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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那些人不一样,我好歹也是大小姐的小姑子,长嫂为母,我在阿嫂跟前她有教导之责,我怎么能不禀明阿嫂行事,就擅自自己决定了?”
“这样会显得我很没有规矩,我最近在苦学规矩呢!”陈幺娘给了一个你看,我为了能上台面吃了多大苦头的。
贺图管事听完朗声大笑不已,“既然小五哥说了学规矩,那就从今儿早饭开始,来人给小五哥上一份糕点。”
陈幺娘连忙摆手阻止上吃的,小声道。
“我今天不是来吃饭的贺图管事,我是想问问阿嫂最近可有时间?方便我去船场吗?很久没见她了怪想的。”
贺图管事见陈幺娘表情放松,他回答的自然也就松快些。
“小五哥儿一口一个阿嫂了,大小姐忙着见不了别人,见自己的小姑子还能没时间吗?你想什么时间去船场?我派人送你过去。”
“我去真不打扰?”陈幺娘小声询问。
贺图管事微不可见的摇头,表示打扰不到什么。
陈幺娘看贺图摩挲的手指,脸上多了一抹惊喜放大。
“那我明儿一早过来等着,现在回住处收拾一下东西。”
贺图管事看陈幺娘风风火火的要走,他对伙计招手去打包一点东西,自己随着陈幺娘出来低语道。
“大小姐去年冬就想让你过去走走,奈何船场事多,加之大小姐身子不便,只能歇了心思。”
“今年我还未赶上去请,小五姑娘自己先一步来了,小五姑娘,你去年深夜的消息,救了我们船场大半的损失,我们都还未重谢过你……”
“见外了贺图管事,我都说了,我吃了你们好多东西,知道点消息给你们不是应该的吗?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回去了,”陈幺娘不在意的挥手要走。
“等等小五姑娘,你今儿真有口福了,这是你最爱吃的奶蹄糕,第一锅出来就让你赶上了,带回去慢慢吃,”贺图管事把伙计送出来的糕点,轻轻的放陈幺娘手里。
陈幺娘摸着温热的糕点心里好无奈。
“贺图管事我不是来白嫖……我不是来吃糕点的。”
“赶上了就吃一口,明早我派人在码头等小五姑娘了,”贺图管事说完对陈幺娘挥手让回去。
陈幺娘拎着糕点回家,慢条斯理的吃完早饭,剩下没吃完的包好拎出来,径直去了南码头角落等人,等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看到葛大贵跟衙差过来巡查。
她从角落里出来笑眯眯的喊了一声,“阿爹。”
“好呀大贵!藏着这么大一个儿子呢?说,是谁的种?”葛大贵身边同僚半开玩笑的问葛大贵。
葛大贵眼底一闪而过慌乱害怕,嘴里不急不慢的说道,“嘴这么碎?啥啥你都想知道?”
“阿叔好!我是葛阿爹水边好心救下的干儿子,我叫陈拾露,家在吴氏船场,家里兄弟姐妹比较多,我排行第五个,阿叔也可以随阿爹叫我陈五,”陈幺娘爽快的对葛大贵同僚自我介绍。
“吴氏船场?”葛大贵同僚闻言惊讶了。
“是呢!我是跟在凤姑爷身边做事的人,今天不忙正好看见阿爹了,过来打一声招呼。”
“呶今儿不知阿叔当值,未带太多东西出来,还请阿叔将就着填个肚子,”陈幺娘说着把手里吃剩的糕点,热情的塞在葛大贵同僚手里。
“你看这孩子好机灵的!”葛大贵同僚看包装纸的徽记,推辞的手象征性的摆了两下,眉开眼笑的收下了糕点。
船坊茶楼的糕点谁人不知好的,一盘糕点百十文,他们苦当差的平时难碰见一回。
“老葛你看……”
“你五侄儿的心意,假模假式的推啥推?快拿了糕点滚走,在这惹人看了一窝疯都来了,看你如何拎糕点走,”葛大贵笑骂的推搡人走。
“那我走了,你们爷俩说说话,”葛大贵同僚笑呵呵的跑走了。
葛大贵看人走远了才打量陈幺娘,爷俩对看谁也没说话。
“阿爹若是不忙去茶楼坐坐如何?”陈幺娘打破了僵持的对视。
葛大贵警惕的看了一眼河面,无声的点了点头。
陈幺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河面,“我以为阿爹那日中午选择走,是想明白了,没想到搞半天自己骗自己呢!”
葛大贵还是不说话,手在刀柄上极力握着,目光锐利的看着四周。
陈幺娘没有为难他了,带人快步进了一个最近的茶楼,爷俩要了一个临街靠窗的包间坐下。
“你好端端的为啥要在人前认我?你……”
陈幺娘端起茶壶给葛大贵倒了一杯茶,无视葛大贵气急败坏的声音,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才笑道。
“为什么不能认呀阿爹?我现在是吴氏船场的人了,我是吴氏船场的人,就代表我阿娘也是吴氏船场的,若是她愿意,她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乌溪坡行走了,她不再是瞎子的替罪羊了。”
葛大贵怔怔的看着对面的幺娘,她笑眯眯的举着茶杯,对他轻轻的点了一下,似乎十几二十日的功夫,这丫头变得不一样了,怎么感觉有点冷酷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