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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顾沉央知道,只要她不想嫁,或者容肆不想娶,皇上依旧不会逼他们,毕竟相比于嫁给容肆,皇上大概更看好她嫁给容辞。
顾沉央说完,便低下了头,看状,沈初月以为她在后悔跟皇上要的请求,“你爹爹是太傅,只要他跟皇上求情,一定有挽回的余地的。”
沈初月总是表现得一副十分为顾沉央着想的样子,但是顾沉央却知道她心里更乐意看到的是顾沉央嫁给容肆,那样她便成为太子妃的主要人选了。
毕竟在家世跟才艺以及外貌上看,沈初月也是在南漠国里仅此与顾沉央的女子,也一直被顾沉央踩在脚下,她该是不甘心的。
“初月,你太天真了。”顾沉央笑了笑,然后说,“我爹爹只是太傅,他是皇上唯一的弟弟,九王爷。”
顾沉央故意误导沈初月。
然后她便真的上当了,“你是说,是九王爷……”沈初月没有继续说,顾沉央看了看她,然后略无奈的点了点头。
大概是直觉容肆不会介意她用他的名义,所以顾沉央便很自然的用了他的名义,总归他也是不会知道的。
“可是……九王爷不是……不是不喜欢女子吗?”一个断袖又怎么会非要娶顾沉央呢?
现在的沈初月一点也没有察觉到顾沉央是在骗她,毕竟她们一直是很好的姐妹。
顾沉央摇了摇头,“也许……”顾沉央故意顿了顿,待吊足了沈初月的胃口之后才又说,“反正九王府多养我一个人也不会穷。”
顾沉央相信,以沈初月的聪明,不难听出她这句话的意思,即使是把她养在府里,容肆也并不介意。
只是沈初月还是好奇的是,“那当初你为何要跟皇上求旨嫁与九王爷?”这不仅是沈初月好奇的,也是容辞好奇的,甚至是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所好奇的。
顾沉央假意十分为难,最后看着沈初月一脸期待与好奇的样子,也才缓缓开口道。“你还记得前段时间长公主说皇后要给太子纳侧妃的事吗?”
看到沈初月点了点头之后,顾沉央才又继续接着说,“他之前说过我会是他第一个过门的妃,但是却要先纳侧妃,我一时气他,便……”便求旨嫁给他的皇叔容肆了。
“刚刚我就是去求九王爷跟皇上取消这门婚事,但是结果你也可想而知了。”顾沉央说完,便低下了头,十分委屈,十分后悔,十分无奈。
但是看到顾沉央挫败的样子,沈初月心底却在暗喜,而不是跟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惋惜。“如此,那该如何是好?”
顾沉央抬眼看了一眼故作为她担心的沈初月,然后无措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九王爷定然是不会让我落了他的面子的。”
说完,顾沉央眼里含着的泪水即将要落下,但是就是落不下,这样反而更让人心疼,只是这个人自然不会是希望她不好过的沈初月。
“其实……九王爷也是不错的,至少你嫁给他,不需要跟他府里的妾室争宠,府上也只有你一个女子。你这么美,九王爷一定会被你迷倒的。”
沈初月满嘴都是在安慰顾沉央,实则心里是怎么想的,怕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顾沉央低下头,在沈初月看不到时,眼底闪过了一丝情绪,但是很快消失了,抬起头便对上沈初月的眼睛,深情的说道,“我的命运只能如此了,我只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幸福。”
“我……”沈初月眼底也闪过了一丝说不上意味的情绪,短短的几秒,却被一只留意她的顾沉央给捕捉到了。“你什么?”
“没有,我只是替你觉得可惜……明明你该是太子妃的,现在却……”却被迫嫁给一个南漠国女子都不愿意靠近的断袖病王容肆。
“这也是我自找的。”顾沉央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沈初月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顾沉央一脸淡然的样子,又把想说的话全数咽了下,看得出她还想说话的顾沉央淡然的说了句。“无需担心我。”
顾沉央知道,沈初月也不会真的担心,只是她说这句话,只是说给沈初月听得罢了。
“那……太子就没再找过你?”
顾沉央笑了笑,反问沈初月。“太子?”
