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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看她偷瞄自己，心里舒服多了。
“算了，我懒得和你计较。”
他的声音顿了顿，“我知道你不喜欢柒柒和天赐，你回来，我让他们从纪家搬出去。”
许卿卿愣了愣，疑惑的目光落下。
纪明的神色有些别扭，不敢与她四目相对，故意把头别向一边。
他的语调里带着些许故作淡定：“你之前的胡闹，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往后也不会有人和你计较。”
“我们之间还有感情，往后你对我做的事情有任何不高兴，我们都可以商量。”
听到这些话，许卿卿忍不住笑出声来：“感情？我们还有什么感情？”
纪明没有再开口。
许卿卿挺直的脊背，笑着看他，笑意中带着嘲讽：“纪总的意思……你喜欢上我了？”
在这种情况下。
这种喜欢，可真廉价呀。
纪明听出了她语调中的嘲弄，这种不信任的讥讽，让他怒从心起。
他看着她，像一只被人突然揪住尾巴的猫：“喜欢你？你也配？”
话里的配不上让许卿卿有些难受，同时又觉得这才应该是他。
她点了点头，僵直的脊背慢慢放松，靠在沙发上。
视线静静的与纪明对视。
“我知道，我不配。”许卿卿的情绪太平了，平的让人有些发慌，“我嫁给你，丢你的脸；我留在纪家，丢整个纪氏的脸。”
“你既然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又让我回去干什么？”
纪明冷笑出声：“不回纪家你能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天的遭遇，就你那没有步入社会的简历，有公司愿意要你吗？”
“靠着在直播里抛头露面赚的三瓜两枣，就觉得自己有能力了？”
“我告诉你，就你这几天赚的钱，连你以前的一件礼服都买不起！”
许卿卿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赵柒柒回国之后，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平静的对话过了。
哪怕纪明言语锋利，刺得她生疼。
她也要强忍着谈下去。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清楚的知道他在想什么，彻彻底底的看清现实，不再心生侥幸。
纪明的情绪很冷：“许卿卿，如果没有纪家，你什么都不是。”
“你没有办法去国外进修，读不了顶尖学府，你自以为的闪光点，都是纪家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的。”
“离开了我，你就是一个没有任何优点的普通人。”
许卿卿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她依旧在看他，哪怕用尽全力让自己平静，眼眸中依旧闪着泪花。
纪明被这副样子看得愣了愣。
他清楚的知道，若是自己再继续说下去，许卿卿一定会哭出来。
所以，他闭嘴了。
纪明这个人，从小高高在上惯了。
要是有人让他不爽，他就会逮着致命的弱点，狠狠的回戳进去。
他知道这样很伤人，但他从不在乎。
唯独在看到许卿卿死死攥着靠枕一角时，心里突然冒出了几分慌乱。
许久之后，他终于酝酿出一句自认为不那么伤人的话：“你是爷爷认定的纪夫人，我虽然曾经有过让赵柒柒取而代之的想法，但已经明白这个念头有多荒唐。”
“过去我做的不太好，请你多担待，往后我会试着和你和平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