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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玲玲羞红着脸说:“也行,反正我是你姐,伤了脚让弟弟驮着不过分。”
周胜利往地上一蹲,让单玲玲趴到了他背上,两手从背后托着她的屁股站了起来。
单玲玲的屁股何时让异性这样实打实地托着,不由“哼”了一声。
她这一声让周胜利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把她摔到地上。在单玲玲的惊呼中,他好不容易迈出了脚步。
单玲玲的一只手提着菜篮子,一只手勾在周胜利的脖子上,身体不时地往下滑,使得周胜利走不多远就得两手往上挪一下她的身子。
为了用上力,周胜利双手的手指紧紧扣在了她的大腿上,每走一步手指动一动……单玲玲只得拼命忍着那难以抑制的感觉。
周胜利也并不轻松。单玲玲的傲人之地贴在他的脊背上,每走一步都会与他的背部来一次接触。
她在他背上不停地喘着粗气,气息不停地吹在他的脖子和耳朵上,吹得他心里痒痒的,老是想转过脸去用嘴唇探寻气息的源头。但是理智在提醒他:不能这么做。
每走一步,君子周胜利都在与小人周胜利作一次斗争。
幸好到乡里办事的刘锦花回来碰上了他们,把单玲玲扶上了她新买不久的自行车,周胜利推着车,三人一路说着话进了村。
就是这样,还有些小孩子跟在后面喊“小周老师接媳妇”,如果是他驮着单玲玲进村,还说不定会产生多大影响。
刚进村委会院,正碰上李福堂。他得知单玲玲脚崴伤了,安排刘锦花,“快去把大海娘叫来,让她给灸灸,保证明天就能与没受伤一样。”
周胜利把单玲玲扶到她的卧室坐在床上,不一会仁花娘胳肢里夹着几张草纸进来了。
她看了看患处,说:“错臼已经复位,后半夜就可以消痛,明天早上一准能好。”
她问周胜利:“小周老师家里有酒没有?”
周胜利问她:“要什么酒?”
她说:“老烧、白干、供销社打的散酒都行。”
说着话,她扒掉了单玲玲的鞋和袜,从发髻上拔下一根大号的针,不由分说,抓起单玲玲的脚一针扎了下去。
单玲玲惊叫一声,往回抽脚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她的针拔出,冒出一大滴乌黑的血。
仁花娘对单玲玲说道:“得把乌血放净,伤才好得快。你不用怕,不疼。”
单玲玲声音颤抖着说:“我知道不疼,就是害怕。”
仁花娘对周胜利说:“小周老师抓着她的脚,别让乱动伤了别处。”
周胜利一手抓着单玲玲的脚裸,一手按着她的脚面。在单玲玲杀猪般地喊叫声中,仁花娘一连扎了几十针,直到冒出的血变成鲜红才住手,拿起酒瓶把酒喷洒在她受伤的脚面上,上面敷上了草纸。
第二天早上,单玲玲起来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压腿,对周胜利说:“仁花娘的医术真高,后半夜我上厕所就感觉不到疼了。”
单玲玲即将撤回县里,带着李大海,几乎每个养殖户家里都跑了一趟,把资料进一步健全。她接受了周胜利的意见,近来一直注意培养李大海当村里的养兔技术员,但却不知道已经嗅到政策变化气息的周胜利有更加长远的眼光。
南方在开放的路上较北方迈得步子要大一些,周胜利发现本地当作错误批判的许多现象,在南方已经大力倡导,再过一个阶段后,北方才跟着走,总是比南方晚一步。
眼下北方还在数人头,讨论个人雇几个工人才不算走歪路的时候,南方的个体经济已经向企业发展了。
周胜利从媒体上对南方的宣传报道中分析,不仅刘锦花的草编专业队早晚得走公司化的路子,长毛兔养殖也要向规模化发展,先扶持起规模化发展的带头人,未雨绸缪。
单玲玲是被县外贸局来拉草编制品和兔毛的小货车接回县城的。
走的前一天她向周胜利提了一个请求:本周的周日,假扮她正在谈的男朋友到她家里一趟,给她减轻一些来自家庭催婚的压力。
周胜利起先不同意欺骗老人,她威胁道:“星期天上午我见不到你的面,就告诉我妈妈,我们两个在村里已经睡到一起了。”
周胜利无奈的耸拉下脑袋:“好吧。”
他这个年龄在大学里属于小不点,从没有谈过恋爱,让他冒充男朋友确实为难他。仅第一次到女朋友家应当拿什么就为难坏了他。
在星期六的早饭后他攀爬潜龙剑时还没有想好要带什么见单玲玲家里人。
依他现在的体能,可能免强蹬顶了。
潜龙剑的峰顶人迹罕至,山崖上凡有凹陷之处几乎都有野生鸽子窝,地上正在朽烂的松树桩上生长着碗口大的野灵芝。
周胜利本来想捉一对野鸽子作为礼物送给单玲玲家里的,又考虑到礼物太寒酸了让单玲玲没面子,改为挖了两棵带着灵芝的松树墩子背着下了山。
回家后,他从两棵树墩子中选了一棵好看的放在纸箱内,另一棵自己栽植到泥盆里,第二天骑着自行车去了县外贸局,打听着找到了单玲玲的家门。
这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建的那种排房,青石红瓦玻璃门窗。
他“笃笃笃”敲门后,单玲玲立马把房门打开了。
“你怎么才来呀?”单玲玲带着埋怨的语气说了他一句后,马上转身喊道:“爸,妈,小周来了。”
单玲玲家三间正房,进门后东、西各一个里间。她妈正在外间忙活家务,她爸听到他的喊声从东里间走了出来。
周胜利把手里的纸箱放在屋里地上,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叔叔好,阿姨好。”
单玲玲爸爸满面笑容地招呼他坐下,她妈妈只是沉着脸应了一声,好像没看见有人进屋似的,催促着女儿,“这会儿先别招应客人,赶紧换衣服,一会你丁姨就带着浩宇来串门了。”
单玲玲的脸也沉了下来。“丁姨是来找你又不是找我,我干嘛要换衣服?”
妈妈看了周胜利一眼,气呼呼地说道:“你别装傻,你丁姨和浩宇就是为了你来的。”
单玲玲声音顿时提了上去:“我都是二十六的人了,你能不能尊重我的意见?我自己谈的男朋友都上门了,你还让我相亲!”
周胜利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要自己今天来:自己是客串男友充当挡箭牌的。
虽觉这个时候来极为不妥,但人已进屋,退出去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