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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集三天的表演结束,所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这种表演这不光要赶时间,还是个要卖力气的活,所以看似简单的表演,一天跑下来却足以把没经验的普通人累瘫的。
昨晚跟吴记者和老四喝到了很晚,但吴记者跟人约定了今天早上来接他回县城,所以他让老四连夜带他赶了回去。
丰老头一大早就跟租房子的老两口打了招呼道:
“大爷,大娘,俺们先把行李放在这边,中午俺们跟村里领导吃个饭,下午拿了行李就回去。”
“你们忙你们的吧,晚上再住一晚也不打紧。”
早上其他人还在洗漱,丰老头就去跟吃饭的人约定吃饭时间,他先去见了村里的村长书记和还有几个村里乡里的小领导,之后又忧心忡忡的去跟饭馆定时间。
回来时丰老头忍不住跟大家抱怨道:
“今天这钱怕是不好要。”
“为啥呀爸?”
其他人不好意思问,丰秀莲可没有这种顾忌。
“跟咱们打交道的那个人脸花了,看样子是被女人给挠了,我估计这事八成跟咱们唱戏这事有关。”
刘大拿冷笑道:“他八成是跟哪个卖肉团的女人睡了,睡完了事还没办成,人家能饶的了他?”
刘建军也是气愤异常的说道:“俺觉得也是这样,咱们本来说的好好的事,他摊那点便宜非要横插一杠子,活该他被挠,要是俺,俺能打死他。”
女人们也很生气,他们是出来挣钱的,现在忍冻受饿累死累活好几天,钱不一定能拿到不说,还要受这份气,李红霞白了自己老公一眼说道:
“你别打死他,有能耐你去跟他们把钱完完整整的要回来,这种人还要请他们吃饭说好话,我呸。”
刘建军没好气的说道:“我要能要回来我早去了,还用的着丰叔求爷爷告奶奶的张罗?”
李红霞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气说道:
“丰叔你们男人中午去吃吧,俺们家里对付一口就行了,俺们不想看到那些人,不给钱还想让俺们敬酒,门都没有。”
夏琳琳也接着说道:“干粮也没了,米也没了,要是有剩的你们给俺们带点回来行不,俺们就不做饭了,不然买东西还得花钱。”
此时萧长风也接话道:“你们不用等吃剩下的,我带两个饭盒去提前把菜每样给你们夹出来一些,再跟饭店要几个馒头,吃饭的时候我给你们送回来。”
此话一出,女孩子也消了不少气,至少咱们这里还有个会疼人的。
其实他们出门在外,难要回钱的地方很多,不过有的村子虽然给钱不痛快,但他们认账,最多是分几次给钱。
要钱是不容易,但人家不给找别的麻烦呀,现在这算什么呀,要不是萧长风灵机一动把县长和公安的名头拿出来吓唬那人,他们差点就被人摆了一道,现在好不容易演完了,他们要钱却又成了困难,这也太欺负人了。
萧长风要给女同志们带饭,丰老头却摆手道:“别带了,俺桌椅都让人家摆好了,一人一个座,好不容易去趟饭店,在饭店里能多吃点好的。”
萧长风作为新人却没有真正新人的懵懂,只听他道:
“丰叔,明知道对面有流氓,何必让女同志们为了几口吃的给自己找难受?不就是空出来三个位置吗?我去请三个人来给他们添点堵,我还真就不信他能赖掉咱们的钱。”
萧长风说着就往外走,丰老头连忙拉了他一把问道:
“半拉你可别乱来,你去请谁?”
