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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栖去看了时屿之后,本以为会放松下来,可没想到她今夜因为那个噩梦心里乱乱的,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还是没有睡着。
她今天误会了时屿,也相信时屿对自己解释的话,可被噩梦惊醒之后,她还是下意识的去看了时屿。
嗯,活着,还有呼吸。
南栖一个人在床上枯坐到了天亮,她是一旦睡不好觉就容易眼下青黑的体质,在早晨准备洗漱的时候见到自己的黑眼圈后,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良久,而后拿出了自己的遮瑕,给自己稍微遮了遮。
时屿已经醒了,昨天他们二人在睡前已经商量好了,今早的早饭省事一些叫外卖就好,时屿手里正拿着个手机,选好了几家外卖就等着南栖来选择了。
南栖自然的坐在时屿身边半米远的位置,探头看向他的手机,犹豫道:“唔就这家吧,早上不应该吃太油腻的,小笼包刚刚好。”
时屿觉得总让南栖做饭,自己有些没用,可他提出要去厨房帮南栖分担的时候,南栖却严令禁止他进入有着各种各样尖锐刀具的厨房。
所以昨天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偶尔由时屿点外卖来吃。
南栖现在没什么精神,确实没什么做饭的兴致,她选好了早餐之后就歪歪的躺在沙发上,打开手机的小游戏,盯着上面的矿工挖黄金。
她的手在动,可脑子却已经出神了很久,直到游戏里操作的那名白胡子矿工挖到了一个又重又笨的石头之后,她才闷闷的关上了手机。
打开微信,郑笑笑发了几个餐厅的介绍过来,[我们好久没聚在一起吃饭了,这回可一定吃点儿好的,冯原说这顿饭由你来请,我可不能让你大出血。]
郑笑笑挑了几家味道中上,但是性价比很高的店铺,南栖有一点选择困难症,她抬手打字,[你们两个定吧,我随便。]
“对了。”
这句话是南栖对着时屿说的,她声音漂浮,听起来没什么力气,见时屿的目光看到了这边,她才慢悠悠的开口:“今晚你自己定外卖吧,让外卖员把东西放在门口,等他走了你再开门去拿,可以吧?”
时屿没什么意见,南栖打了个哈欠,“我的大学同学找我一起吃晚饭,所以晚上你一个人要乖乖的哦。”
南栖正想着叮嘱时屿的措辞,时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低声开了口,“我不会死。”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却让南栖愣了一下,这是昨日她与时屿说的话,时屿突然这时候回答,她有些意外,但还是开心的。
“嗯,你要说话算话呀。”
时屿的目光轻轻从南栖就算用了遮瑕,也没有全然遮住的黑眼圈儿上划过,轻轻的点头,“你能不能相信我?”
南栖失笑,“嗯,我信你的。”
因为时屿这一句话南栖今天的心情不错,不过在晚上去和冯原与郑笑笑吃饭之前,南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去取小白的骨灰。
几乎很少出现有人捡到流浪猫,没养几天就出钱把尸体火化的情况,毕竟火化等一系列流程的价格并不低。
因此宠物丧葬中心的工作人员见到南栖和跟在她身后的时屿时,以为这是只他们养了很久的猫,尽职尽责的目露哀切,悲伤的安慰道:“请两位节哀,猫猫在喵星一定会过得很快乐的。”
小小的不到巴掌大一团的小猫,骨灰也并不多,只有很小的一个盒子,盒子的价格也很昂贵,时屿什么都选最好的,瓷制的骨灰盒子上面有着一对张开翅膀的图案。
南栖已经从小白去世的难过中走出来了,或许时屿过段时间也会不再因为小白的事情难过。
难不难过?南栖不知道,可她知道时屿是在意的,否则也不会冒着寒风跟着自己来到了这儿。
小小的骨灰盒子被时屿收好,看起来他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处理它了,南栖没有去问,因为她在正准备回去打车的路上看到了一家宠物店。
宠物店为了吸引客人,经常把自家的宠物笼子放在窗边摆好,于是南栖隔着一道玻璃窗看到了笼子里雪白的小猫
不过与小白不同,这只小猫看起来无论是从毛色还是从长相,都是只名贵的带有血统的猫。
南栖不懂这个,但郑笑笑很懂,跟郑笑笑做了这么多年朋友,南栖也差不多猜到了这只猫的价格。
也就大概两三千左右的样子。
她顿住了脚步,抬手拉住了时屿的衣袖,时屿垂眸看她,顺着她指尖指向的方向与那只懒洋洋的,正在晒着冬日太阳的小猫对上了视线。
这只猫的瞳孔湛蓝而纯粹,或许是习惯了别人的注视,尽管看到了南栖与时屿两人,也还是不慌不忙的用舌头上的倒刺梳理着身上的毛发。
南栖鬼使神差的提出了一个提议,“我们要不要养一只小猫?就养它好不好?它看起来好可爱。”
南栖的想法很简单,这只小猫至少可以弥补时屿对小白的遗憾。
时屿摇头,“我不喜欢。”
他不喜欢猫,也不喜欢任何需要照顾的小动物,时屿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照顾宠物,并对其负责的能力。
他是个连自己的未来都没有办法保证的人。
宠物对他来说是个负担,所以在南栖询问他的时候,他果断拒绝了。
南栖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不喜欢是不喜欢猫,还是不喜欢这只猫,但看他的态度,他似乎并没有想养其它动物的意思。
“嗯,好。”
南栖摸了摸骨灰盒的盖子,“我以为你很喜欢小白,就是很喜欢小猫呢。”
并不是。
时屿只是对南栖笑,并没有跟她说那天晚上听到垃圾桶里有小猫叫声,他冷眼朝着垃圾桶里看时,那短短的几秒钟脑中都闪过了什么。
麻烦,好脏,好吵。
他厌恶这种羸弱的生命,他会可悲的联想到自己,脆弱不堪。
可又在那道嘶哑的渴望活着的叫声中顿住了脚步。
那天,他从脏污里捡起了小白,就好像救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