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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复习一下
躺在床上，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个大姑娘，晚上回来已经变成人妻了。
听着旁边床上母亲一声接一声的呼噜声，沈茹不由得检讨自己，是否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得过于矫情了。
她郁闷地转了个身，拉着被子将自己蒙起来，脑袋里装着乱七八糟的想法，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起床后，发现刘月英已经不在床上了，她端着脸盆出去洗漱，隔壁房间传来了季川的声音。
哦，还有沈解放和刘月英爽朗的笑声。沈茹刷牙洗脸完，从包里拿出雪花膏，对着镜子细细的擦着。
猛地发现，嘴唇好像有些肿，她凑近一看发现了一个不大明显的额牙印儿。
想到昨天晚上两个人干的事儿，她脸腾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她这才去隔壁，怕被其他人看见，还特意戴了一条围巾。
沈茹推门进去，刘月英：“哟，起来啦？我说叫你来着，小季非不让，说让你多睡会儿。”
屋子里生了炉子，大家都没穿外套。
刘月英：“你围围巾干啥？”
她站起身伸手过来，想要帮沈茹拿下来，却没想到被她躲过去了。
“我有点咳嗽，咳咳！就这样戴着吧，怕给你们传染。”刘月英一听这才作罢。
季川盯着她的脸，沈茹眼神躲闪，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倒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
他想到了什么，低着头笑了笑。
刘月英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早饭：“你快吃点东西，我们都吃过了，这是小季特意给你带来的。”
说完又转过头问季川：“你什么时候走啊？”
季川看沈茹磨磨蹭蹭地过去吃东西，眼神收了回来：“后天，阿姨。”
沈解放：“没事儿，你安心上你的班，其他事儿都有我们呢。”
他指的是置办结婚用的东西。
“我们明天就回了，回去就得忙起来了。”
可不得忙起来吗？两个人的婚期定在来年五一，劳动节。
因为是恢复高考的第一年，这一届大学生的开学日期定在了阳历二月底，刚好过完农历新年。
在女方家长看来，办了婚礼才算过了明路，他们两个人才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生活，这样不会被街坊邻居们说闲话。
沈茹吃完饭就坐在门口那块，别问为什么，回答就是凉快。
季川在炉子跟前坐着，跟沈解放说着家常话，总觉得背后发凉。
刘月英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季川家世好，人又长得帅，这几回商议婚事接触下来，刘月英能感觉到他对女儿的重视。
农村人嫁女儿，都很少有这么顺利的，不是因为那三两身衣服来回扯皮，就是因为彩礼给的不够闹的不愉快。
而他们家行事，都让人没有挑错的机会，除了他那个摆设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刘月英想和他说点掏心窝子的话：“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我们家不是的，我家小茹一直是当宝贝一样养的，她以前…”
刘月英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以前年纪小，多少有些不懂事，可这一年多，就像变了一个人，我们也舍不得她，可孩子长大了，总要嫁人，况且现在还要上大学，以后你俩过日子，担待着她点儿，当然，她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她！”
沈茹听不得这种话，她故意挪动板凳，发出刺耳的声音，以便达到打断刘月英煽情的目的。
这样一搅合，果然惹得刘月英瞪了她一眼，碍着季川在这儿，她忍着没有骂人，沈茹讪讪地低下头。季川没有呆太久，昨天季静和给他介绍了一个工头，今天要去家里看看房子，他过来就是来接沈茹的。
冬日暖阳，刺得人眼睛有些睁不开，季川迎着太阳往前走，长长的睫毛都变成了金黄色，就像一只大金毛。
要是现在可以上网，沈茹一定要去某乎上发帖，就写：我的犬系男友，不，丈夫，他俩已经领证了。
出了门，拐个弯，胡同口就是昨晚两个人倚靠过的槐树。
季川故意走到旁边，站在下面，冲她笑。
沈茹停住了脚步，紧紧抓住身前的挎包带子，四处张望：“你想干嘛？青天白日的。”
季川挑了挑眉：“你想什么呢？”
他胳膊撑到树干上，舔了舔唇：“你把围巾拉下来。”沈茹磨磨蹭蹭的，围巾下面的双唇殷红，就像是刚被露水打湿的樱桃。
季川猛地拉着她的胳膊，往胡同里面走，他这几天来来往往的，知道拐弯处有一处废弃的墙头，因为那儿看起来破落，压根没人往那处去。
沈茹大惊失色：“季川！你干什么啊，会被人看到的。”
季川：“看不见！”
他拉着沈茹躲到后面，旁边有一个以前地震搭的草棚子，早已经塌得不像样了，竟然是一个死角。
沈茹心跳得飞快：“我们两个这样，好像是在偷情。”
季川将她的手握住，俯下身：“性质不一样，我们这是受法律保护的。”
他唇边泛着笑，沈茹忍不住锤了他一下：“你简直没正形！亏我妈还夸你呢，简直是人面兽心！”
季川被骂了，他倒是不会生气，反倒是很受用，夫妻之间打情骂俏，感情才会好，要那么端庄优雅的干嘛，娶回家当摆件他还嫌占地方。
“你骂吧，反正已经领证了。”
沈茹无言以对：“敢情你是给自己领了一块免死金牌？”
他倒是无所畏惧，将沈茹轻轻搂进怀里，尽管想要表现得很娴熟，可僵硬的身体和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
季川轻声道：“沈茹，我马上就要回单位了。”
沈茹：“对啊，怎么了？”
季川声音暗哑：“我怕你忘了，今天再复习一下。”
他的声音暧昧，听的沈茹头皮发麻，她深吸一口气，微微仰起头：“那你可得认真点，毕竟这是本学期最后一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