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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心如死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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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宫人将一杯汤送到安枫面前时,太后突然开口道:“哀家听闻菲秀最爱吃的是御厨的手艺,改日我要将她送到宫中,让她去见皇上。”

“祖母,她不过是个妾室,怎配入宫?”安枫语气顿时一寒。

“虽然这样说,可菲秀毕竟是清白的,你不要责怪她。她爹是宰相,皇后是她的姑母,你就算不给她面子,也要给她面子。”

闻言,安枫眉头微皱,的确,她身后的人可不少。

说到这里,他又加了一句:“当然,她的弟弟,也是兵部尚书。”

太后点点头:“你明白就好,枫儿,你不能因为冲动,就把自己的前途给毁了。再说了,菲秀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你要对她好一点。”

“祖母说得对。”安枫躬身领命。

“让她两日后入宫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还未入宫拜见。”太后娘娘说,“而你的侧妃,也不用来求我了。”

月仪伶虽然是月菲秀的侍妾,但毕竟是宰相的女儿,她的身份和月菲秀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最起码,她受到了所有人的喜爱,月仪伶却要跟着月菲秀。

待得酒足饭饱,安枫才返回自己的府邸。

他已经让岳东给他准备了上好的药膏,本来打算让人给他送过去,可是他才读了几封信,就感觉脑子里像是着了火一样,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看着满是绿意的庭院,他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文件,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那天宴会上,安陵也没有现身,难不成,她真的和安陵勾结在一起了?

一想到月菲秀眼中的执着,他总感觉月菲秀一觉醒来,整个人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在她弥留之际,曾经来看望过她,当时上天对她的所作所为很是不悦,天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说过的一句话:“我死了也好,我只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最后,安枫也不想继续看那些文书了,抱着药膏走出了房间。

月菲秀所住的院落很是荒凉,平时也没有什么仆人,里面的摆设也都十分的破旧,即便是打开一扇大门,也会传来吱呀的声音。

当月菲秀在梳理蚕丝的时候,芳宛正做着自己的衣裳。

已经是夏季了,月仪伶还是命人拿了一些麻纱过来,让他们自己做夏衣,芳婉虽是丫鬟,但是刺绣的技术也不过如此,月菲秀又不懂什么上古刺绣,只得将一根又一根的缠在一起,一根一根的解开。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静静地躺在那里,静静地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手里的针线,蝴蝶翅膀一样的长眉在她的脸颊上划出一道淡淡的红晕,不时地转动一下眼皮,似乎还带着一丝晶莹,很是诱人。

他也是这么想的。

即使过了很久,他仍清晰地回忆起那一天,那间小屋里,树叶在风中瑟瑟发抖,他盯着她那张低着头的脸看了很久,甚至屏住了呼吸。

好一会儿,月菲秀眼中满是痛苦之色,脖颈也是一紧,终于动了动脖颈,看到门外的安锋,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安枫就一扫之前温和的表情,大步走了进去。

芳苑停下手中的动作,将茶水端到安枫面前,一脸后怕地偷偷打量着安枫。

安枫并未去碰茶杯,只是平静地望着月菲秀,这才过了两日,她的脸颊上的掌印便消去了许多,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会变回原来的模样,想来王府里也没有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违背自己的意思,只是没有药,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了。

“恢复的倒是很快。”安枫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月菲秀有些慌张,低下了头,道:“多谢王爷挂念。”

安枫紧紧攥着手中的药瓶,开口道:“你想好了吗?”

月菲秀怔了怔,抚摸着手中的蚕丝,对安枫问出的话,有些不解。

“兵符。”

这一句话,月菲秀就听懂了。

“你父亲掌握着很大的军权,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将那枚令牌抢过来。”安枫又道。

月菲秀脸色一白,轻声道:“殿下是不是自作多情了,奴家的贞洁早就被父亲毁掉了,父亲也不再承认奴家这个女儿了。”

安枫面不改色:“如果你能抢到那枚令牌,我可以保证你这辈子过的很滋润,不会被人欺负。”

月菲秀虽然没见过月元,但对安枫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同意。她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算是阿猫阿狗帮阿猫阿狗抢了令牌,阿阿狗的脾气也是阴晴不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翻脸不认人了,她想要保护自己,却也做不到。

“王爷,我好像还是个不错的选择呢。”月菲秀目光呆滞,怔怔的望着丝线,道:“王爷若是想要利用我,若是对我好一点,我或许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可王爷却始终不喜欢我,这就有些说不通了。”

不料,安枫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头发,让她吃痛地往后一靠。

“你真把自己当回事,哪里有资格让我巴结,放你一条活路你却不肯。”安枫目光落在那张绝美的面孔上,那张脸,犹如洛神般美丽。

“王爷!”芳苑吓了一跳,失声道。

然而,对于芳苑的尖叫,安枫充耳不闻,越发的愤怒:“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与安陵是一伙的吧?”

月菲秀听他提起安陵几次,只觉得头皮发麻,她能猜到安陵就是川王,可是安枫怎么会对安陵起疑心?“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要和安陵相宿吗?不过,我不会放弃你的。”

月菲秀听安枫这么一说,才知道心如死灰是怎么回事。

她深呼吸一声,转身盯着安枫:“你不要用你的想法来衡量我!”

“他一定是把丹药带过来了,否则你脸上的伤怎么会这么快就好了?想必,这两日,你就可以起床了。”安枫冷哼一声,将长发松开,道:“月菲秀,安陵算什么东西,也配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