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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巧那时候他娘来闹过一场,应该八九不离十是为这事。”
镇上的事就没有郑婆子不知道的,而且她记的清并还理得顺。
郑婆子说完程英的事仍没要走的意思:“程家小子来你家做工也好,有原五谁还敢来找事?”
“你说这月老是不是胡乱牵线?咋就没把他和程英拴一块?”
姻缘的事喜月不敢乱说,说不清道不明,笑两声当作回应。
“有人说程英命硬克人,在家克爹娘,出嫁克夫家,孙大安就是死的早,程英也不好再嫁人了。”
“原五应该不会嫌弃她,到时候两人不知道能不能走到一块?
外面天已经黑透,要不是她家孙子找来叫吃夜饭,郑婆子且还有闲话呢。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她都能记得,难怪这么记仇。”
欢儿边盛着饭,边笑着打趣她。
不等喜月吭声,话一转叹程英是个命苦的,都这么可怜还被人说命硬克人,也是倒霉至极。
也难怪会和原五不清不楚。
都是为过日子罢了。
喜月心中挺不是滋味的,不知内情的时候把她想成个坏女人。
不想竟是个可怜人。
娘家要接济,夫家又成这个样子,她一个女子但凡有条活路,哪会不顾着名声。
时下人信命,过的好是命,苦也是命,连连受苦说成命硬。
已经这么苦,命再不硬,难不成去死去。
就是死,又会被人骂懦弱看不开。
看得开是错,看不开也是错,没一条路是人人都说对的。
活着太难了。
不过这样一对比,自家的日子就不能称作苦了。
至少家里人平平安安的,无病无灾好过她数倍。
喜月觉得自己算坚强的,跟她一比,就差远了,叹道:“换成是我,估计会不想活了。”
杨应和听到郑婆子那番话,知道她说的是程英,接话道:“人都是被逼的,被逼到那个份上,只能咬牙硬撑着。”
就像爹在世时,他没想过当家,觉得很麻烦当不好家,爹不在了,硬着头皮也得上。
家里人全指着他,想垮都不能垮。
喜月先还因为原五把程望强塞过来,而对他心生不喜,这会子只剩同情。
也难怪会厚着脸皮来做工。
次日里再见到他,暗叹两声成见就此消失。
不知原五做了什么,王三不曾上门讨要药费。
在街上遇到他,喜月还担心会耍无赖,却不想远远他就避开了,根本不往身边凑。
虽一时不敢掉以轻心,但总归少了桩麻烦事。
眼下只剩唐家,既是同行对手,且有得斗呢。
明争是不怕的,害怕他们耍阴招。
如头顶着一颗雷,却不知道这颗雷什么时候炸下,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万事都得小心着些。
杨应和无所畏惧,放出话去,谁再敢动家人,十倍百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