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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守卫齐齐抽刀,宁清窈面色一白,冷厉如刃的眸剜向刘吉。
刘吉癫狂大笑,赤红眼眸高举双手,嘶声力竭地恨吼:“快点杀了她,若让她跑出去了,我们这里便暴露了,快!”
黑衣守卫们再无迟疑,宁可错杀,亦不放过。
“该死。”
谢昀冷冽薄唇挤出句咒骂,拔剑现身,从刘吉身侧擦过的一瞬,寒芒杀意闪现,下刻,便令刘吉人头落地,血淋淋的头颅上定格刘吉疯癫诡谲的笑,一双睁大的眼如戚五娘般,死不瞑目。
宁清窈错愕瞠圆眼眸,只来得及看见刘吉脖颈血线,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未真正看见头颅落地,身前便挡了一片墨色衣襟,令她远离血淋淋的一幕。
“拖走。”
谢昀冰冷吐出,气场全开,长剑横在身前,骨节分明的手按着宁清窈的肩将她保护在怀中,眸光凛冽如最凶狠的野兽,将黑衣守卫全部震慑在原地。
但更多的脚步声在向此处聚集。
谢文澈执剑走在另一侧,素来温雅清冽的眸里满是冷意,剑尖杀意抖动,同样将宁清窈护在身后。
“带着她撤。”他果断道,“别让他们毁掉机关,我和景安断后。”
谢昀难得没有同他呛声,冷淡“嗯”一声,便揽着宁清窈向后退。
玉如霜和姜毅紧紧守在两人身边,刀剑相叠,步步撤离。
可等他们撤出机关石门,巨大的机扩地洞内已经围满黑衣守卫,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
双方照面,在瞬息沉默后,忽齐齐出招,厮杀在一处。
宁清窈咬咬牙,抽出他们从粮草车队抢来伪装的剑,佐以谢昀教她的防身术,随意挥砍。
在这种时候,她不想只是被保护,她也想拼尽所能。
玉如霜砍翻一人的同时,不忘吐槽她:“老板,谁教你的剑术啊,好差哦。”
谢昀执剑的手微顿,唇角莫名扬起丝弧度,脸上霜色散去许多,他望向宁清窈时,正见她也向此处望了一眼,微咳了一声,看来那些年只教了阿窈银针术,日后还得好好教教她剑术。
玉如霜冲宁清窈大喊道:“有危险一定喊我啊,别硬撑。”
宁清窈刚想说“我知道”,忽觉头皮发麻发凉,心中警铃大作间已看见地面上向她攻击来的影子,却来不及做出反应。
熟悉手掌在此时揽住她腰肢,将她扣在怀抱里,谢昀翻身背对守卫,将宁清窈护在安全距离,右手长剑同时向身后挡去。
“锵!”
兵器碰撞声震动出刃气,斜砍在他的后背,谢昀俊眉紧锁,俊眸极快掠过一丝痛苦后,他震剑避开身后黑衣守卫,将宁清窈一把推开,便转身迎上。
如水的守卫挤入二人之间,谢文澈堪堪赶来,代替谢昀护在宁清窈身侧,向外杀去。
姜毅硬挤进来,拼杀着冲到谢昀身侧,担忧张口:“王爷……”
“闭嘴。”谢昀冷声打断,寒眸盯着远处出口,染血长剑舞得愈发凶狠。
姜毅欲言又止,最后咬紧嘴唇,死守在他身侧向前拼杀。
血路垒砌累累尸骨,震天喊杀声中,宁清窈六人浑身浴血,成功杀出石洞。
谢昀和谢文澈相识一眼,一左一右立在洞口前,震剑为气,砍落巨石堵住出口,将所有黑衣守卫挡在里面。
“快走!”谢文澈抹一把脸,粗粗喘息:“他们人多,这里支撑不了多久,回船从另一条路离开!”
没人敢歇息或耽搁,全部拼尽全力赶向岸边。
船夫听见动静,已经做好开船准备,待他们全员上船,便划动船桨迅速离岸,等后面的人追来时,江面上已是什么都没有。
船速渐渐平缓,所有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下来。
宁清窈抖着手扶住船舱,彻底脱力,下滑坐在船舷上。
没有人说话,都在休息平缓,玉如霜从船舱摸出毛巾给她,让她擦擦脸上沾染的血渍,宁清窈已没什么力气,接过来随意抹了两把,便呆呆望着江面。
谢昀独身立在船尾,墨眸低垂望着他们所有人,背上伤口作痛,让他无法弯身下蹲,负在身后的左手已经摸见一片湿濡。
只是墨衣遮掩,无人能见。
姜毅抬头看着他,心中煎熬又气恼,却只能依着谢昀的意思,帮他隐瞒。
船身顺水而行,清风相送,后改乘马车,赶在东山破晓时,他们赶回了官驿。
清冷朦胧的晨光照在几人身上,各有各有的狼狈不堪。
宁清窈扶着车壁下车,脸庞仍有虚白,在几人间逡巡一圈,她走至谢文澈身侧,询问道:“殿下可有何处受伤?”
在地洞内厮杀时,谢文澈基本都是在她身侧守护,玉如霜和景安在前开道,难免有照顾不到他们的时候,而宁清窈也没能力帮他,所以这一路都有些担心,怕他又因自己而受伤。
谢文澈疏朗一笑,眸光温暖如旧:“多谢宁姑娘关心,我并未受伤,倒是你,回去后定要好好歇息,这两日不要再做什么。”
浅淡暖光照在二人身上,契合又温馨,光线照不到的阴冷槐树下,谢昀眸光渐渐变暗,薄唇扯出自嘲讥讽的弧度,后背的灼灼烧痛,仿佛已经蔓延至心口。
姜毅看不过去,站前道:“宁姑娘,我家王爷也曾护你,你只关心太子,是否有些过分?”
宁清窈听见他的声,唇角笑意忽淡几分,凉薄道:“你始终和王爷形影不离,以你二人的功夫,难道王爷会受伤吗?”
何况此前是谁让她远离谢昀的,此刻倒是来指责她不关心了?
“你……!”
“姜毅。”
谢昀沉声喝止,眸色淡淡,隐在暗处的俊脸晦暗不明,他盯着宁清窈看片刻,一言不发地侧身,大步向官驿内走去。
宁清窈眼波微动,望着他离去的萧寂背影,心头忽软几分,只是人已走,她没什么机会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