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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一觉睡到了下午六点半,她恢复了一些体力和精神,穿着鞋子走出门厅。
望着天际赤色的云霞,她顿感耳目一新,似乎很久没有安详地赏过晚霞了。
不远处响起节奏平缓的脚步声,姜梨不用转身看就知道是谁。
原赫之的西服外套不知道落在了哪里,黑色马甲压着白色衬衫,袖口挽起一截,高大挺拔的身姿很是慵懒松弛。
男人逆着光影走近,姜梨眯着眼睛,只能看清楚一个身披霞光的轮廓,即使看得不真切,也模糊不了他矜贵落拓的气度。
她注意到周围挂着很多灯笼,有荷花形状的,也有寓意着丰收和团圆的宝塔灯。
长身玉立的男人似乎融进了霞光灯火里,身上有种难言的沉淀、厚重,彷佛几百年前也有这样一位贵公子站在灯火阑珊处,遥望自己的妻子。
姜梨没有走过去迎接他,以前她是会这样做的,但是圆房后她和原赫之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化学反应。
圆房就…就好似婚姻中的润滑剂!很多事情不用主动去做,她就能得到答案和收获。
“再过几天就是寒露了,晚上的温度会越来越低,以后出门多加一件披肩。”
原赫之亲昵地抱住姜梨,一点都不介意她直愣愣站在原地等自己,甚至觉得她一动不动站立的姿态很乖,搂着她的腰肢往屋内走。
走进门厅,姜梨问原赫之想要吃螃蟹吗?
原赫之顺着她的话,说:“中秋自然要吃螃蟹,螃蟹寒性大,你喜欢的话也不要多吃。我知道你有分寸,但只有过年前的几个月才能吃螃蟹,稀缺的东西总是特别容易令人没有节制。”
好可怕的男人,洞悉人心又事事妥帖,他这种厚黑学的集大成者,怕是动动手指就能轻易玩弄人心。
姜梨嘟起嘴巴,她果然只想要原赫之的钱,不想要原赫之本人,连吃几只螃蟹都要管。
晚餐多了一盘清蒸大闸蟹,因着原赫之不爱吃,所以只清蒸了五只。
每只足足有一斤重,倒也能满足姜梨的口腹欲。
姜梨吃第一只螃蟹的时候,蟹黄很香,吃第二只的时候她觉得蟹黄又香又苦。
她也不敢告诉原赫之,怕他不让她吃,于是就撒娇让原赫之吃掉蟹黄,她只吃肉。
原赫之看了一眼餐桌上的鱼肉虾肉和牛肉,甚至还有三文鱼和金枪鱼拼盘刺身,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吃螃蟹里面的那点肉。
“就是要你吃蟹黄嘛!”
姜梨经过‘爱情’的滋润,充盈白嫩的肌肤格外亮眼,娇憨做作的耍小性子,死死拿捏住原赫之的癖好。
原赫之拿着小勺子吃干净蟹黄,再递给她啃蟹肉。
“我帮你把肉剥离出来?”他问。
“不要,我要自己咬着吃。”姜梨答。
王叔捂嘴笑,像娱乐圈里嗑cp的观众,大少爷和少夫人的感情越来越好了呢!
浴室,姜梨洗完澡后,哼着小曲回到了卧室,原赫之靠着床头在看一本推理小说。
他已经在隔壁卧室洗了澡,不想排在姜梨后面洗澡,也不知道他在急什么。
两人洞房后就是中秋,没有留给姜梨尴尬和回味的时间,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姜梨有点慌。
她刚想表态,就接到了姜夫人的电话,姜梨如蒙大赦般‘喂’了一声。
姜夫人:“阿梨,中秋快乐,爸爸妈妈事情多,忘记给你送礼物了,明天再补给你。”
姜梨笑意疏离,又不失礼貌,“我今天事情也多,没有回家陪你们吃饭,希望父亲母亲不要怪我。就不用特意补给我礼物了,父亲母亲把我养大不容易,就单纯享受我的孝心吧。”
听到这话,姜夫人的声音明显轻快很多,她又跟姜梨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为什么姜梨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姜夫人叹气。
今天姜梨派人送到家里一盒金珠,一盒月饼,以及一套女装和男装,可见姜梨出嫁后心中依旧记挂着父母,哪怕是做样子,也令人觉得暖心。
君子论迹不论心,这点道理姜夫人还是懂得。
反观姜颂儿,通过微信给她和姜德明发了一句‘中秋节快乐’,就没其他的表示了。
大女儿和大女婿在股市亏了很多钱,他们没有心情过今年中秋,姜夫人可以理解。
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以前两个女儿没有嫁人的时候,姜夫人觉得姜颂儿有脾气有架子,日后肯定能干出一番事业,因为强者都是有些傲气的。
姜梨没脾气没架子,性格软弱,过得好不好全凭造化。
谁知道偏偏姜梨造化最好,都说嫁人是女人第二次投胎,这句话竟然是真的。
姜夫人没有抱怨姜颂儿做得不好,只跟姜德明说:“阿梨结婚后做人做事越来越周全体贴了,她随手就能送一盒子金珠,看来她在原家过得很不错。”
姜德明也没有提起姜颂儿,“把阿梨嫁去原家是对的,她能在原家站住脚跟,也是她自己有本事。听说原夫人生病了,那婚礼恐怕她不能尽心尽力操持了,你没事就多去原家几趟,阿梨和赫之的婚礼才是重中之重。”
姜夫人:“我晓得,但原家大少爷的婚礼有那么多人把关,我也插不上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一提起‘姜颂儿’三个字就愁云满布,想要讲一些轻松的话题竟然只能提姜梨。
以前姜梨在家的时候无足轻重,现在她嫁人了,倒成为了姜家的话题中心。
挂断电话后,姜梨背对着原赫之上床,背对着原赫之缩进被窝。
原赫之维持着看英文推理小说的姿势,页数一直停留在47,久久没有翻动一页。
时间相对静止了,但他心脏却悍跳的厉害。
“老婆。”男人声音沙哑,他不需要说露骨的话,姜梨就能明白他的潜台词。
姜梨只露出一双俏灵灵的眼眸,朝原赫之眨巴,“赫之哥哥你知道我很主动哒,如果我很想要的话,走出浴室就已经坐在你的大腿上了。”
“我的腰很酸,腿也酸疼,脚踝的手指印貌似也还在。你想要会撒娇、会扭腰、会甜甜喊你哥哥的老婆,还是想要毫无生机的破布娃娃呢?”
“如果你想要毫无生机的破布娃娃,那你就自助吧,我是绝对不会发出一滴声音为你助兴的。”
原赫之喉结攒动,默念静心咒,老婆怎么连说话都在勾引他。
“你不想要,我不会强迫你,这点绅士风度我还是有的,我只是想要晚安吻。”
“早说嘛。”姜梨爬起来,坐在原赫之的腰腹,两条雪白的大腿杵在他眼前,‘啵啵’两声亲他嘴巴。
“可以了,睡觉吧。”姜梨重新钻进被窝。
黑夜里,原赫之睁着眼睛睡不着,他搂着温软又可爱的老婆,忍得很辛苦,出了一层薄薄细汗的肩膀很痒,想要某只小猫儿狠狠挠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