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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峻楠:“毁了?是他要毁了我妹妹!”
杨秀莲没顺着提夏渺,这件事中被他儿子控制的女孩子。
她知道但凡攀扯事件中的女孩,说出什么要不是她不安分之类的话,会更激怒重视她的家人。
眼见盛峻楠毫不动容,杨秀莲动之以利:“我们会赔偿的。多少钱都可以,一百万,五百万或者···陈家的公司?”
她相信只要利益够大什么都能谈,也认为别人也一样。
“你疯了?!”陈父率先跳脚,指着她鼻子怒吼 。
他不可能用蒸蒸日上的公司换一个废了的儿子,要不是大儿子尊敬这个妈,要顾忌颜面,不能落下抛弃糟糠之妻的名声,他真想立刻和这个疯女人离婚。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几乎是怒不可遏又难以置信。
说实在的,他是真觉得杨秀莲疯了,要因为一个不在意的小儿子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老婆是个这么有母爱的人?
难不成她前两年的态度转变不是因为闲下来又觉得小儿子开始出息了,笼络笼络?是真觉得错了想弥补?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修竹做了什么,就应该承受后果,法律怎么判就怎么做。”陈父义正言辞,说着还补了一句,“我早说他学这个把人学坏了。”
按照他最初的安排,小儿子也应该学商业管理,毕业进公司辅助大儿子,谁知道在他妈和哥哥支持下,学了个心理学。
整天研究变态的心理,能不变态吗?他已经忘了小儿子被名校录取时,自己如何欣喜若狂地宴请宾客,只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当初听他的就不会错。
盛峻楠别过脸,不去看他们夫妻俩拙劣的表演。想到什么,转头看着状若癫狂的陈母,心中有一个猜测。
去国外调查陈修竹的人还没回来,可他们都知道夏渺绝不是第一个,那有没有可能······陈母是其中一个呢?
关于陈家的调查资料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陈家夫妻大儿子出生后,陈父还在任高管,陈母全职主妇,陈修竹比他哥小了有十岁。
这意味着,在陈修竹的童年有清晰记忆开始,父亲忙于创业,母亲虽然在家,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即将小升初的大儿子身上。
等陈修竹再长大一些,哥哥考上了大学,父亲的创业也进入了正轨,母亲也开始去公司帮忙,年幼的陈修竹只能由保姆照看。
可以说,在陈修竹的成长过程中,父亲忙于事业,母亲偏爱哥哥,年龄差距巨大的哥哥对他更是充满防备。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陈修竹,对父母能有多少感情,可想而知。而陈母对这个从小缺乏关注的儿子,感情恐怕也十分淡薄。
调查,陈修竹高考结束后,陈母才知道自己的小儿子也参加了高考。不仅如此,在陈修竹出国读书的几年里,陈母也从未去看望过他。
反观大儿子出国后,她却是隔三差五地飞去探望,偏心程度一目了然。
在丈夫、大儿子和公司之间,这个被忽视的小儿子显然是最没有分量的那个。对于一个她根本不在乎的儿子,她真的会倾尽所有,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后半辈子的奢侈生活吗?
这个疑惑想知道答案并不难,也不需要等多久。
检查结束,陈母的血液检验报告出来了,没有异常。或许是时间过得太久,药物已经代谢殆尽。
但心理专家的话却让人不安,他们认为杨秀莲状态确实不正常,不能归于一个担心孩子过于紧张的母亲身上,更像是遭受过某种心理暗示,极有可能是被催眠了。
在靠里侧位置的陈修竹最先听到的是开门声,眼前一亮,随着两道脚步声的响起,他又百无聊赖地低下头,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修竹······”
果然是他的父母,唉,是来劝他的?怎么就不听呢,他设下的‘锚’当然得他来解除。
继续做着猜一猜游戏,这两个人,一个泫然欲泣,一个恨铁不成钢?
嗯?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的陈修竹一挑眉,要哭不哭的那个眼泪是哗啦啦地流,另一个······他没看错的话,是害怕?
他老子在害怕他啊,这真是难得一见的表情,来他们已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要说陈建国一开始也就恨铁不成钢,小儿子竟然为了个女人把自己送进了牢里,还偏生招惹的是有钱有势的人家——比他家有得多。
他跨省亲自过来赔罪就是怕被带累了,没想到还知道了个毛骨悚然的事。
见面的时候,妻子莫名其妙被要求做了一系列检查,一番折腾下来,陈建国算是明白了,陈修竹这畜牲竟然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实施了精神控制!
他想干嘛?啊
陈建国恐惧不安,即使没被要求,也主动要求检查,生怕自己也被控制了。
虽然没查出他有被控制的痕迹,可他还是怕啊,继续住在一起,要是自己什么时候说话不小心得罪了,那······
在他看来,自己就是险遭毒手,还有大儿子,也得通知去做检查,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着要是大儿子也被控制了,没办法就只有培养孙子,或者······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年纪还能不能······
没看到他老婆明知道自己被控制了,她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还哭闹着见陈修竹,认为‘那孩子’不过是犯了一个小错。
要说陈建国之前对这个儿子的事是认命中带着能捞更好的想法,现在只想让他永远待在监狱里,有多远滚多远。
要不是盛家承诺配合他们就不会针对公司,他是绝对不会迈进这里一步的,杨秀莲想来,就让自己一个人来吧!
陈修竹看着他这个满心利益的父亲一脸犹豫,张口几次,终于措辞好要说话了。
估计说的话自己也不爱听,也不想听他逼逼叨叨说些废话,于是直接打断道:“我劝你别说些废话。”
陈修竹的声音冰冷,毫无温度。
这一反驳,反倒激怒了陈建国,他的父权权威不容挑战,他在家里什么时候不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陈修竹这不孝子能出国读书还不是靠他老子赚的钱?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摆架子?
陈建国印象里,这个小儿子一直是乖顺的,即使不满也没当面反驳过他,因听闻和旁人的事(他老婆)而造成的害怕是浅薄的。
害怕褪去,只剩下作为老子被挑衅的怒火,“你怎么跟我说话的?看看你干的好事!给家里惹了多大的麻烦?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
他怒视着陈修竹,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废物。
“好了,你要是还想我认你这个儿子,就赶紧把解除方法说出来,将功赎罪!”
陈修竹看了一眼监控,目光转向陈建国,眼中是无机制的黑深邃如墨,没有一丝情绪,却让陈建国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陈建国心中恼怒,现场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和一个警察,监控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这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看到他这个老子被儿子一个眼神吓退?
陈修竹一眼看穿了父亲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空旷的房间里,这声嗤笑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