前世是因为顾沉央一次无意中听到了沈初月跟她的侍女说起她对顾沉央的恨意,她才知道原来她一直当成好姐妹的人,竟然是如此待她如此看她。
在容辞要她死之际,也是沈初月在边上劝着容辞‘以大局为重’,甚至苦口婆心的跟她说着容辞是为南漠国,如果可以,她倒是愿意为国,为容辞牺牲。
所以,心寒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前世,那一次差点从马上摔下来,那一次差点被淹死,都是出自沈初月之手,如果不是那一次听到沈初月跟她的侍女说要小心处理参与这些事的人,她绝对不会怀疑到沈初月的头上。
这一世,该经历的这些都还没有出现,当然,顾沉央并不打算让它再次出现,或者说即使是出现,她也绝不会再是那个被算计的人。
“我听说,太子去过太傅府了?难道不是为了这件事?”沈初月只担心顾沉央嫁给容肆还有改变的余地,而显然,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顾沉央又怎么会不知她的想法,只是她愿意陪沈初月玩一玩,演演戏,“太子确实是为了这件事去的太傅府,只是……”
“只是什么?”顾沉央还没有说完,沈初月便紧张的问,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之后,她才改变语气,“我的意思是,太子说了些什么?”
“太子说……”顾沉央又顿了顿,故意吊着沈初月,“初月,你现在去见太子比我方便,不如你帮我去劝劝太子吧。”
顾沉央只是帮沈初月找了一个能约见容辞的理由罢了。
顾沉央离开之后,沈初月的侍女在轻声在她的耳边问道,“小姐,顾小姐当真已经对太子死心了吗?”
沈初月看着顾沉央离去的方向,仿佛在沉思,又像是在怀疑,最后只是勾了勾嘴角,“不管她是否死心,她不再可能当太子妃这已然是事实。”而这就是沈初月所希望看到的。
听到沈初月的话之后,她身边的侍女,十分得意的说,“对,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跟小姐你争太子妃之位了。”侍女夏静得意的就像是沈初月已经当上了太子妃般。
沈初月似乎很满意夏静说的那句‘太子妃’,挂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深。
只是沈初月跟夏静都不知道的是,她们以为已经离开的顾沉央并没有真正的离开,而是躲在隔壁的包间里偷听着她们的对话。
顾沉央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沉了下来,换上一抹别有意味的冷笑,前世要置她与死地的人,这一世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
没有在九王府里跟容肆做好她想要的沟通,隔了两天后的夜晚,她本想要再次夜闯九王府,只是刚要换紧身衣欲要出门的她,却听到了窗外传来奇怪的声音。
“谁?”顾沉央沉下声音,警惕的问道,只是窗外依旧只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或者说更像是敲窗的声音,久久没有听到窗外人的回答。
她以为是容肆,毕竟除了他不会有人将她的闺房当成自己家一般的自由来回,当然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容肆是断袖的话,顾沉央应该也会很排斥容肆的做法。
只是现在她心里满满的都是对窗外那个奇怪的声音感到好奇,即使她以为是容肆,但是她却也猜到不可能是他,因为他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所以她更是好奇。
顾沉央便慢慢的靠近窗边,一手拔下头上的发簪,拿在手上,作为武器,一手伸向窗户。打开窗的那一刻,她正要刺过去,看到的却不是人,而是一团白绒绒的东西。
“雪狼?”看清不是刺客,不是容肆,而是在容肆府里见过一面,而且显然是很喜欢她的雪狼之后,顾沉央才收起了发簪,也收起了刚刚的警惕。
看到顾沉央后,雪狼一个动作,扑在顾沉央的身上,一个劲的往顾沉央的怀里蹭,顾沉央好笑又无奈的拨开雪狼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雪狼。”
“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许是听到顾沉央跟雪狼说话的声音,也可能是听到顾沉央房间里的动静太大,花楹便在房门外轻声的问道。
顾沉央摸了摸雪狼的脑袋,然后温柔的说道,“雪狼,起来。”雪狼不为所动之后,顾沉央又继续说,“你太重了。”
听懂后的雪狼,便从顾沉央的身上爬起来,就在雪狼爬起来的那一刻,担心顾沉央的花楹便推门而入了。
“小姐!”看到雪狼后,花楹的第一反应便是跑到顾沉央的身边,把她挡在身后,欲要开口叫人,却被顾沉央阻止了。“花楹,雪狼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