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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郑家公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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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上桌,三人围坐桌前。

青菊从未见过这样满桌的好菜,拘谨地低着头不敢提筷。

媚姑娘看在眼里,柔声对青菊道:“青菊姑娘,既然是我师兄带了你来,我自也视你如姐妹般。到了我这隐香阁,就不必拘束,大胆吃喝便是。”

“青菊姑娘,不必见外,媚姑娘是个极好的人,来,一起提筷,你也该饿了……”钱满粮微笑着示意青菊提筷吃起来。

“是,钱爷,谢谢媚姑娘。”青菊放下拘谨,提筷同钱满粮与媚姑娘一起开心用餐。

青菊不会饮酒,师兄妹二人,兴致盎然,频频碰杯,喝的尽兴。

酒足饭饱后,下人将碗筷撤了去,泡了一壶香茗上来。

媚姑娘倒茶,递于钱满粮和青菊,问道:“师兄,青菊姑娘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钱满粮端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连连夸赞:“好茶好茶……师妹,什么时候得的如此好茶?还有没有?给我带几盒回山庄喝。”

“噗呲……师兄,你可真贪心,还要几盒?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的两盒,原本就要给你一盒,一会你带上……”

“哎呀,还是我师妹对我好。”钱满粮不失时机地对媚姑娘说好听话。

“尽说好听的,说正事吧。”媚姑娘知道钱满粮定有事相求与自己,便不再绕弯,催师兄快讲。

“师妹,青菊姑娘刚刚死里逃生……”钱满粮将青菊的遭遇一五一十都讲与媚姑娘听。

媚姑娘望着低垂着头落泪的青菊,同情地道:“青菊姑娘莫要伤心,以后你就跟着我,有我如媚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你饿着。”

钱满粮还未表态要媚姑娘收留青菊,媚姑娘就已懂师兄用意,很爽快地收下青菊。

“还是我师妹懂我心……”钱满粮满眼赞许之色,对媚姑娘抱拳以示感谢。又转面向青菊道:“青菊姑娘,这虽是青楼,但并非是大恶之地。如你愿意,今后你就随了媚姑娘,做媚姑娘的贴身丫鬟,你意下如何?”

青菊忙离坐,对着媚姑娘就跪了下来,道:“媚姑娘,青菊今后定一心伺候您。”

“起来起来,莫跪,你就安心跟随我。日后如有好人家,我也会为你留意,你要是想成家过日子,我都会成全你的。”媚姑娘拉起跪在地上的青菊。

“青菊只想安安静静地陪着姑娘,伺候姑娘,其他的不去想……”青菊被所谓的亲人亲情伤的太深了,根本无心去想其他。

“很好,既然事情已经圆满,我也该回山庄了。”钱满粮满意当下的安排。

“师兄稍等,我有事与你讲。”媚姑娘唤了门口的使唤丫鬟:“将青菊姑娘领下去,叫妈妈给青菊姑娘配两身衣服和生活用品。”

使唤丫鬟带了青菊下去并掩上房门。

“师兄,我可能查到当年伤我爹爹的那个仇家了。”说起已离世的父亲,媚姑娘面如冰霜,眼神里交织着仇恨与忧伤。

“在哪?是谁?”钱满粮追问。

“他叫郑迁安,就在城西。”

“那个郑家矿山的郑迁安?”钱满粮不敢相信,他随周老爷与郑迁安同过一次饭局。那郑迁安,纤瘦文雅,谈吐不俗,彬彬有礼,当时钱满粮还在心里颇为欣赏郑迁安。

“是的,师兄,重伤我爹爹的大概与这郑家有关。”姑媚的眼神暗了下去。

“你是怎么查到的?”钱满粮还没缓过神来,这么多年追查重伤师父的仇家,都一无所获。当年无论怎么追问师父,师父也不肯说,只是嘱咐钱满粮:莫要追查,怨怨相报何时了?

“师兄,你听我细细道来。”如媚提起瓷壶,为钱满粮的茶杯加了茶水。

端午那日,暗香楼来了一位金主,年龄二十出头,穿戴奢华,长相倒也不差,但行为举止飞扬跋扈,一看就是权贵人家从小被娇惯坏的富家公子。

鲍妈妈见来了金主,忙上前招呼。

“你是这的老鸨吗?”金主眼睛四下张望,问道。

“是的是的,公子楼上请……”鲍妈妈赔着笑脸。

“听闻你们暗香楼的头牌媚姑娘,有几分姿色,叫她出来接客。”金主很是嚣张。

“这……公子贵姓?”鲍妈妈周旋。

“你这老鸨眼是瞎了,我们家郑公子你都不认得?”金主的随从接话骂道。

“哎呀,老身眼拙,郑公子莫怪。”鲍妈妈连忙赔罪。

“也不怪这老鸨,要不是听王家那个败家子说媚姑娘姿色尚可,我怎么会来这种小青楼。”郑公子不屑地一笑。

“是是是……公子您说的对极了,也不知那王公子所说属实否,说不定那媚姑娘不过也就是个胭脂俗粉……”随从哈着腰应和道。

“要是王庆宗敢骗我,回头我拆了他的骨头。”郑公子摇了摇握紧的拳头,又对鲍妈妈叫道:“老鸨,赶紧叫那媚姑娘出来。”

“呵呵……郑公子要见我们媚姑娘不难,只要郑公子出的起银子……”

鲍妈妈话音未落,郑公子从怀里摸出一个金锭,扔到鲍妈妈怀里,鲍妈妈忙接了细看看,乐的打着哈哈引郑公子楼上贵宾房招待,招呼小厮:“迎春阁上好茶、点心。”

鲍妈妈将郑公子带进迎春阁,安排好茶水,便来叫我,并嘱咐我要小心,看那郑公子,是个粗莽之人。

我等了一刻多钟才过迎春阁去,那郑公子,早已不耐烦了,在房里吼叫:“那娼妓怎的还不来?”

我站在门外,静等着那郑公子发飙。

果不其然,只片刻,那郑公子便摔了茶杯,大骂起来。

我推门而入,道:“客官好大脾气……”

那郑公子见了我,似被点了穴般,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手却对着他的随从猛摆,随从识相,忙哈着腰出了房,并关上房门。

“客官,我可否坐下?”我走到桌旁,轻问。

“啊……当然,坐坐坐……”郑公子涏着笑脸,忙招呼我坐,问道:“你就是媚姑娘?”

“客官,正是小女子……”

郑公子上下左右前前后后转着圈将我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咂着嘴着:“这小小的县城,仅有媚姑娘如此绝色?不可思议。”

“客官过誉了,您请坐……”

“我说的是实话,我去京城的大青楼,那的花魁,见上一面要一千两银,当时觉着那花魁是绝色。如今,与媚姑娘比起来,她们只能算是个美人,媚姑娘才是人间仙子。”郑公子不吝夸赞之词。

从那之后,郑公子几乎每日都来暗香楼,此人虽粗莽,却从未对我不敬过。

直到一日,我陪他喝酒,不小心酒洒在了我的纱袖上,我撩起纱袖时,郑公子见我腕上戴的手环,觉好奇,让我将手环脱下给他瞧瞧。

我便褪下手环与他,他拿着手环看了又看,自语道:“这手环,为啥与我娘手腕上那只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