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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迟意回到别墅。
佣人都已经走了,偌大的别墅只亮着几盏孤寂的灯。
迟意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简约的装修中,偶尔有镜面反射着冷光。
她独坐了许久,终于拿出手机,准备给顾淮州打个电话。
可她还没按下拨号,顾淮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迟意的心停跳了一拍,接起来。
“喂?”
“今天情况如何?”
迟意如实道:“合同已经签好了,汪设计师收了我做徒弟,我以后可以跟着他一起参与游乐场项目了。”
顾淮州“嗯”了一声,突然问:“你今天是在拿我当刀使吗?”
迟意拨弄着沙发上的靠枕,语气倒是很轻松。
“算吗?但陆檀是你招惹到江市来的,她不停的找我麻烦,又事关公司利益,我总得想办法解决吧,再说了……”
“那我换个问法,你是在找我替你出头吗?”
迟意干脆也不装了,将抱枕往沙发那头一丢,后背往沙发上一靠,语气直接又傲气。
“不行吗?”
顾淮州的声音微哑:“想拿我当刀使,总得有点诚意。
都像你这样一个电话都不打,再好的刀也得生锈。”
迟意不由得轻笑一声。
“没你手快而已。”
“什么?”
迟意拿着手机起身在客厅里溜达,瞥见落地窗外飘起雪花,洋洋洒洒。
“顾淮州,你等我一下。”
男人轻哼了一声,似乎是要看看她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迟意跑到院子里,捧了一捧雪在手里揉成一个小球,使劲捏结实了放在一边的灯柱上,随后又捏了个稍大一点的,和这个放在一起。
她从地上捡了细小的砂砾按在上面,从兜里摸出口红,轻轻擦过。
一个栩栩如生的小雪人就立在了灯柱上。
她照着这个捏了个稍大一点的,两个雪人放在一起,亲昵可爱。
迟意拍掉手上的雪,满意的打开了手机视频。
“看!”
顾淮州对着视频里那个巴掌大的雪人愣了两秒。
“你做的?”
“对啊,现在雪太小了,如果今晚下的够大,我能堆个大号的放在院子里。”
“怎么做的?”
迟意愣了两秒:“就用手团一团,装饰一下,就好了啊。”
顾淮州似乎有些难为情,但又不肯放过这个机会,问:“但有时候团起来很快就散了。”
迟意立刻道:“那你用热水浇一下就好了呀,雪稍稍结出冰霜来,就更容易团成球,你小时候没玩过堆雪人吗?”
“嗯。”
迟意随口问:“那你小时候,像这样的下雪天,都玩什么?”
顾淮沉默半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顾淮州再次开口,却直接跳过了这个问题。
“这就是你的诚意?”
“那隔着这么远,天大的诚意也跨不过太平洋吧?要不把这个雪人冻好了给你空运过去?”
迟意拿着一个细小的棍子,轻轻的剐蹭着雪人边缘,想将它修整的更漂亮圆润些。
顾淮州闷声道:“你上次给陆桥包了饺子。”
迟意愣了几秒,坦诚道:“饺子从江市寄到你那里,就算是空运,加上冰块保鲜,也得馊了。”
“……迟意,你那脑袋里装的都是冰块吗?”
迟意听着顾淮州的语气似乎是被她气的抓狂了,终于笑出了声。
她笑的有些夸张,眼角都沁出了泪光,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顾淮州,我有件事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