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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谢笙蝶伸出手,准备从陈澜风手中接过那份至关重要的和离书之时,陈澜风却巧妙地将手轻轻一偏,避开了她急切的触碰。
这一瞬的闪躲,使得谢笙蝶脚下一滑,不慎失去了平衡,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跌入陈澜风温暖的怀中。
她立刻反应过来,急忙往后退了几步,面带愠色地瞪向陈澜风:
“二皇子,既然你无意将和离书交予我,何必先前说出那样一番话?这不是存心戏弄于我吗?”
面对谢笙蝶的指责,陈澜风却未有一丝恼怒,反而觉得她的生气模样格外惹人怜爱。他轻笑着解释道:
“谢姑娘,你误会了我的意图。我只是在这份和离书上加盖我的私人印记而已。”
说着,陈澜风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玉制印章,轻巧地拿起那份和离书,迅速在上面盖上了自己的私印。
完成之后,他再次将和离书呈现在谢笙蝶面前,“现在,谢姑娘可以安心地带走它了。”
谢笙蝶半信半疑地注视着陈澜风,确认他真的愿意放手,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和离书,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激动地将这份象征自由的文书揣入怀中,对陈澜风表达了由衷的感激:
“多谢二皇子相助,除了嫁作他人妇之事,其他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毕竟无功不受禄嘛。”
未曾想到,陈澜风闻言竟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那不妨这样吧,谢姑娘,不知何时方便,请我享用一顿佳肴如何?”
面对陈澜风的提议,谢笙蝶颇感惊讶,难以置信地追问:“就这样?仅仅是一顿饭而已吗?”
陈澜风展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有意挑逗谢笙蝶:“要不然呢?难道谢姑娘本意是邀我回你宅子里叙叙旧吗?”
谢笙蝶尴尬地挠了挠头,略显害羞地辩解:“并非如此,多谢二皇子慷慨相助,告辞了!”
她随即向身边的随从们下达命令:“我们走!”
谢笙蝶率众人离开尚书府,留下陈澜风一人在原地,嘴角挂着若有若思的笑容。
柳苍战战兢兢地听着陈澜风的训斥,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般惊恐不安。他深知,这位看似温文尔雅的二皇子,实则手段狠辣,若是得罪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柳苍!你可知罪!\" 陈澜风的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冰霜,字字铿锵有力,直击柳苍心灵深处。
柳苍被陈澜风的气势所震慑,不由得跪倒在地,大声哀求:\"臣知罪!臣罪该万死,还请殿下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陈澜风的脸上没有丝毫同情,冷漠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我曾嘱咐你好好照看谢姑娘,你却纵容赵姨娘欺辱她,你当受何惩罚!\"
柳苍心中害怕至极,急忙辩解:\"饶命啊!陛下!这都是那贱人赵环儿擅自作主,与臣无关,您放心,臣即刻就去教训那个贱人!\"
陈澜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脸上满是不屑之色。\"以后收起你那些小心思,谢笙蝶是我的人,你敢动她一分一毫,就是自寻死路!听懂了吗?\"
柳苍听到陈澜风的话,如同遭受晴天霹雳,浑身僵硬。他咽了一口唾沫,颤巍巍地回应:\"殿下!下官不敢!我这就去把赵环儿打一顿!\"
然而,陈澜风却不屑一顾,满脸嘲讽:\"他们想毁掉谢姑娘的清白,你以为打一顿就能抵消罪孽?\"
柳苍心头一凉,脑海中浮现出赵环儿那张狰狞扭曲的脸庞,顿时丧失了动手的兴趣。他转而向陈澜风表忠心:
\"下官这就给她写一封休书,把她卖到勾栏院去!殿下,您觉得如何?\"
陈澜风满意地点点头,嘴角浮现一抹阴森的笑容:
\"柳大人说得不错,赵环儿心思歹毒,不应留在尚书府祸害后代。她的一双儿女,也应该写断亲书,以免后患无穷。否则,全部发卖!\"
柳苍惶恐不安,只得对着陈澜风毕恭毕敬地道谢:\"殿下说得对,下官这就去办。多谢殿下饶恕老臣这一条狗命。\"
“好了,本殿也有事在身,就不在此多留了。柳大人务必要信守诺言,要知道,我最厌恶言而无信之人。”陈澜风边打着呵欠边舒展着筋骨,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已在掌控之中。
柳苍连忙鞠躬施礼,仿效宦官的姿态,恭送陈澜风出门。“殿下请放心,下官定不负所托,必将履行承诺。”
直至陈澜风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柳苍方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心情稍显放松。
转身面对身旁的张七,柳苍沉声道:“你随我前往书房,帮我草拟休书及断亲文书,只需赵环儿签字即可。如若不肯,便强制其捺指印。”
张七神色犹豫,颇为为难。“可是,她毕竟是二小姐和三少爷的生母,若是这样做,岂不是要断绝亲子之情?老爷,真要这么做吗?”
柳苍叹了口气,目光深远,“张七,你追随我多年,理应懂得我所面临的困境。现今,赵环儿已成为尚书府的一大隐患,若不及时清除,只怕整个府邸都将遭受牵连。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七点头表态:“老奴深知老爷之难,此事就交由老奴处理。”
柳苍颔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走吧,随我前往书房。”
来到柳苍的书房,他反复核对休书与断亲文书的内容,确保一字不差。随后,慎重地盖上私章,将一切准备妥当。最后,他将文书交给张七,表情凝重,
“去吧,毕竟赵环儿也曾陪伴我度过多年光阴,从府库中拨出五百两银子给她,也算是偿还了这些年的恩情。”
张七接过文书,面带悲戚,“老爷,赵姨娘会理解您的,您的善心真是太仁慈了。”
柳苍刚才还在回忆往昔,眼底流转着不舍与眷恋。然而,转瞬之间,他的神情宛若冰川融化后的寒霜,凛冽而疏离。此刻,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决,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反驳的权威:
“从此刻起,切勿再以赵姨娘相称,以防给尚书府蒙羞添垢。我已决意与其划清界限,过去种种,俱成云烟。”
张七愣了一愣,旋即领悟,点头应允:“知晓了,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