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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南郡襄阳城。
话说黄祖回到沙羡城,将他的水军开过来,得知张允并没有抓住刘敬,心中稍安。然而,他越想越气,又回到却月城,找来儿子黄射。父子俩率两万大军出发,向襄阳而去。次日大军到达襄阳,他让大军驻扎于对岸樊城岸边,让黄射看着。
“射儿,此次刘表算计于我,在我地盘上刺杀刘太守,刘太守至今生死未卜,今日我去襄阳,会一会刘表,你驻军于此,若今日我不回来,你就率军攻打襄阳。”
“父亲,你这未免过激了吧?州牧与刘太守此前就曾相互攻伐,州牧手下大将黄忠又投靠了刘太守,州牧怨恨刘太守,乃是自然,此次州牧唆使吕公背叛父亲,刺杀刘太守,行为极为卑劣,孩儿亦是恨之。”
“但父亲若因此起兵攻打襄阳,实不明智,我江夏终是只有一郡之地,两万余兵力,州牧据荆州已有七八年,兵力近十万,襄阳周边就有不下于五万大军,我们如何挡得住?”
“射儿说的是,但我与刘太守交往颇深,此次刘表所为,卑鄙至极,我岂能容忍?今我率军于此,并不是为了攻打襄阳,而是大军乃是我后盾,我才能进入襄阳,谅刘表也不敢动我分毫。”黄祖年纪半百,也是久经沙场,胆气还是有的。
“可是,若州牧真对父亲不利呢?”
黄祖想了想:“我询问过士兵了,张允的军队到来,刘敬和周泰被张允的军队所吸引,吕公骤然动手,但吕公的船只距离刘敬的船只不近,否则周泰必会警觉。我相信,刘敬久经沙场,不会轻易死掉,只是受了伤。”
“若刘表以我为质或杀了我,你无须顾虑我,立即挥军攻打襄阳,若战不利,则退回却月城坚守。却月城乃我所筑,极为坚固,刘表纵有十万大军,亦攻不破。之后,你联系刘敬,我以死明志,他才会相信你,必助你稳住江夏。”
“父亲,你这是何苦呢?父亲与刘敬交往颇深,孩儿亦知,但为了刘敬,与州牧翻脸,实为不智呀!”
“射儿,我与刘敬交往颇深,众人皆知,若我不来襄阳,而是置之不理,向刘表服软,他就会放过我吗?不会,他必会秋后算账。今日我来襄阳,才能震慑刘表,刘表固然想对付我,但时机绝不是现在,我反而安全。”
“刘敬乃当世奇人,有惊世之才,能化腐朽为神奇,与其交往,我获利颇多,如今我还占据半个庐江,又从中赚了不少钱财,荆州名士亦纷纷结交于我。这两年来,我、你还有江夏,都改变了不少。”
“在与刘敬结交之前,江夏乃贫瘠之地,刘表自顾不暇,亦从未顾及过我,却反屡屡占我便宜。若不是我江夏实力不济,我又岂能任由他索取?刘表与刘敬这么一比较,立时高下立判。”
黄射听了黄祖的话,点了点头,和刘敬交往的好处就摆在那里。他想了想,又咬了咬牙:“父亲,今日你留下,我去和州牧说,有父亲在,看刘表敢如何对我?”
黄祖听到黄射的话,感到一阵喜悦:“好,射儿亦是有胆气,不过,此次必须是为父去,你若去了,世人岂不说为父怕死吗?再说,刘表又如何给你面子?你无须再多说,在这里等着,待为父去会一会刘表。”
黄射看到黄祖主意已定,就不再劝说:“父亲进去,我率军驻于此前,若父亲今日未归,我就攻打襄阳。”
黄祖心中大定,便叫士兵划船,送他去对岸,一个多时辰后,他在襄阳见到了刘表。
黄祖先行了个礼:“州牧,昨日之事,你该向我解释一下吧!”
刘表听到黄祖的语气,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黄太守,你江夏乃我荆州治下,我乃你上官,你如此语气是何意?”
黄祖一直强忍着怒火,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大骂:“刘表,你还知道我乃江夏太守,你诱我江夏大将叛变,刺杀刘敬,置我于何地?”
刘表也是一怒,一把掀了眼前的桌子:“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与刘敬往来,你偏不听,我与刘敬乃有私仇,我对付他亦是理所当然,若我会告诉你,你会愿意吗?你若不愿意,岂不坏了我大事?”两人眼看要翻脸。
“你与他有私仇,是你攻豫章在先,我又岂会不知?但刘敬不计前嫌,纸张、书籍都毫不吝啬地供应荆州,你亦是获利,如今你却翻脸不认人,非君子所为。”
“黄祖,我与刘敬之事,你又如何知道?可不是只有私仇那么简单,你可知道?刘敬的妻子是谁?”
“妻子?”黄祖一愣,他还真不知道刘敬的妻子是谁,这年代,谁没事关心别人的妻子。黄祖与刘敬见面的次数总共才几次,他曾想撮合刘敬和黄承彦的女儿,但得知刘敬已成亲,就放弃了,却不知道刘敬的妻子是谁。
“他妻子复姓诸葛,天下之大,姓诸葛的有多少人?诸葛玄两个女儿就是被他所掳掠,他占为己有,几人却联合起来,欺骗于我。你可知道,诸葛家两女原先与蒯家、庞家有婚约?诸葛玄真是可恨,若非他已死,我必将他挫骨扬灰。”
“还有,沙羡隔岸的州陵县两次被袭击,我一直不知其然。最近听闻刘敬与你常会于沙羡,便知此必是刘敬所为,他三番两次对我使用阴损招术,我又岂会不怨恨他?”
“竟有此事?”黄祖也不知道这些事情,心中有些疑惑。
“哼,刘敬不过是盗世欺名之辈,对我如此,对你亦是如此,你把下雉、鄂县让给他,你可知道,他为何要鄂县?”
“为何?”
“他在鄂县打造兵器,却谎称什么祭天?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哈哈哈哈!”黄祖突然大笑起来:“当年刘敬找我要下雉与鄂,确实说是要祭天,当时他与我刚认识,他有所隐瞒又如何?今鄂县已归属于他,他用来做什么,又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