“请公安,他们又不是一路人,要是他连公安的面子都不给,我就去县城里跟吴记者和县长唠叨唠叨他们这个镇的贫困情况。”
萧长风说完就走,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再回来时他已经在通知大家赶紧去饭店集合,中途他还没忘了拿走三位女同志和自己的饭盒。
中午吃饭时,村里的没想到丰老头会请乡里的和公安,乡里的也没想到北集的这些头头脑脑会到这么全乎,公安来了五个人,饭店又给加了两把椅子,他们倒是知道都有谁。
上菜的时候,萧长风拿出了饭盒,客人动筷子之前把菜夹走无疑是很不礼貌的,不过萧长风也适时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们团里有三个女的这几天表演给冻生病了,昨天晚上我们和县里电视台的吴记者吃饭的时候,她们鼻涕拖了那么老长自己还不知道,差点没把我们恶心死,所以今天吃饭我就不许让她们来,女孩子又嘴馋,非想吃,所以我只能答应给她们夹点带回去。”
大家都笑,不过笑归笑,许多人却留意到了萧长风刚才好似无意间说出来的那条信息,这些唱二人转的昨天刚跟县电视台的记者吃过饭?
有个公安问道:“记者来找你们干啥?”
“吴记者是我四哥的远房亲戚,我们不是救了人吗,而且这么大的案子,县长也来了,他就想来给我们宣传宣传,顺便我还让他宣传了一下我们团队。”
公安点头道:“宣传一下也挺好,有电视和报纸帮你们宣传大家肯定能信得过你们。”
“是呢,我们挣点辛苦钱,全家老小都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才能吃的上饭呢,要是活接不上,我妹妹学费都交不起。”
有个乡领导好奇的问道:“你们不是市里来的吗,不至于这样吧?”
萧长风端起酒示意了一圈一口闷了后笑道:
“市里现在还不如农村呢,我们家里都是工厂家庭,现在工厂说是要倒闭已经好久没发工资了,我们一家人现在连饭都吃不上。
吃糠咽菜您听说过没,以前全国都紧张的时候咱们北大仓人也没吃过那个呀,现在工人连这个都不能保证每顿都有,一个个瘦的就跟麻杆似的。”
领导们都或多或少知道些工厂改制的事情,有人心有戚戚然的点头道:
“是啊,以前谁能想到工人老大哥会成现在这样呢,俺们乡里的几个小厂都不行了,县里有人说要收回去,可厂拉了一屁股饥荒却没人给还,俺看呢,这些厂子也不好说。”
乡领导们都脸色不好看,厂子创造效益,效益就是政绩,没了一部分政绩,他们脸色能好看了才怪。
有个公安对萧长风他们说道:“你们还好,至少挣的不少。”
萧长风跟他碰了一下杯子一口闷了接话道:
“一行有一行的难处,像我就知道你们公安事情多休息少,是个特别累的工作,我们也一样,我们又唱又跳一天下来腿都能肿了。
而且就像你们乡里给我们这八百块钱看着多,我们来回坐车要花钱吧,我们有人生病了要看病吧,我们吃住要花钱吧,其他的还得打点打点帮忙的人,服装道具坏了要买新的,乐器坏了要修,这些看着不起眼,其实都可费钱了。
我们今年冬天一共就演了三场,抛去那些花销,平均算下来每人能分七八十块都算不错了,这要是接下来还没活,我们到明年开春都只能靠这些钱过冬。”
“照这么说你们确实是挺不容易。”
萧长风把他们说的那么惨,众人这顿饭吃的都有了压力,那个脸上绑着纱布的胖领导脸色阴沉,他本来不打算这么痛快的给钱的。
至少要为难他们一下,甚至他都想好了要克扣下来一些,可现在乡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在,他要真这么干了无异于自掘坟墓,他要是敢给自己挖坑,肯定就有人愿意顺水推舟埋了他。
胖领导中途借着上厕所出去了一趟,回来时给老丰前面就拍了一个信封。
“这是你们的费用。”
丰老头脸上笑的像朵菊花一样。
“我看看。”
萧长风说着就要上手打开信封,没想到胖领导却“唰”的又把信封抢了回去。
“对了,我得看看是不是跟俺家孩子的信封搞混了,哎呀,还真的是搞混了,你们等会,我赶紧去换回来。”
转了一圈又回来,胖领导的脸色更黑了,不过信封倒是厚了一点。
这次萧长风没看,丰老头则是看了一眼信封里装的确实是钱后把信封塞进了衣服里兜。
刘大拿和王老五刘建军互相看了一眼,端起酒立刻开始敬酒,酒桌上的气氛立刻又热闹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