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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忠满脸堆着焦急，双手紧紧拉住林凡的胳膊，近乎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说道：“林凡呐，你能不能去杨厂长那儿，帮我去说说话呀？”
林凡面露难色，话语里满是无奈：“二大爷，您这可真是把我给为难住了。您也清楚，您找我办的这事儿，可绝不是什么小事呐。您自个儿琢磨琢磨，就我去帮您说情，能起得了作用么？依我看呐，您与其在这费心思求我，还不如抓紧时间，带着您徒弟，去买点营养品啥的，赶紧上医院瞧瞧被你们砸伤的人。”
刘海忠听了林凡这话，一个劲儿地点头，连句多余的回应都没顾得上说，便急匆匆地转身，脚步慌乱地朝着车间里头跑了过去。
林凡瞧着他那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便朝着自己的医务室走去。
没成想，厂里对于二大爷刘海忠和他徒弟的处罚决定，眨眼间就正式下达了。
彼时，广播员刘媛那清脆的声音，透过轧钢厂各个角落里安置的喇叭，清晰地传了出来：“各位尊敬的领导、工人师傅们，大家好！现播放一则重要通知。咱们二车间的七级锻工刘海忠，还有他带的学徒工周越，因为违规操作，酿成了人员伤亡这般严重的后果。经厂领导们慎重研究、反复考量，当下做出以下处罚决定：刘海忠的工级下降两级，并且这个月的所有工资全额扣除；周越呢，则是做出开除处理。” 这通知广播接连重复了三遍。
林凡在医务室里，一听到这广播里传出的处罚结果，心里便 “咯噔” 一下，知晓接下来怕是不得安宁了，二大爷刘海忠十有八九得立马来找自己。
这般想着，他就出了医务室，径直朝着食堂后厨走去。
刚进食堂后厨，傻柱就瞧见了林凡，眼里满是好奇，张嘴便问道：“林凡，你咋这会儿过来了？”
林凡反问道：“你没听到刚才广播里播的通知么？”
傻柱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应道：“听到了呀，可那不是处罚二大爷的事儿么，跟你来这儿有啥关系呐？”
林凡收起笑容，神色变得认真起来，看着傻柱说道：“二大爷出了事之后，第一时间就拉着我，非让我帮忙去说情。你说说，就这事儿，我咋去说情？”
傻柱听了，咧开嘴笑了笑，满不在乎地劝道：“那你还是躲躲吧，二大爷捅的这篓子可太大了。平日里瞧着吧，他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可到了这关键时候，掉链子不说，还直接在领导那儿出这么大岔子。”
林凡满脸无奈，摊了摊手说道：“那能有啥办法呐，事儿都已经出了，现在谁还能有回天之力呀，纯粹就是自作自受罢了。”
果不其然，就在林凡前脚刚迈进食堂后厨的时候，二大爷刘海忠后脚就火急火燎地跑到了医务室，满心期待能寻到林凡帮自己一把，可映入眼帘的，却是空荡荡的医务室，一个人影儿都没有。他满心的焦急瞬间化作无奈，只能垂头丧气地折返回车间去了。
等到下班时分，二大爷刘海忠心急如焚地径直跑回了四合院，而后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等待起来。
三大爷闫阜贵路过，瞧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好奇地问道：“我说老刘，你这是搁这儿干啥呢？”
刘海忠心不在焉地随口应道：“没啥事儿，我在这儿等林凡呢。”
三大爷闫阜贵撇了撇嘴，说道：“那你别等了，林凡出去了。”
刘海忠一听，瞪大了眼睛，拔高了声调问道：“啥？这不是才刚下班么？林凡回来过了？”
闫阜贵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如实说道：“下午林凡就回来了，然后紧接着就出门了，好像是被你们轧钢厂派出去搞交流活动去了。”
刘海忠听到这话，满心的希望瞬间如泡沫般破碎，无奈之下，只能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家。
原来，就在当天下午，林凡正坐在食堂后厨百无聊赖之时，李主任恰好走了进来。
李主任瞧见林凡，眼睛一亮，开口说道：“林凡，有个交流活动，厂里正打算派人去参加呢，我寻思着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林凡本就一心想着躲开厂里这阵儿的纷纷扰扰，寻几天清静日子，一听这话，当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随后，他赶忙回了趟家，草草地收拾了几件衣物，便跟着厂里派的人一道踏上了行程。
晚上，二大爷刘海忠依旧不死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跑到林凡的小院里。张雪瞧见他，告知他林凡确实是去参加交流活动了，这下子，刘海忠才彻底死了心，满心落寞地回了家。
林凡和轧钢厂的几位干部一同坐在火车上，一路历经颠簸，终于抵达了大兴安岭。
众人刚走下火车，抬眼望去，只见天空中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落而下，整个世界仿若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绒毯。
林凡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对着身旁一同前来的人说道：“这儿可真够冷的呐，这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似的。”
后勤的一位干部缩了缩脖子，苦笑着附和道：“是啊，眼下还下这么大的雪，看来这趟交流活动，咱得遭不少罪咯。”
几人出站后，抬眼一瞧，发现接他们的人早已将车辆准备妥当，正候在一旁呢。众人也顾不上寒暄，赶忙三步并作两步，钻进了车里。
林凡坐在车里，心思活络起来，便和开车的司机搭起话来：“师傅，你们这儿每年都下这么大的雪么？”
司机师傅满脸憨厚，笑着回应道：“可不是嘛，每年这雪啊，都得下到月底才会消停。”
林凡听了，热情地递过去一根烟，还贴心地帮司机点着了火，接着又兴致勃勃地继续聊起天来。车辆在皑皑白雪中稳稳行驶了约莫一个小时的光景，几人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工厂的接待人员办事极为周到，早早地就帮几人安排好了住处。虽说对外宣称是交流活动，可说白了，就是轧钢厂派林凡他们几个技术骨干过来，给地方工厂指导指导工作、分享分享经验的。
林凡几人在这儿一待便是好些天，眼瞅着临走的前两天，那接连下了好些日子的大雪，像是知晓他们要返程似的，终于停了。
后勤的一位干部坐在屋里，抬眼看向林凡，提议道：“林凡，咱们临走前，要不要去买点特产带回去？”
林凡眼睛一亮，笑着应道：“买啊，好不容易来这么一趟，咱现在就去呗？” 几人一拍即合，简单一合计，趁着雪停这难得的间隙，就出了工厂大门。
刚一出门，入眼便是白茫茫一片，整个世界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色。林凡瞧见门卫大爷正在门口踱步，便上前打听，这才知晓最近的集市离工厂可有 2 公里的路程呢。
林凡几人也不犯怵，抖擞抖擞精神，就朝着集市的方向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