这是对北回归线以北,北极圈以南地区的计算方法,恰好契合刘盈等人现在使用。
然后就开始抓瞎,这种测量方法,两地越近,测量误差越大。加上缺乏匹配的天文手段,有时还不如将一日等分为份得到秒长,然后再用摆长为一米的单摆半周期为一秒这个近似值使用秒去反向定义米。毕竟时间上的等分应用发条,擒纵机构等一些钟表手段还简单些。这种手段也会因平太阳日和真太阳日的差别造成一些误差,加上机加工的误差,都导致刘盈迫切需要一些新型的手段来规定单位,尽快完成工业体系的标准化。
躺在自己带来的毯子上,刘盈遥望星空,前工业时代的星空耀眼而绚丽,星辰带有各色紫红金绿的色彩,甚至有斑驳的星云映衬其间,不逊于小片的极光。怪不得有闲的古代文人喜爱仰望星空,留下无数瑰丽幻想。看着这些星光,刘盈想到的却是前世几乎不会怎么关注的霓虹夜景,不觉泪水盈满眼眶。
“又想家了?”张良躺到了身边。
“嗯。感觉没什么意思。做了这么多,日子过得还不如上辈子。”
“一举一动将天下操控在手心没什么意思?你现在做的很多事,在历史的轨道上其实根本不可能发生,就觉得没意思了。”
“真没意思,提心吊胆的日子都过去了,你让我治国理政,你说我哪会啊,你也不肯承担。”
“我也不会,咱们两个啊,是同病相怜而已。”
“别逗了,你在留城搞得比我好。”刘盈手上又不是没有情报机构的,再说对于穿越者引导的产业革命,刘邦看不穿,他还看不穿吗?
“那你加油呗,等老刘死了你得自己把担子担起来,因为害怕你现在不敢多做什么,和我是不一样的。”
“要不然还是你来吧,我在后宫里面泡泡温泉,泡泡妹子,酒池肉林才适合我。”
“哟呵,小家伙开始一柱擎天了?这么快就要打退堂鼓啦。”
“别逗,上辈子我单身了一辈子,这辈子还不许我享受享受,接着奏乐接着舞。”
“离空调还有多少工作要做?不说空调了,你打算继续吃快要烂掉的荔枝吗?现下连椰子运过来,椰汁都被吸收干净了。”
刘盈苦起了脸,“空调很麻烦的,早期空调那也是二工革后期产物了,压缩机冷媒什么的。看不出来你对生物还蛮清楚的嘛。”
“大家都是一样学过来的,不至于连植物保鲜我都想不到吧。说到底你是在为自己工作,这个时代的享受,说破大天了也就那样。你总不愿意,在妃子身上抓虱子玩吧。”
“咦——真恶心,你不会真在若紫身上抓虱子玩吧。”
“若紫你个大头鬼,我夫人名唤箬,别瞎编排。”
“讲讲你和夫人的爱情故事呗,反正她不在。今晚你估计得到凌晨以后中天翻转才能回去陪他了。”
“乓”的一声,刘盈头上挨了一记敲击,“不是?嫂子?你今天跟着出来了呀。”
箬一袭戎装混在侍卫队伍中,刘盈开始压根没往这方面想,也就压根没注意到。
“想听我俩的故事吗?”箬发问,眼里不知流淌着些什么难以道明的情绪。
“别介,”刘盈阻止,“仔细想想老哥这道德感和你们俩的亲密熟稔程度,你俩的故事肯定是以悲剧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