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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引月嫌弃道:“上门抢别人的孩子,跟那些拐卖女人孩子的拐子有什么区别?真是丧尽天良,这种人可不能姑息,全都送去京兆衙门,请京兆尹大人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为首的暗卫立刻领命:“是。”
还没被提起来,宋铎就挣扎叫嚷:“不……穆引月,你这个贱人,你敢!就是你害得我变成这样的,你还颠倒是非倒打一耙,我没有跟你做过交易,你都是胡说八道!儿子就是我的!你把儿子还给我!”
他必须要坚持孩子是他的,他越坚持这样,就越能反驳穆引月的这些话。
这个贱人,竟然当众胡诌什么交易,把他的尊严脸面按在地上踩,他若不当场争辩清楚,此事之后,他没法做人了。
穆引月翻了个白眼,话很糙:“你一个天生肾囊畸形硬不起来的东西,哪来的脸说我儿子是你的?真是笑死个人,要不要我把全城的大夫都请来当众给你把个脉?但凡有人说你不是天阉,我跟你姓?”
大家听着她一个侯府千金出身的女子当众说这种话,竟不觉得粗鄙,反而觉得有趣,又是此起彼伏的哄笑。
宋铎怒道:“明明是你动了什么手脚,我才会……不是,我……”
完了,他怎么能承认自己真的天阉!?
即便及时收声,周围的人还是听见了他的话,又是一阵啼笑皆非,宋铎难堪至极。
穆引月啧了一声,“我都说了,我虽然厉害,我也没本事让你一个大好男儿变成天阉啊,这世上哪有这么神奇的事情?我又不是神仙,若你不是天生,而是如你所言我做了什么,又怎会是天阉之症?该是损伤的隐疾才是。”
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
就算现在大家都知道,穆引月是真的医术高绝,堪为活死人肉白骨,但是大家也知道,再厉害的医术也不是所谓的法术啊,天真的东西怎么能伪造?
天阉之症只能是生来就残缺,再厉害的医术也弄不出这样的病症,所以,不管宋铎说什么,都没人信。
宋铎绝望了。
他完了,他以后没法做人呢。
穆引月不耐烦道:“行了,少在这里异想天开了,看到你就烦,你们愣着做什么,把人送去京兆府啊。”
暗卫们立刻领命,十几个暗卫加上菱花小筑的家丁们,还有一些围观的‘热心市民’,一起把宋铎等人送去京兆府了。
穆引月让大家都散了,这才和在菱花小筑门前看着的穆静云等人回了里面。
回到里面坐在堂上,穆静云和穆瑶华等人都还处于震惊中,她们没想到,穆引月的孩子,竟然不是宋铎的!
穆引月将怀里的儿子递给乳母抱下去,遣退了下人们。
“姑母和大姐姐有什么想问我的,就问吧。”
对于穆引月嫁给宋铎的因由过程,穆静云知之不多,倒是穆瑶华知道的多。
她道:“无忧不是宋铎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去年不是说你乞巧节那一夜和宋铎……”
穆引月吸了口气,道:“无忧的亲生父亲确实不是他,其实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诉你们了,穆家的罪名,是宋家栽赃的,其实真正贪污赈灾款的,是宋家。”
姑侄两个纷纷吃惊。
“什么?”
“怎么会这样?”
穆引月道:“去年,宋家得知陛下在让人暗查那桩贪污案的幕后之人,为了脱身,盯上了和乔家交好的穆家,宋铎和程姣姣算计我,宋铎要娶我,利用姻亲关系博取信任,了解穆家的内情人脉,好顺利将一切栽给穆家,”
“可程姣姣不愿意宋铎真的与我有夫妻之实,给我下药,收买了几个乞丐想要玷污我,再让宋铎冒领……”
穆瑶华惊了,直接站起来了:“什么?程姣姣怎能如此歹毒?”
穆静云也脸色难看极了,颤着唇道:“那你岂不是……无忧的生父……”
穆引月对穆静云道:“姑母,不是,程姣姣没得逞,无忧的亲生父亲不是那些人。”
又对穆瑶华道:“大姐姐你坐下,听我说完。”
门口可以松了口气,穆瑶华也依言坐下。
穆引月道:“那天晚上,我确实是失身于人,等我醒来时,身边已经是宋铎,但他就是冒认的,那晚的人另有其人,但不是程姣姣安排的那几个,可我当时不知道他们的阴谋,真的以为是宋铎。”
“之后的事情大姐姐你也都知道了,后来他利用姻亲关系渗入穆家的内部和人脉关系,一番运作陷害,将宋家的贪污大罪移花接木的安在了穆家头上,穆家便也含冤入狱,他和程姣姣又想趁机让我一尸两命,让稳婆她们趁机弄死我,我杀了稳婆丫鬟,自救生下了孩子。”
穆静云心疼极了,“你是……自己生的孩子?”
“是,当时稳婆她们要杀我被我杀了,宋铎在门外等我的死讯,我是自己给自己接生的。”
穆静云抹泪。
穆瑶华也红着眼,心疼极了这个妹妹。
穆引月道:“我也是生了孩子后逃过一劫去找太子殿下,才借由太子殿下的手查出这些事情,知道了宋家的种种罪恶。”
“宋家当真是……”
穆静云咬牙,也顾不得骂宋家的无耻恶毒了,急忙问:“那孩子的父亲,你可知道是何人啊?”
穆引月垂眸道:“是太子。”
穆静云:“……”
穆瑶华:“……”
她们刚才好像幻听了。
见她们呆滞茫然的样子,穆引月道:“你们没听错,无忧的生父,是太子姬承胤,无忧是皇孙。”
这下,姑侄两个都一起站起来了。
穆引月解释道:“那天晚上,太子被奕王算计中毒失智,出现在了那个地方,和我……后来他醒来后瞎了眼睛,跑了,我便被宋铎趁虚而入冒认了那晚的事情,太子后来派人寻我,阴差阳错也错认了范良娣,各自婚娶了。”
“之前我生了孩子后去找他自荐为医求他保穆家,一来二去就发觉了那夜两边的乌龙,如今他和宫里的陛下太后都知道无忧的身世,我今日当众道出那些话,便是为了以后让无忧认祖归宗不受人质疑。”
信息量太大,穆静云和穆瑶华都需要时间消化。
穆引月端起旁边的茶合着,刚才说了那么多,口渴。
那边姑侄俩消化了好一阵,才堪堪经受住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峰回路转!
穆静云道:“那宋铎是你……”
“是,是我研制了一种药下给他,让他变成了天阉之人,是为了报复他,也是为了不让人质疑无忧,只要他天阉,无忧绝不可能是他的孩子,那就会少许多质疑。”
当然,质疑肯定都是会有的,毕竟孩子不是她嫁给姬承胤后生对的,当初的内情和阴差阳错不足为外人道,此事就永远说不明白,她只能尽量减少。
穆静云欣喜道:“既然无忧是皇孙,那穆家总归怎么都不会有事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