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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有偷窥欲望，汪芳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惊了一下子。
画面上，那女的脸模模糊糊，男的却有几个特写镜头，很像薛可用。
再一看，房间的床，床头挂画，分明是新干线宾馆房间的样子。
那女的，不正是李鱼吗？
薛可用和李鱼拍了动作片，难道是给傻子看的吗？
汪芳把小芳叫出去。详细问话。
小芳的描述里，傻儿子最近睡觉时对她动手动脚，又摸胸，又骑马，但还是不得要领。他身体太重，像大象压着兔子，几乎把兔子压扁。兔子就掐大象，掐疼了，兔子才脱身。有一次她跑出去上洗手间，差点跟未来的婆婆在黑夜里拥抱，老来老婆神秘地出现在他们房间门口，貌似在听房。
小芳心情不爽。就问未婚夫，谁教的？怎么突然开窍了？
傻儿子回答说看了爸爸电脑的小电影。
今天，两个老家伙不在家，傻儿子把小芳拉到书房里，熟门熟路地开了电脑，让小芳也一起看电影。
汪芳在一片错愕中。
吃午饭的时候，傻儿子还一个劲儿地痴痴笑。
汪芳就套傻儿子的话，这才得知，是老来教儿子看的小电影。傻儿子以前会用电脑打简单的游戏，对于自己喜欢的动作片，也学会了自行播放。
4
长久以来，老来是汪芳心目中中年男人的一股清流。如今，这股清流奔腾着流向浑浊的大河。
生活是一场幻灭连着一场幻灭。
成年人并不多悲伤，只是有些小孤独。
被子做完了，她也没有再去老来家。老来在新干线上班时，两人偶尔说几句，得知那眼睛受伤的师傅，已经和来家私了。具体赔了多少钱，老来不说，她也不问。
汪芳的心里从此有个沉甸甸的秘密。
她想，究竟是老来偷拍了1307房间的视频，还是别人偷拍了给老来看？老来长相是正人君子的模样，如何也不能把他和偷拍者联系在一起。
男人人模狗样的，骨子里都有些特殊性癖。一本正经的薛可用演了动作片，像只猴子。
刘大吹在某次夫妻欢爱里想走后门，被汪芳坚决拒绝。而刘大吹也就说说而已，并不强迫。
这些都是无法言说的夫妻秘密。
所以人这动物，都高尚不到哪里去。
刘大吹提醒她多个心眼是对的。
她果真多了心眼。想起刚上班时发现1307房间猫眼反装，现在想起来并不蹊跷。
她暗暗对13楼每个房间偷着检查一遍，查看到底有没有偷拍设备。检查的结果是：没有。
就算有，也许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这天，来师傅来上班，给前台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带来喜糖。自然也有汪芳的份儿。儿子婚礼已经倒计时，来师傅明天就暂时不来上班了。
来师傅是宾馆技术骨干，领导也怕年终出什么问题，于是让来师傅在休假前检查一遍线路问题。
各楼层服务员上报有问题的房间给老来，老来再做检查。
汪芳就把1307房间上报了。恰好，这天的1307情侣房，没有人住。
来师傅干完活时，汪芳也要下班。来师傅说要开车送汪芳回家，汪芳说不用了，她要去宾馆附近的一家商场买点东西，到时候让刘大吹来接自己。
来师傅嘱咐汪芳两口子别忘了过几天去参加婚礼，他一定要认识一下汪芳的丈夫刘主任，说不定有机会一起喝酒。
汪芳爽快地答应着。
来师傅走了。
其实接班的同事今晚有事，要晚到一个小时。
汪芳就在这段时间里，走进空着的1307房间里，像猎狗一样仔细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