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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终于回到了毕清城,经过海上几日的漂泊,刚下船时大家都有些不适应。但也立刻派人回京送信,请旨。
而当吴江华得知他们与幽都水师的战绩时,心中十分震惊。然而,更让他惊叹的是昭阳舰的强大威力。它不仅能以少胜多,而且船上的许多士兵还抱怨说自己负责的部分没有用上。从这些话语中,吴江华猜测到昭阳舰上的武器可能远不止表面所见,这使得他对沐云曦越发钦佩和赞赏。
在安排好普罗城的居民后,他们便开始等待着庆昭帝的旨意。
休息了一晚之后,沐云曦找到了百里仲,并摆出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问道:“百里叔叔还要继续做大夫吗?”
如果不是这些日子里了解到她的真实性格,百里仲恐怕真的会认为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女孩子。百里仲不禁失笑道:“你还是像平常一样跟我说话吧!”
百里仲都这样说了,沐云曦也懒得装了,一转刚才乖巧的模样,一本正经的问:“百里先生还继续做大夫吗?”
闻言,百里仲微微一怔,随即陷入沉思。十几息后,他才缓缓开口:“小沐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沐云曦微微一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在京中设了一个学院,专门为国家培养各种人才,而其中就包括了医学。我认为百里先生医术高超,品行端正,如果能聘请您成为学院的一名师者,那将是学生们的荣幸。不知百里先生可愿意?”
百里仲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没想到沐云曦会有如此大胆且前卫的想法,但同时赞叹沐云曦的格局之大。他缓缓地说道:“云曦,你的想法让我很惊讶。你要知道,这些知识和技艺通常都只是家族传承,从未有人想过要设立学院来公开传授。你的这个提议,无疑是对传统的一次巨大挑战。不过,我也明白你的用心,我需要时间仔细考虑一下,再给你一个答复。”
沐云曦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知道自己的提议对于古人来说确实有些难以接受,毕竟这涉及到了知识和技艺的传承方式的重大变革。然而,她坚信只有通过教育才能真正推动社会的进步,所以她愿意等待百里仲的决定。
沐云曦微笑着说:“好的,百里先生,我相信您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如果您有任何疑问或者需要进一步了解我的计划,随时可以找我。”
百里仲点了点头。
沐云曦想了想又道:“我希望将来昭国的史书上能有属于百里先生的一页!”
说完沐云曦起身告别,留下百里仲独自思考。她知道自己的提议对于古人来说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她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得到认可。她期待着未来的昭国会因为她的努力而变得更好,虽然这一切都是以阿音为前提……
而百里仲却沉寂在了她刚才的话里。对沐云曦的成熟和自信深感钦佩。他心中也暗自思忖,如果沐云曦真的能够实现她的计划,那么昭国将会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而他自己也将成为这场变革的推动者之一。
想到沐云曦要做的事,再看小姑娘的背影,摸着自己的胸口,摇头失笑:三十好几的人了,心胸既不如一个丫头!
离开后沐云曦又找到了阿里如,她正在和阿罗沙与他们的那位特殊的老祖道别。她等了一会儿,那条蚺离开后她才来到二人身边:“它走了?”
二人知道她问的是谁,阿里如道:“暂时的,等我们安定下来再来接老祖。”
沐云曦点点头:“之前说想和您交换一个条件的事您还记得吗?”
阿里如点头:“不知小沐大人想交换什么?”
沐云曦看向阿罗沙,他是这一族的族长,知道自己这事还是要阿罗沙做主,于是问道:“不知族长可愿意将蛊虫的救人之法教于世人?”
阿罗沙和阿里如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他们没想到沐云曦竟然会提出这个问题。
阿罗沙有些无奈地说:“就算我们愿意教,也没人敢学吧?”
