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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春梅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桌子上面都是些残羹冷炙,加了点荤腥的菜连汤汤水水都被吃干净了,那碗就像是刚洗过的一样。
剩下的凉拌野菜还有几片叶子。
丁兴学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心里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凌春梅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文毅,你这孩子,怎么吃得这么快,你哥还没吃呢!”
凌春梅责备着丁文毅,但语气中并没有太多的责怪。
“娘,我不饿,你们吃吧。”丁兴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不会泄露出他的情绪。
“学兴,你这孩子,怎么能不吃饭呢?这怎么行,你今天赶了一天的路,肯定累了。”凌春梅说着,起身走向厨房,“我去给你热热剩菜,再炒个鸡蛋。”
丁文毅一摔碗,靠在椅子上面,斜着身子看着他这个便宜二哥。
“哥,我处对象了,你在城里可是挣大钱的,给我点钱花花呗,我明天要带我对象去城里看电影。”
丁兴学看着弟弟丁文毅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沉了沉。
他也很久没回家了,怎么看丁文毅这个样子,流里流气的。
“文毅,你处对象是好事,但是也不能总想着花家里的钱。”
丁兴学语气尽量平和,“你得学会自己挣钱,这样你的对象才会看得起你。”
丁文毅却不以为然,他撇了撇嘴,“哥,你不懂,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有钱的,你不给钱我怎么带她去玩?”
凌春梅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听到了两兄弟的对话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锅铲,她看了看丁文毅,又看了看丁兴学。
“学兴,你弟弟说得也有道理,他现在正是需要花钱的时候。你作为哥哥,能帮就帮帮他吧。”
丁学兴总觉得这样不妥,会宠坏了丁文毅。
“娘,之前我的工资不都寄回家了吗,一点都没有了吗?”
凌春梅听到他问这话就开始大倒苦水,“学兴,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一直不算宽裕。
你大哥结婚的彩礼钱,还有文毅上学,这些都是不小的开销。
再加上你娘我身体不好,看病吃药也得花钱。
你寄回来的钱,虽然挺多的,但家里用度也大,实在是剩不下多少。”
凌春梅说着,语气有些闷闷的,就像是十分无奈一样。
听得丁学兴心里揪了揪,最后还是掏了钱,又叮嘱了他几句。
丁文毅拿着他给的钱,也不等丁学兴还在唠叨,直接出了门。
凌春梅本来想还要替丁文毅辩解几句,就看见丁学兴头也不回,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
顾晚白这段日子好不容易没听到前院的大吵大闹声音,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把空间里面剩下来的最后一点糕点吃了,就慢吞吞的起床准备去试验田。
自从不用上工,顾晚白每天起床都看见的是空荡荡的院子。
因为另外两个都早早出门去田里了,这种感觉还真的挺好的,她干什么都不怎么害怕有人看见了。
前院的人也很少朝后院钻,顾晚白都觉得自己是在独居了。
大家都在上工,这条路上的人就更少了。
顾晚白今天心情很好,穿了一件深咖搭配奶黄色的背带长裙,编了一条蝎子辫,搭配了一根同色系的发带,脚上穿的是谢川从省里面给她带回来的棕色小皮鞋。
手上提了一个小篮子,里面装的都是她的工具,还有一些她从空间里面换出来的其他蔬菜的种子。
天气凉了不少了,东省这边也算是马上要入冬了,这对水稻的长势很不利。
但是顾晚白一开始就没打算它能活多久,目的不过是为了记录一下生长的数据。
这批数据做好之后,开年播种的时候再多收集几个品种,一起播种观察也方便,就是水清大队的条件还不足以搭建试验棚,确实对顾晚白的研究有些影响。
刚到试验田,就看到一个陌生的身影蹲在她的田边,那样子好像是想要去够田里面的稻苗。
“住手!”
顾晚白一声大喝,那个蹲在田边的人吓了一跳,他急忙缩回了手,站起身来,有些惊慌地看着顾晚白。
也许是太慌乱了,又因为蹲得太久,腿脚发麻,一个踉跄,竟直直地掉进了田里。
“啊!”丁兴学一声惊呼,水花四溅,他扑腾了好一会儿,才狼狈地站起身来,满身泥水。
顾晚白愣住了,自己这么吓人吗?居然直接把人家吓到田里面去了。
不过看眼前的人穿着一身不合身的中山装,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口袋里面还别着一支钢笔,怎么看也不像是来偷东西的。
丁兴学手脚并用才从田里面爬出来,身上的衣服吸了水,有些重,风一吹,他打了个寒颤。
脸上全是泥水,丁兴学用手抹了一把,就听见了一阵清冷带着一丝娇柔的声音。
“擦擦吧。”一块浅粉色的手帕递到了他的面前。
丁兴学脑袋晕乎乎的,不知道怎么接过了手帕,把眼睛上的泥擦了擦,看向顾晚白的时候,脸瞬间红了。
这、这大队里面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看的女孩的。
他怎么从来都没看见过?
顾晚白看见面前一言不发的人,有些心虚,人家确实也没做什么,结果她直接给人家送泥里面了。
“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是来捣乱的。”
丁兴学听到这个声音,只觉得脑袋更加晕乎乎了,脸还在发烫。
“没……没事,是我没站稳……对不起,我就是看这里的水稻好像和我们平时种的不太一样,才好奇待在这里的。”
顾晚白点了点头:“是的,我在做一些试验,看看能不能培育出更适合我们这边气候的水稻品种。
你是来水清大队走亲戚的吗?我以前没见过你。”
水清大队里面的人,顾晚白其实也不全认识,但是大队里面的人都知道自己在摆弄这些实验田,面前这个人只有可能是外面来的。
谁知道丁兴学摇了摇头,“我是丁会计的儿子,昨天刚从城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