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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贺临是三年前毕业回国的,算起来和江云毕业的时间差不多,回国后,因为自己能挣钱了,母亲对他的威胁和掌控便近一步疏松,这让这位老母亲心慌不已,感觉生活都要失去了方向。
所以她想方设法的在儿子身边安插自己的人,小刘司机就是其中一个。
许贺临看不顺眼这种随时随刻监视自己的人,但为了不让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崩溃的母亲发疯,他只能暂且忍耐。
在他接手父亲留下来的家业之前,他必须忍耐,因为一旦他的实力被确认无法超过母亲,就要被母亲一辈子操控。
这样的生活太可怕了,他想都不敢想。
比起逃避困难,他更喜欢面对困难,解决困难,以绝后患。
许贺临在凌晨三点二十分进入自家大厅,毫不意外的,许母还没有睡,她正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等他。
许贺临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然后走上前和母亲打招呼:“妈,你怎么还没睡呢?我都和赵姨说了,今天有应酬,叫你早点睡的。”
“你回来我才能放心睡。”许母从沙发上站起来,慈爱的看了一眼儿子,又牵起他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他没有喝醉,这才放心的让他上楼:“快去休息吧,妈也去睡了。”
“好。”许贺临顺从的上楼休息,他在浴室里洗了澡,然后上床睡觉。
厚重的遮光窗帘留了一条小缝,月光倾泻进来,让屋里没有那么黑暗。
在他入睡半小时后,并未关严实的房门发出轻微的开合声,一个瘦削的女人走进来,给自己的儿子掖了掖被角,看他睡的踏实,又走到衣架边上,闻了闻他的衣服,确认上面没有任何女人的香水味,这才满意的重新掩上门离开。
在她离开之后,本来熟睡的许贺临猛然睁开眼睛,他并未翻身,只是目光放空的看了一眼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月光,然后讽刺一笑,重新翻身睡去。
没错,他的好母亲是不允许他睡觉锁门的,为的就是每晚来“了解他的生活情况”。
这种事情发生在7岁很正常,发生在17岁也情有可原,但他如今27岁了,已经是一个成年了10年的人了,结果还要接受这种毫无隐私的探查,知道的人说他是母亲的孩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监狱的囚徒,真是可悲又可笑。
许贺临闭上眼,压抑着这股熟悉的怒气,强迫自己立刻睡过去,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做,他要争分夺秒的强大起来,只有足够强大,拥有压倒性的实力,才有机会把主动权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
……
因为车祸事件,让江云觉得这次出差有些晦气,便想早一点回帝都。
正巧江崖和白满囤夫妻俩也通过保镖这条线知道她受伤的事情,虽然江云一再强调自己只是擦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但家里人担心她,还是叫她立刻回家,于是第二天江云就乘坐晚上的火车回帝都了。
周晴这边虽然人多,但东西早就收拾好了,听到江云要走,也连忙大包小包的跟着一起走了。
四姐夫简儒虽然舍不得自己的老房子,但这房子一没卖掉,二则租出去又能拿一笔钱,他本来的伤怀随着坐车的疲惫,也越来越少,开始对帝都的新生活充满了期待。
到达帝都后,江崖亲自来接走了女儿,把两个保镖留给周晴帮忙搬运行李。
江云坐上老爹的车,上车就是一顿抱怨:“那司机太嚣张了,撞了我们连道歉都不愿意说,还骂人,要不是顾及着那是大马路上,我真想叫保镖揍他一顿!”
江崖心疼的拉着女儿的胳膊来回看了几遍:“哎呦我可怜的小闺女,瞧这胳膊,还没好呢,你等着,爸给你出气,你把名字给我,我找人收拾他们!”
江云听到老父亲这样说,反而甜甜一笑:“不用了,今天早上我就给钟总打了电话,叫他帮忙收拾人去了,保准让他们后悔不迭!”
江崖闻言赞许道:“对,就得这么干,叫他们知道点厉害,不是什么人都是他们能欺负的!这都新社会了,还搞特权那一套呢,不知天高地厚!”
江崖一路骂骂咧咧,把那家不长眼欺负他闺女的人家问候了十八辈祖宗,这才意犹未尽的收回脏话。
比起江云对待伤口的随意,江崖就要细致多了,家里已经有家庭医生在等着,如果江云的伤口真像她说的那样轻微还好,教训教训那家不长眼的人就算了,如果江云的伤势有什么其他的变故,那他们江家也不是好惹的。
别谈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世界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联盟,只要价格开的合适,有的是人愿意帮他们出头。
再说了,这家人行事如此嚣张,在当地难道就没得罪几个看他们不顺眼的仇家吗,找他们仇家收拾他们,更是简单顺手的事。
这也是江崖一听闺女受欺负,立刻就要找人报仇的底气所在,越有钱,越有权,越有能拿到桌案上来谈判的资本,遇到事才不会平白受气,让人欺压。
国如此,人也如此。
有实力的人,别人才不敢惹。
真被那不长眼睛的人惹了,也要立刻反击,让对方追悔莫及,这也是一种杀鸡儆猴,震慑小人的方法。
在有实力报复的情况下,忍气吞声,才是最不可取的行为。
家庭医生检查完江云的情况,确定她的确没有大碍后,江崖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没好气道:“还说去给我找儿媳夫呢,差点给自己赔进去,最近不许去沪市了啊,那地方不好,跟你不和。”
江云无奈的看了一眼老爹:“咱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虽然这件事确实是有那么一点晦气,但也没必要上升这么高的高度吧?”
她把自己的包拿过来:“呐,我还给你带了新款手表回来呢,看看喜不喜欢?”
江崖脸上无所谓,心里美滋滋的接过手表,嘴上还在嘴硬:“我手表多着呢,你不用给我买了,这么贵的表,我平时也带不出去,你啥时候给我带个儿媳夫回来就好了,那我才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