沐云曦轻轻点头,表示理解,但接着说:“这个没有关系,我更担心的是你们是否有不能外传的祖训。”
阿罗沙想了想说:“倒是没有这样的祖训,我们的祖训只是要求不能用蛊虫害人。但问题是,我们一族一直背负着恶名,恐怕没有人会轻易相信我们吧!”他不禁叹息起来。
沐云曦安慰道:“慢慢来,这需要一个过程让大家逐渐去接受。只要你们没有害人之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自然会慢慢地放下成见和恐惧。”
其实,沐云曦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她发现蛊虫可以存活于血液之中。所以,她大胆猜测,如果蛊虫能够救人,那么可能是通过类似的方式来实现的。对于一些无法用常规药物治疗的疾病或者中毒情况,或许使用蛊虫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因此,她向阿罗沙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阿罗沙听后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是的!实际上,很多时候,一些疾病用药无法治愈,而用蛊虫只需几天就能痊愈。甚至有些病情严重的需要数月时间才能康复的,但使用蛊虫之术,很快就能恢复如此。”
听到这里,沐云曦眼睛一亮,追问道:“那蛊虫会不会残留在身体里呢?”
“不会,一旦治好了,我们就会把它取出来的。”阿罗沙肯定地说道。
沐云曦点了点头,心中稍安,但仍有些顾虑。她思考片刻后,提出了一个请求:“那你们可以借几个人给我,专门教我用蛊虫救人之法吗?条件你们提!”
听到这话,阿罗沙和阿里如对视一眼,露出为难之色。阿里如开口解释道:“可用蛊救人也要先养蛊啊!”
沐云曦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她却说道:“只要你们一族保证蛊虫确实是救人的蛊,而不是有害的蛊,那我们愿意跟你们买!”
沐云曦之所以愿意跟他们买,是因为她觉得他们族里的人不会同意把养蛊的技艺外传。毕竟这涉及到他们的传统和利益。但如果跟他们买,他们既能得利,又能保持自己的文化传承,同时还能得到生活的保障。这样一来,没有人会愿意去使坏。而且,养蛊一事可以慢慢研究,不必急于一时。
阿罗沙听了沐云曦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对整个族群来说都是一个好机会。
他感激地看着沐云曦,真诚地说:“若真是这样的话,我想我的族人们是很愿意的!”
沐云曦也道:“如果可以,这次进京我想就把人一起带走。”
阿罗沙想了想,还是点头道:“可以,我挑几个给你。”
“多谢族长信任。”沐云曦拱手道。
看着这个和自己重孙女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人却是沉稳内敛,哪哪都比自家的重孙们出色,只能暗叹:“可惜不是自家孩子。”
翌日,阿里如和阿罗沙带着十几个年纪不等的男女过来,让沐云曦挑。沐云曦挑了五个女的,五个男的。均是有两个年纪大些的带着三个小一些的。大的在二十五岁到二十八岁的,小的则是十六岁到二十的。这些人都是阿罗沙精心挑选出来的,他们都有着各自的技能和特长,有的擅长医术,有的擅长养蛊,有的擅长制蛊。
看着沐云曦挑好的人,阿罗沙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她的眼光独到。他热情地向沐云曦介绍道:“这位年纪稍大的四位是两对夫妻,这对年轻的夫妇是比牙和伊丽,另外一对是奇杉和符深。而那六位年轻的姑娘小子则分别是阿力、阿希、以撒、赛提、尼米和卜热儿。他们目前都还没有找到伴侣,如果沐大人有合适的人选,不妨也给他们介绍一下。”
听到阿罗沙的话,阿里如急忙拉了拉他的大哥,焦急地说道:“大哥,沐大人自己都还没有成婚呢!而且在昭国,女孩子是不允许谈论自己的婚姻大事的,否则会遭到他人的闲言碎语的。”
阿罗沙这才恍然大悟,意识到沐云曦在这里年纪最小,他尴尬地笑了笑:“哎呀,真是抱歉,我竟然忘记了沐大人的年龄还小。”
突然,阿罗沙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将他的大重孙阿力拉到沐云曦面前,得意地说:“这是我的大重孙,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正好比你大一岁。你觉得怎么样?”
阿里如看着她大哥也是头疼,忍不住出言道:“大哥!都说了昭国姑娘不能议论自己的婚事,你这样会让沐大人名节不保的!”
沐云曦微微一笑,说道:“我无妨,只是我已有心上人了!您这重孙的婚事您老怕是还得多操劳。”
阿里如见沐云曦没有生气还这般说,不仅没拆自家大哥的台,又给自家重孙留了颜面,心底对沐云曦的好感更增添了几分。她想起自己离开皇宫时,永乐公主曾拜托她多多照料沐云曦,但现在看来,自己似乎什么忙都没有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