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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师二娘子可放心,亲卫营中自有人教习。”云如璟面色不改喝了杯茶。
师殷殷暗自咬牙,拿起一颗黑棋,稳稳落在棋盘之上。
“臣女还有一事不解,这究竟是圣上的恩荫,还是谁的提议?”
云如璟漫不经心又下一子,“将军战功赫赫,子嗣受荫再正常不过。”
他看着师殷殷,答非所问,“况且师三郎也入国子监了,正是需要历练的年纪。”
师殷殷低头一笑,这一刻她真的感觉到这个皇宫很大,自己很无力。“如此,便多谢皇恩浩荡。”
她下完这一局棋就失魂落魄地走了,甚至都没有回关雎殿接师沅沅,而是留下周巧陪着她。
而自己卸下了马车的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狂奔。
她回想自己重生来的这半年,只觉得恍惚。
她尽力地去改变、去破解云如璟布下的陷阱,可是又不断地出现新的变故。
从师沅沅入宫伴读到师应舟荫补亲卫,难道无论她如何谨慎,都改变不了被他钳制的命运吗?
师应舟进亲卫这件事实在太突然了,她不知道云如璟究竟想做什么,难道是自己对他的厌恶表现得太明显了,他用此来在警告吗?
可自己也不可能去顺从他,顺从的结果就是被利用、被欺骗,最后含恨而死。
那不顺从呢?就是要像今日一样,被威胁,被警告吗?
云如璟望着方才二人最终形成的棋局,眼中晦暗不明。
他好奇刚刚师殷殷失神的片刻,心中所想为何。
是在担心师应舟入了亲卫后操练辛苦,还是在痛骂自己暗做手脚呢?亦或是在反思她过刚易折。
傅见山慢悠悠从楼上下来,“这闻人从之呢,是两个月前到的京城,目前住在嘉会坊孟府。”
“我那日瞧着师予棠的模样,不像是去西郊之前就与他认识的。”
“你确定,你与我所交代的,便是御马场所发生的所有事了吗?”云如璟显然是对他起了疑,“闻人从之,当真不是她找的一根稻草?”
这给傅见山问懵了,他确实没说最后与师殷殷交谈的内容,也没说她让了闻人容时一箭。
他以为能蒙混过关,却忘了云如璟是与他从小相识的情分,早能识破他。
“逾白,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偏向她的?”云如璟抬眼盯着他,“别告诉我,你对她有意?”
“怎么可能!”傅见山连忙否认,又垂下头,眼中有些不忍,“我只是觉得,我们与她,不该是这样的。”
云如璟欲言又止,半晌,转身上楼。“还有不到一个月,逾白,别前功尽弃了。”
师殷殷勒马停在朱雀大街,看着来往的行人,心下一横,扭头朝嘉会坊的方向而去。
她记得,闻人容时说自己借宿在孟司慕府中。
她不甘心,她要赌最后一次。
孟府家丁看见一名骑着马的女子停在自家门口,甚是纳闷,只听她道:“劳烦通报,安兴坊师氏,邀闻人少主一见。”
安兴坊师氏?安兴坊还有哪个师氏?这家丁一下就猜到来人是谁了,于是赶紧进去通报。
片刻之后,闻人容时和孟司慕一起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