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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子正在袇房内打坐,见我慌慌张张的进来,不由皱起眉头,问:“大晚上了,什么事一惊一乍的?”
“流……流血泪了,我的菩萨泥像流血泪了!”
“我敬的三支香也成了两短一长,我的菩萨不接我敬的香了!”我跑得气喘吁吁,无比惶恐地回道。
无尘子的表情一顿,立马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刚!我想睡前上香的时候!”
我的话音刚落,无尘子立刻朝着放置菩萨泥像的破屋跑去。
此时那三支香已经烧完,菩萨脸上的血泪也有了被风干的迹象。
无尘子拾起一旁的打火机,点了三支香想要插上试试。
结果手里的香,刚刚插进香炉里,空气里立刻传来“咔嚓”一声,拦腰折断了……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无尘子,在见到眼前这一幕时,脸色也变得无比难看。
“十五,你最近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无尘子问我。
我犹犹豫豫地朝着四周看去,确认旁边没人之后,才被迫地将无尘子当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告诉他。
“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周望之一出现什么都变了,我进周家后山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出现救了我,那胡小翠化的鬼本来要杀我,也被他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之后都不敢对我动手。”
“后来他非要娶我,被留在周家休息的时候,还爬窗进了我的房间,非要看着我睡,然后我就做噩梦了……”
“什么梦?”无尘子问。
“梦见我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他很爱我,主动让我挖了他的心。”
“结果醒来之后,周望之就站在我的床头,问我梦到了什么,之后还搞出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像鬼一样非要缠着我!”我无奈地对无尘子哭诉道。
无尘子听完之后,似乎也被惊了一下,随后问我:“你怎么不早说?”
“在周家被看得那么紧,我哪有机会和你说啊?结果你一下子就把人带回道观里来了!”
“师父,你说这周望之到底是不是来找我讨债的?否则他怎么一来,我的菩萨就流血泪不接香了?”
我借着这个机会,说尽了周望之的坏话,想要师父将他赶走。
无尘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伸出左手,在上面掐指算了一卦小六壬。
也不知到底算出了什么,无尘子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他说:“之前我在周家见到他时就觉得奇怪,以前都能看出他将要夭亡的死相,如今却瞧不见他的寿相了。”
“我本以为是他娶了胡小翠,虽然没借到寿却冲了喜,寿气因此回来了不少,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这样。”
我本来就怀疑周望之,现在被无尘子这么一说,更是后背发毛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怎么办啊?师父,如果那个梦是真的,我上辈子挖了他的心,他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啊?”
我彻底慌了,对着无尘子渴求道:“师父,你还是赶紧让他走吧,不然我真活不下去了!”
无尘子却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刚让人家住进来,就让他直接走,对周家那边不好交代,在观内有我和你两个师兄看着,他应该不敢乱来。”
“况且,这一卦里,他暂时对你没有杀意,先留他看看,他到底想干嘛吧。”
“他没把我折磨死,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杀我啊!”我神情激动地哭诉道:“留着他,不是让他随时都有杀我的机会吗?”
无尘子听后,似乎也觉得非常为难,又仔细看了眼左手起出的那卦小六壬,忽然眯起狭长的眼眸,对我问了一个问题。
“有祖师爷神像在观中镇着,邪祟是进不来这里的,他刚刚是直接走进来的吗?”
“他……”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忽然记忆倒流。
回想起了他站在门槛外,对我问出的那一句——“林十五,我可以进来吗?”
我后背凉透的喃喃道:“是……是我同意他走进来的。”
无尘子闭上双眼,无奈的长叹了口气,只道一句:“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你若前世真的挖了他的心,就算将他赶出洞天观,他想找你讨债还是会来。”
“十五,有些因果是避不开的,强行避开只会遭受更大的业报。”
“你若真的害怕,就将这菩萨泥像搬进自己的袇房里镇着,只要你不开口,他就进不去你房间。”
我认命般,对着无尘子呆呆地问道:“所以……这周望之是那谢应渊的鬼魂过来找我了吗?”
无尘子摇头,说:“要么他是谢应渊转世,还不是鬼,要么他的修为在我之上,我看不透他。”
无尘子已经是我认识的人里,最厉害的人了。
连他都说看不透周望之,或许只有三年前,在红白双煞到我家门口迎亲时,出现的那个名叫戒心的和尚才能对付得了他。
可我连他在哪座寺庙修行的都不知道,天下之大,那么多和尚,我能上哪里找他?
况且,他救了我一次之后,摆明着不想再管我的事了。
我心如死灰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之后不管不顾地爬到无尘子的脚边,对着他拼命磕头,将那些埋在心中多年,却一直不敢说出的话语,全对无尘子喊了出来。
“师父,师父,我知道我的前世可能是个作恶多端的大恶人,此生才会遭遇这么大的业报,我若是被杀也是活该!”
“可我真的很想堂堂正正的活上一次,如若我真有造孽,我愿修尽一生功德来还,我真的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连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都没有!”
“我也知道您很厌我,收留我在身边,应该是因为念及与我爷爷昔日的同门之情,所以才不肯教我任何本事,留我在此自生自灭,我……”
无尘子忽然摇了摇头,一脸失望地打断我道:“这些年来,你一直以为,我不肯传道于你,是因为曾经的偏见吗?”
我的眼泪流到一半,愣愣地将头抬起,问:“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