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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堪称画皮效果的新造型,苏唯体验到了另一种人生。
因万圣节的缘故,除了她,主题乐园里随处可见装扮成各种鬼怪、角色造型的游客、网红和肖朗这种特聘的工作人员,这让她稍稍放下了戒心。
她跟着大部队走出化妆区,寸步不离地跟在肖朗身后,还想借夜色掩盖一番,至少不那么引人注意。可惜事与愿违,不知为何明明那么多个角色,她和肖朗走到哪儿都是人群的最焦点,求合影的人一个接一个,几乎寸步难行。
起初她还有些拘谨,但在一声声“小狐狸太美了”“小狐狸求贴贴”和更多她都不好意思细想的恭维中,苏唯一点一点地感受到被承认和被喜欢的快乐。
与用“苏唯”的真实身份时很不同,今夜的她不必考虑“苏唯”这个社会角色与身边的人的关系,只需要接受游客们大方表达的对她所扮演角色的喜爱,和他们毫不吝啬的对她所演绎角色的赞美,这种直截了当又纯粹的情感充能,像注入身体的兴奋剂,她感到元气满满,能量越来越充沛。
因此,苏唯这位原本只是来参观的游客,也尽情地参与到这场盛会中,从游客和同伴处学会了好几个pose,又反馈给下一个合影的游客,俨然成了最敬业的临时工。
直到她在演员准备区爬上了花车,才到感到一丝脱轨。
“我在这上面不好吧?”她又不是专业演员,要不是上头了,连合影都不可能,上花车就更有些过了。
肖朗守在花车边上,在吵闹声中大声喊道:“没事儿,花车巡游结束我就收工了,一会儿我带你去坐摩天轮!今晚实在人太多,走散了不好找你!”
苏唯准备下来,大声回应:“我可以跟你在下面走!”
“别下来,”肖朗拦住她,“你坐在车上,显眼,漂亮!你给我们组的花车充些场面,我让主管给你也发一天临时工资。反正活儿已经干了,这钱不拿白不拿,是不是?”
苏唯有点心动。
肖朗又道:“而且游行的时候很混乱,我不想你被谁的咸猪手占了便宜。车上安全,也方便我保护你!”
他说这话时语气不容置疑,苏唯望着他那一身铠甲,觉得他可靠不少,点头同意了。
她在花车边沿坐下,车队很快出发,开入园区主干道。从高处看,人群中是一张张兴奋的笑脸和一只只挥舞的手臂,每个人看上去都很快乐。她不禁想起小时候,自己也曾是人群中一张仰起的小脸,坐在爸爸的肩头,妈妈担心地在边上扶着。那时候她只觉着花车上的漂亮姐姐们个个热情美丽,温柔大方,是不可抵达的高度,没想到自己也有站在车上的机会,给大小朋友们传递欢乐的这一天。
一瞬间,她甚至感到了小小的幸福。
苏唯好像有点明白,肖朗为什么总能保持着高能量。
其实,她今天本有些沮丧。组长梁正浩走后,一组缺了主心骨,以往掩盖的矛盾悄悄显露,宋仁同和黄乐乐因小摩擦吵了一架。连带着,宋仁同把之前对黄乐乐的不满、对公司管理层资源分配不侧重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一度引起了其他组的同事过来劝诫,闹得很难看。而宋仁同说的虽然是黄乐乐,但她作为众人眼里的最大“关系户”,自然在各种探究的目光中也免不了尴尬。
于是她赶紧提了公出离开公司,去场站看了一圈,提早过来了。
看来这是个明智的决定。
这个想法保持了不到二十分钟。
花车巡游在主干道举行,道旁人群熙攘,肖朗说得没错,是有不少观众互动的环节,不过由于有安保清路和维持秩序,主动权还算掌握在肖朗手里。他随机和观众互动,比个心,牵个手,兴之所至还能捧个脸满足游客的想法,引起了一阵又一阵尖叫。
临近结束,花车一辆一辆开进停车场,车速放缓,余兴未尽的人流便淤积在入口。有人冲破警戒线上来合影,表演者们见惯大场面,纷纷摆出造型欢迎,将车子围在中间,以身挡人,倒也没有出什么乱子。不过,苏唯明显看到有人趁乱对表演者们上下其手,明白了肖朗让她待在车上的好意。
肖朗一边牢牢地挡着人群,一边大方地道:“排队排队,一个一个来,小姐姐小哥哥们千万别把自己挤坏了好吗?”
苏唯托腮看着他,忽然觉得他这人还挺不错的。
车子缓慢向前,光影游移,人群之后忽然闪现过一张熟悉的脸。
不、不会吧?
苏唯再看,和暗处那双带了寒气的眼睛,对上了。
第一秒是僵的,第二秒她想起自己现在是小狐狸,不是苏唯。
不是说亲妈都认不出吗?
有了这张画皮,苏唯粲然一笑,向这位对上眼的观众摆出了一个小狐狸的经典造型——手心托住下巴,魅惑技能,飞吻一颗。
一颗大大的爱心飞过人群头顶,击中一座冰山。冰山秒变火山,平静的表面下酝酿着汹涌的爆发。
不过技能施放者小狐狸并不知道这些。苏唯把pose做完,压根就不敢多看,迅速把脸转向别的方向,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职业演员。
只要她今天装作没看见,明天装作没发生,她的身份就不会被发现。
可她显然低估了某人的眼睛。
车子动了,暗处那人也动;车子停下,那人便也停下。一人一车隔空同频,因为什么,苏唯压根不敢想。不久后花车终于进入停车场,同车的表演者一个个跳下车,她看到出现在车位边上的文静,终于觉得再假装下去就有些不礼貌了,只好支撑着站起身。
“hi,”文静笑着与她打招呼,“你今天太漂亮了!”
“静姐好。”苏唯干笑了一下,偷偷向下拉了拉超短的裙子。
下面一扯,上面又有点遮不住,苏唯连忙用手挡了挡,俯身要从车上下来。
但那梯子距离地面挺高,爬上去的时候下面放了张凳子,下来的时候却没有了。
“踩我手上?”肖朗十分熟练地做了个搭子,“要不抱你下来也行。”
“不用了”苏唯往侧边避了避。
“我来吧。”
一直跟着花车走到车位的唐岑非常及时地上前,将她的去路堵住。
一左,一右,两个男人一个笑得开朗,一个目光如炬。愤怒的那个好像又不止是愤怒,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萦绕,让苏唯莫名觉得危险。
她刚才竟大胆给了这人一个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