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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迷迷糊糊的老侯爷在看到夏筝脸的一瞬间就眼里亮起了光。
由上至下将人打量一遍,眼里的喜欲之色取代了所有。
自称婢妾,是他后院里的?
他院里有这么一个尤物,他怎么不记得?
但他院里的妾身多达几十号,偶有不记得的也正常。
今个撞见了就能记住了。
“多礼什么,来,叫本侯亲亲。”老侯爷伸手就要去拉夏筝的手。
夏筝惊错的忙侧身躲过,急得哆嗦道:“侯爷,这不合适。”
“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老侯爷沉下脸,对看到她因慌乱而更加勾人的模样,迅速就转了笑脸。“哦~跟本侯玩欲擒故纵啊,那本侯就……来个霸王硬上弓!”
老侯爷挥着猪蹄一样的手扑过来,夏筝堪堪躲过,急喊:“侯爷自重,婢妾夏筝,如今已并非府上人,您不可……”
“本侯管你什么筝,在本侯的府上就是本侯的人,少他娘的给本侯装。”已经上了头的老侯爷是再忍不住了,一把抓住她的衣裳,一拉,露出半截肩头,凝脂一般,老侯爷是瞬间眼冒绿光。
‘啪!’
正兴起,一巴掌在脸上响起。
用了十足的力,打得肥脸晃动不说,长长的指尖还在脸上划了三条血道子,火辣辣的疼。
“竟敢打本侯!本侯就在此办了你个贱人!”看着手上从脸颊上带下来的血,老侯爷狠厉的咬牙,再不与之游戏的一把就抓住了她细弱的手腕,另一只手朝着她已经扯乱的衣领就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飞袭而来。
没等看清是什么,老侯爷就整个人往后飞了出去,肥硕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破口就骂:“哪个不要命的混蛋,竟敢踹本……”
抬头看到顾逸之那张如覆霜雪的脸,老侯爷所有的话就都卡在了喉咙里。
再看他用披风包裹住夏筝揽在怀中,夏筝也瑟缩的靠着他,一时糊涂了,揉了几次眼睛眼前的场景也没变,疑问:“女婿,你这是?”
“我倒想问问岳丈大人是何意,竟对小辈有孕的妾室行此等不耻行径。”嘴上唤的是岳丈大人,可语气里却是没有半点尊敬所在的,只有浓浓的冷冽与泄露的杀意。
有孕的妾室?
顾逸之的妾室!
登时老侯爷的酒就全醒了。
顾逸之先前子嗣艰难,如今好不容易怀了两个,圣上都是极为重视的,前段时间那些被问斩流放贬官的不都是因为或深或浅的参与了那日宴席上刺杀顾逸之怀孕的侧室和妾室的事吗。
这个就是那个妾室。
夏筝…夏筝!
老侯爷猛然想了起来,这不就是夏刚家的那个继女吗!
周氏不是说病死了吗?
怎么会成了顾逸之的妾室还怀了身孕,又出现在他跟前?
这段时间陶语蓉一直交代圣上看重顾逸之,现下是特殊时期,他要老实,不要落了把柄给人,更不要给顾逸之推开他们的机会。
可现在……
这个女婿一向是不看重自己的,不过是嘴上尊敬,如今这一遭会不会……要了他的命?
“世子怎么来了。”正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陶语蓉的声音从里面迅速靠近。
转过头,陶语蓉正提着裙摆小跑着赶过来,身后还跟着先前搀扶老侯爷的侍从。
在听到夏筝是顾逸之的妾室的时候他就赶紧往后院去报信了。
见到陶语蓉来,老侯爷如见救星,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躲到她身后道:“你来了就好,快跟世子说说,为父是……是喝醉了,不知她是谁这才想……”
陶语蓉横眼打断他后面的话,还有脸说,她的脸面都是被他们一个个丢尽的。
偏血脉割断不得,即便再不愿,也只得硬着头皮朝顾逸之求情道:“世子恕罪,夏筝方才呕吐换了府上姨娘的衣裳,想来父亲是迷糊间将她当做了府上的姨娘了,这才……一时失控。”
每一个字,陶语蓉自己说来都觉得恶心,一下一下抽打着她的脸,都不敢抬眼去与顾逸之对视。
“岳丈大人的后院看来是比圣上的后宫都还要热闹,竟是连自己的妾室都认不全了。”顾逸之语气轻松带笑,听着是调侃,却叫人心底阵阵发寒。
按照大周的礼律,老侯爷这种世袭的爵位最多只是一妻三妾,更别提他只是一个五品官员。
虽说这事也不是所有人都遵守,背地里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比皇帝的后宫还多,那说起来可就可大可小了,何况现在闹出了事,那就是顾逸之一句话的事。
往上一报,老侯爷就是僭越圣上,不死这爵位也保不住。
老侯爷吓得脸色发白,只手忙抓住陶语蓉。
“今日本是听闻岳母疾病特来看望,如今倒是不便了,世子妃便替本世子一并在侯府侍疾吧。”说完,顾逸之揽着夏筝就往外走。
陶语蓉福身送别,屈辱的眼泪在眼眶里倔强的不让落下。
她明白,顾逸之是在提醒她。
既要与他母亲站在一处,博那个荣华富贵,那就把自己这累赘的母家管好。
什么时候管好了,什么时候回国公府。
“吓死本侯了,还以为那小子要为了个妾室杀了本侯呢。”看人走远,老侯爷松了一口气的轻抚自己的心口,脸上是无半点自省。
陶语蓉直起身,看着自己这位烂泥般的父亲,一边用帕子擦刚刚被他抓住的那只手臂,一边冷道:“自明日起父亲就在府中休病,不必去上值了。”
“为父没病啊!为何要休?”
没理会老侯爷的话,陶语蓉自顾自的继续:“府上的妾室,通房,破了身子的丫鬟一并都赶出去,日后父亲身边皆由小厮伺候。”
“凭什么!顾家那小子都没怪罪,为父也不过就是认错了人,你凭何散尽为父的后院,何况那夏筝是你搞的鬼吧,从侯府偷出去,给顾逸之当小的,你当真是当了世子妃了,了不得了,为父的院里都要全权接管了。”
“好!父亲不愿散就不散!”陶语蓉点头,就当老侯爷正要脸上浮笑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将手里的丝帕狠砸在他脸上,怒喝:“既都不愿,那咱们一家子都一块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