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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假银票涌来购置军火?!
寻常人何至于购买这样多的军火,且当中有攻城器械,明要打仗用的,恐怕购买之人,是有造反之心。
宁清窈断定,小小一知府必然没有造反能力,所以……
还是说,这批军火是乱党所用?亦或者制作假银票的幕后主使所用?
宁清窈心中始终有股违和,却说不清道不明。
谢文澈深吸一口气,压住想要将他们现在便一锅端的冲动,提醒道:“一路蜿蜒到郊外,已是耗费许多时间,若再不回去,怕是便要天亮了,我们先回吧,回去定一下计划。”
密道情况已经摸清,没有必要打草惊蛇,几人原路折回,一一从密道出来,雨丝已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谢昀将黑袍脱下,看也不看丢给宁清窈,淡淡吩咐姜毅:“你留下清理脚印。”
话音落下,不给宁清窈拒绝的机会,便已抬步迈入雨幕之中,渐行渐远。
墨袍仍沾有他的淡淡体温,触碰在宁清窈掌心,有些微烫手,却烫得成瘾,不知该丢弃还是留着。
“你不给我遮一遮吗?”玉如霜眨巴眼看着她,双臂遮着头顶,满脸期待。
宁清窈无声笑一下,将墨袍掸开,罩在二人头顶,掀眸望向站在旁的谢文澈,微屈膝道:“殿下,天将亮,雨势也渐大,我们便先各自回去吧。”
谢文澈用扇遮着头顶,目光向她撑着的墨袍上落去,温声启唇:“我们同路,一起走吧。”
“不了殿下。”宁清窈笑着道,“天都要亮了,我想先回花颜楼点货,待事情做完再睡。”
“那你……一路小心。”
谢文澈未勉强,叮嘱她几句,在她离开后,便令景安暗中相护,以免深夜被流氓地痞惦记。
他垂眸扫过废井,眸中露出些许深意,便在雨中匆匆赶回官驿。
滂沱大雨洗刷着荔城,天明之时雷雨交加,像是平静湖面下终于爆发的火山,噼里啪啦地下了整整半日才有收缓迹象。
刘知府从外回到府衙,衣角和鞋袜都已经被雨水给浇打湿透,口中不禁埋怨:“宁州生死都死了,还要我陪着演戏找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真是烦透了。”
他提着衣摆回屋,正欲吆喝着喊夫人来换衣,又想起他的夫人已经被休了,心里不禁又埋怨起宁清窈。
虽然那婆娘是嚣张跋扈,但好歹他身边有伺候的人,现在倒好,各种不方便,只能是喊不熟悉的丫鬟过来,给他换了身干净衣裳,便前往书房。
“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心腹在书房焦急等待,看见人终于是松口气:“您再不来,小人便要直接报给那边处理了。”
刘知府睨他一眼:“又怎么了?”
心腹咬咬牙道:“我们都失算了,太子果然是知晓内情的,昨夜密道机关又被触动了!”
正欲饮茶的刘知府手一抖,茶都洒在了桌子上,面颊迅速退去血色!
怎么会这样!
他以为谢文澈并不知晓的……
自从他察觉宁州生去过地道,便修改了机扩,只要每一次被人动过那方石壁,便会留下痕迹,这两日他并未前去密道,除了与宁州生走动极其频繁的太子,他想不出有谁会知道那机关。
“那、那现在……”知府咽咽口水,下跌在地,紧张问,“太子可派兵过去了?”
“没有呢。”心腹阴冷眼眸里闪过丝庆幸,“小人方才去打听了一下,听闻太子淋了雨,今晨忽发热体虚,卧病不起,短时内怕是派不了兵。”
刘知府心下稍安,只觉得脖子上横着一把铡刀稍,不知哪日便把他的头砍下来。
舔了舔干涩唇角,他慌忙又颤抖道:“快、快快取纸笔来,我要给那位大人物写信!”
他提笔落字,字迹因慌乱而潦草不堪,命心腹送出后,仍旧是惴惴不宁,安定不下。
“对了大人。”心腹忽然道,“我还在密道里找到了这个,像是女子的贴身之物,却不知是太子私藏的,还是同行之人。”
一枚精巧的白玉玉佩放在桌上,雕刻着小巧可爱的雪燕,确实是女子会佩戴的东西。
刘知府细细看着这玉佩,越看越是眼熟,最后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宁清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