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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子言此刻的身躯正承受着那银针施加的痛楚,全身绵软无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头痛欲裂,似有无数钢针在脑海中搅动。
她感受到了那刻入骨子里的苏禾的味道,她听到了苏禾带着哭腔的声音,她看到了苏禾那湿润的眼眸。
她拼尽全力,试图挣脱那银针给身体带来的重重压迫与束缚,双手猛地发力,将苏禾狠狠推开,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声喊道:“走开。”
而后,她的身体重重地向后退去,摔在坚硬的地面。
她不需要苏禾的怜悯,与苏禾这些年的相互折磨,早已使她心力交瘁,耗尽了所有情感与精力。
如今,她们之间的一切已然结束,不该再有任何纠葛。
苏禾被推倒在一旁,却只是一瞬,便又不顾一切地朝云子言挪去。
她刚刚触碰到云子言的衣袖,便又被那皆沉恍惚,面露痛苦之人再次甩开。
“阿言,你不要我了吗?阿言,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苏禾泪眼婆娑,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再次艰难地爬向云子言。
“对不起,对不起…”别推开我,我不该看不到你的好,我不该轻易就被人蒙蔽,我不该…不该骗你,伤害你…
苏禾紧紧抓住云子言的手,哭得不能自已,只是一句句重复着“对不起”。
可那虚弱之人却只是垂着眸子,眼神冷漠又决绝,硬是将自己被禁锢住的手,一根一根地从苏禾的紧握中缓缓抽出,不带一丝温度。
“阿言…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我会哭的…
苏禾痛哭着,脑袋猛地摇着头,乞求的眼眸望向云子言,她眼睁睁地看着那纤细的指间,一点一点地,从自己的手中缓缓被抽离。
她的心好痛,痛到仿佛灵魂都要被撕裂,鲜血淋漓,快要死去般,几近窒息。
“小禾,她不要你,我要你啊,来,到子书哥哥的怀里来。”云子书面露狡黠之色,猛地一把将苏禾拉了起来,双手如铁钳般紧紧箍住人的腰肢,将其牢牢抱在怀中。
苏禾只觉一阵恶心涌上心头,秀眉紧蹙,满脸厌恶之色,奋力推搡着,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云子书,你放开我!”
“小禾,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还妄图与云子言比翼双飞?当初可不是你自己口口声声说讨厌她吗?你说她身为女子,却对你心怀爱意,简直是伤风败俗,你最是厌恶她了,还说你最爱子书哥哥我呀。”云子书说着,神情得意又猥琐。
“我从未说过,你放开我!”苏禾怒目圆睁,使出浑身力气拼命挣脱着这个此刻令她无比作呕之人,她的身体因愤怒和抗拒而微微颤抖。
“未说过又如何,我那傻妹妹信了不就行了,哈哈……”云子书放肆地大笑起来,那丑恶的脸庞缓缓向苏禾靠近。
鼻尖轻佻地重重嗅过她的耳间,探出舌尖,轻轻舔舐着那耳朵,边说着:“子书哥哥可是想你很久了,今日就让我这好妹妹看看,你有多爱我,多爱我的…”
云子言双眼通红,目眦欲裂,瞧见苏禾被云子书侮辱,心疼如绞,愤懑怨恨到了极致。
她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量,猛地拉过苏禾的手,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飞起一脚,那一脚裹挟着无尽的愤怒,直接将云子书踹至凳子上,连人带凳退出极远距离。
而后,云子言因力气耗尽,瘫倒在地,昏死过去,可那手却依旧紧紧牵住苏禾。
宋清澜匆匆赶到牢房之时,恰好目睹苏禾正遭受云子书的凌辱。
她当即就要上前阻拦,却见云子言猛地发力将云子书踹倒在地。
云子书手持匕首欲刺向苏禾,宋清澜身形如电,一个箭步飞身过去,一脚凌厉踢出,将云子书手上的匕首踢飞,随后迅速将云子书牢牢控制住。
在此之前,她曾仔细翻找过云子言的房间,在一处暗格中,发现了一些至关重要的证据。
其中,清晰记载着云子书几年前累累罪行的资料,他拐卖良家姑娘,贿赂朝廷官员,谋取私利,私下进行各种不正当勾当。
以及云子言将铁矿石提炼后秘密运往敌国的详细记录,还有几本云子言的日志。
其中有她十年间在那阴森血牢中每日的所作所为,所杀之人,皆一一记录在册。
宋清澜翻开最后一本日志,仅仅看了最前一页,未再继续看下去。
那本日志里记录着云子言与苏禾相识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于是乎,宋清澜便隐隐察觉事情透着蹊跷,遂决定前往牢房,欲拿着这些证据与云子言当面对质。
当她踏入牢房之时,却发现四周异常安静,竟无一名守卫,这让她顿觉事有反常。
待入牢房内部,方才知晓云子书竟暗中将守卫全都支走,要将云子言置于死地。
宋清澜唤来苏岳,严令他务必严查手下之人,为何会被云子书收买,好好整顿一番。
而后,她将云子书重新关押于云子言那昏暗的暗室内,等候发落。
她已将所有证据整理成册,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并且,在呈送的信件中,严明云子言颇具才能,且为梵城百姓做了诸多好事,恳请圣上能够网开一面,给予其将功赎罪的机会。
宋清澜让宋时依为云子言仔细医治,宋时依发现,云子言竟也同样中了和云子书那般的毒,昏迷不醒间宋时依将解药给云子言服下。
苏禾静静地守在那昏迷不醒之人的身旁,手中翻看着云子言的日志,皆是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
仅仅是苏禾在某一日,朝云子言笑了几次,或是连续几日,苏禾牵过云子言的手,或是苏禾第一次吻向云子言。
皆将其记录,整整七年,从未间断。
苏禾缓缓翻过一页,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滴落于纸上,晕染开一片水渍。
她的心中只剩悔恨,恨自己不够坚定,轻易地被他人左右,恨自己的愚蠢无知,未能看清真心,恨自己竟然喜欢上了旁人,背叛了阿言真挚的感情,更恨自己一次次地伤害着阿言。
“阿言,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还要我吗?你还愿意原谅我最后一次吗?”
苏禾的眸子中盈满了极致的爱意,她微微俯身,轻轻吻向那昏睡之人苍白如纸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