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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威夜总会那昏暗的场子,杨晓军与两三个小伙伴坐在一个卡座里,沉郁地喝着酒。
他眼神空洞地看着夜总会上空飘着的乌烟瘴气,在炫目的霓虹旋转灯照射下,变幻出各种千奇百异的诡异图案。
他觉得,泡在夜场中非常无聊,只不过,他又想不出什么有意思的事。
他斜眼看了看身边的伙伴,邓三正把一个小锡箔包子里的粉,小心地往一支香烟里装,装一点点儿,就轻轻地把烟嘴在桌子上顿两下,然后,又往里面抖。好一会儿,装好了一支,忙讨好地递给他,又掏出一支烟装了起来。
杨晓军接过烟,没急着点燃,他把香烟横放在鼻子下,贪婪地深吸了口气,像一个老色狼,在嗅闻着处女的体香。
邓三又装好一支烟后,迫不及待地问:“军哥,咱俩先晕一会儿?”
“忍一会儿吧,这一大晚上的,现在存粮可越来越少了,几下办完了,看你特么怎么搞。”
杨晓军心里在发愁,这几个兄弟都是跟着他在混,没谁的家里有什么钱,几个人偷摸抢骗,啥事都敢弄,有时候,运气好也能弄到些钱。
前段时间,他们撬了个香烟铺,连现金带香烟,弄了好几千块钱。几个人得意忘形,三天两头到枫林晚去消费,反正他们也不叫妞,就是喝酒唱歌,但感觉良好,认为自己也算过上高级生活了。但是,大多数的时候,几个人身上没多少钱。
特别是这段时间,他们消费主要用的是杨晓军的钱。
杨晓军也没什么挣钱的本事,就是他爷爷,以前喜欢搞收藏,家里有几件值钱的玩意儿。现在,都被他偷出来卖得差不多了。为此,他爷爷差点气得中了风,他爸见他就揍,杨晓军就跟他爸对打。
后来,他干脆就不回家去了,在几个烂兄烂弟那儿,东一晚,西一晚的凑合。反正回去也搞不到钱了,全家人防他跟防贼似的。
刚开始,他觉得这样挺好,自己终于自由了,不用再看他老子的脸色了。可没过多久,就发现问题了,身上钱越来越少,想弄钱,却越来越不容易。有一次,几个人在临江一中门口,蹲守了很久,掳到两个落单的学生,结果,拢共就抢到了七八块钱。
更要命的是,现在他在邓三的勾引下,又抽上了粉。这一下发现钱就更不经用了。
“咱们得想办法搞点钱啊?”杨晓军说。
结果,没有一个人响应他。他就看向小杰,也就是汪嵩那异父兄弟:“小杰,上次那人,是你哥?亲哥?”
小杰一边左右扫视着美女,一边嗯啊道:“算是吧,不过他不承认。”
“家里有钱吗?”
“有火钳,要是有钱,我妈能不认他?”
“日,那你这么怕他干嘛?傻逼,还真把头发染回去了。”杨晓军就骂道。
“我怕他个锤子,是我家老头子逼着我弄回去的,说再盯着一头黄毛,就不然我回家了。我跟你不一样,可不敢跟他对打。”
旁边的李伟就插了一句:“你那个哥,好像开了店在做生意啊,要不哪天我们去把他店撬了。”
小杰就横了他一眼:“你以为老子不晓得么,早就去瞄过了,没有用。里面都是光盘,机器没有放店里,这些光盘弄出来,卖都不好卖,你以为像香烟和酒这样啊。就是光盘,一到晚上,好像他们都拎回去家去了,店里面啥值钱的都没有。而且,晚上好像还有人住店里守着呢。”
李伟这么一说,杨晓军就想起来了:“上次坏咱们事的那个大个子,是跟你哥一起做生意的吧,哪天要是落我手里,看我不弄死他,打老子时手够狠的。”杨晓军说的大个子,就是许欢。
小杰就劝道:“算了吧,那个人弄起来有点麻烦的,我去瞄过几次,他那个店,好些个警察都在那里拿碟片看呢,看样子,跟那个大个子熟络得很,经常是警察递烟给他抽呢。”
见杨晓军还一脸不服气,小杰就说:“再说了,要真弄起来,我那个哥肯定帮他。日,要是捅了我哥,搞不好还得老子去给他输血。看我面子,不要搞了。”
“你特么的不是说他都不认你啊?你是不是贱?到时候给他输血,可以啊,按一百块一袋收费好了。”杨晓军骂了一句。
“认不认,跟他都是一个妈生的。其实,我小时候他对我还是可以。后来……算了,不说这些唧吧烦人事了。”
几个人东拉西扯地说了几句,邓三终是忍不住,把那支加了料的香烟点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屏住呼吸,让那些烟雾,全部融入了肺里,一边还忙不迭地把燃着的香烟,递给杨晓军,意思是不要浪费了,杨晓军也接过去,深深吸了一口。
小杰看着两人这副样子,心里就有点厌恶。
他虽然终日跟这些人混在一起,坑蒙拐骗都无所谓,但毒品这玩意儿他知道,他哥汪嵩有个街坊邻居,叫程二娃,比他大好几岁,他也认识,毒瘾挺大。有一次,程二娃瘾发作了,鼻涕口水流一地,逮住他求他借点儿钱,只差没给他磕头了,那副样子把他刺激得厉害。
那时,他就心中暗暗警戒,这个唧吧玩意儿,千万沾不得,否则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太没劲了。
“算了,你们玩儿,我先闪了。”小杰站起来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走。杨晓军这时也没心思跟他多说,只是朝他挥了挥手,就闭着眼睛晕味去了。
杨晓军和邓三,在沙发上迷糊了一阵,精神头儿就起来了,睁眼一看,小杰和李伟都走了。
杨晓军就骂骂咧咧道:“这两个烂贼,说走就走了,真特么没劲。”
两人正在那儿不知所以的时候,千威看场子的蒋疤脸过来了。见两人死蛇一样的摊在沙发上,就笑道:“杨大少爷,你特么不是说咱千威档次太低了吗,不如枫林晚逼格高啊。怎么又跑到这儿来玩了啊?”
蒋疤脸大名叫蒋方,一直跟着老翁在混。
以前,这人也没混出个什么名堂,后来不知怎么搞的,脸上破相了。左脸上,一条伤疤,从颧骨拉到了耳朵下,缝了七八针,缝合手术又做得不够好,于是,这条伤疤就像条大蜈蚣似的,长在脸上了。别说,自从破了相后,让他平添了几分凶相,倒挺镇得住邪了,于是,蒋疤脸也成了道上一号人物。
杨晓军道:“你管老子,老子高兴到哪儿玩就到哪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