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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不要再说让我找别人的话了。你如果想去，可以去，虽然我不想你去，可是我没有办法。但我不会去。”赵星源八成是猜到了姐姐要说什么，恨不能去捂她的嘴，“姐姐如果这么说的话，会让我特别不开心的。”
鹿茁只是对他没有着迷和眷恋，却也没有憎恶，话到嘴边了‘我没义务哄别人高兴’，还是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你要庆幸自己不是徐毅然，不然就你这句话，我有八百句等着怼回去。”
对他，总还是有一丝不忍心。
“姐姐，其实我很羡慕他。不是羡慕他的财富累积，而是同样作为不被你爱的人，他能轻易见到我朝思暮想的你。”赵星源没有任由酸涩蔓延，努力克制住了情绪泛滥。毕竟现在，他也可以时常见到她了。
“小源，你初来乍到，我知道你能力在哪儿，但不知道你的天花板在哪儿，其实一切皆有可能。而且有时候，我们不是非要拿自己擅长的东西去谋生。”鹿茁眼里只有事业，很快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同他认真道：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当爱好成了职业，很快就会失去兴趣了。所以不管你有什么天赋，你想做哪方面的工作，可以告诉我。我找人带你，你悟性高，能很快上手。”
“这就是给姐姐当小白脸的好处吗？我知道姐姐肯定会给我找业内最专业最顶级的师父，那种我平时走在路上，想见一面都难。那种别人想巴结，拿了好处上门，都见不到的业界传说。”赵星源心底五味杂陈，仿佛懂了姐姐从前话里的诸多含义。
就算他不图她的钱财和势力，没想过傍大款，单纯喜欢她这个人。只要跟她在一起，她的人脉和资源，自己都是共享的。
“姐姐，谢谢你给我选择权。你总说你是商人，可一直在给我创造舒适度，没想过榨干我身上的某些利益和好处。”
“我知道，只要我开口，你永远不会拒绝我。因为我的话份量很重，便更不能轻易给意见。”鹿茁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这张脸，单是往娱乐圈一塞。哪怕过两天就塌房，也能赚一笔快钱。但人各有志，有人喜欢教书育人，有人喜欢组建乐队。
如果赵星源想进名利场，鹿茁不会阻止。若是他志不在此，鹿茁也不会去撺掇。
“我承认，小源，我为数不多的耐心，都用在你身上了。若是旁人做我的下属，我只会查他的学历、工作经历、能力、证书。然后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只有你，我想尊重你的兴趣，你自己的意愿。”
也是因为她知道，其他人出来打工，为了糊口的碎银、为了提升能力，都无可厚非。赵星源只是想靠她近点，哪怕她是寒星，只会将他冻碎、落下一地寒芒。
“姐姐，我一定会努力，努力到竭尽全力的程度，不辜负你的栽培。”赵星源不想走后门，怕她以为、自己贪慕她，就是有利可图。可不倚靠姐姐走捷径，只怕自己更没有站在她身边的那一天。
吃过饭，鹿茁已经准备回办公室了，同他一并出去，随口同他闲话，“小星，如果我不是什么上市公司的老总，只是平凡渔女，你还会喜欢我吗？”
“会。我敢确定而且肯定，毕竟我刚认识姐姐的时候，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不知该怎样向姐姐去解释，我不是随便的人。若那日没有触碰我情丝，光是荷尔蒙作祟，我不会由着您为所欲为。”赵星源知道，这世道虽讲男女平等，但男权时代统治了几千前，封建思想不会那么快被挪除。
很多男人都是来者不拒，认为女人主动送上门来，就可以把她当成个便宜占了，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
而女人则觉得，男女之事男人可以随便，女人做就是吃了大亏。
但他从未这样想过，“我从来不觉得女孩子前任多就是公交车，男人前任多就是有魅力。不管姐姐将风流韵事看的很轻，还是对男人敬而远之，我都觉得没什么问题。不管姐姐做什么，我都觉得是很好的事。”
赵星源很想跟她说，漫说她只是普通的渔女，哪怕是老年人，是残疾人，他都会依旧喜欢她。只是一时无法向她证明，怕她觉着虚伪，便不敢轻易说出口。
“没关系，不用解释。不说我，就算说你自己。假如你没生的惊为天人，我也不可能去为难自己。我以前追求的高大上太多，现在只能享受些肤浅的。喜欢美男，喜欢处男。”鹿茁倒是理解地点了点头，已经过了耳听爱情和追求纯粹的年纪了。
“人跟人之间，更多只是合作者关系。哪怕两个人最初是为了爱情结婚，但是男人常年赚不到钱，别说养老婆孩子，养自己都费劲。女人也不会永远爱他。女人也是，如果不做家务也不带小孩，还需要别人事无巨细地照顾她，男人的爱情也长久不了的。”
什么爹系男友，作精女友。一天两天是情调，长年累月、十年八年的试试？一个人拖着一个废物队友负重前行，尤其自己也是普通人情况下，爱情又能维持多久呢？
“姐姐这样人间清醒，也许是好事。不然偶像剧怎么一到结婚就结局，因为婚后就不甜宠了。除非两个人有实力，又有赚钱能力，又有超高情商。可惜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赵星源不赞同姐姐的话，只是不愿意像个杠精一样去反驳。
“可是姐姐，这世上也有伴侣出车祸成了植物人，另一半不离不弃的。不过姐姐如果倾向于合作者关系，我就让自己老的慢一点，让姐姐厌弃的晚一点。姐姐如果喜欢美男和处男，就永远给姐姐忠诚。”
“那样的人也许有吧，但绝对不会是我。若是有一天我出了车祸，就算伴侣想救我，我自己都不想受那份罪。”鹿茁说到后面，有几分没底气。对于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就不能妄下断言。
现在她是觉得，如果成了只能瘫痪的废物。不能拥有阳光，享受美食。不如去死，至少干脆利落。
万一那时候巨大的求生欲，支撑着她，哪怕没有生命质量的活着，也不愿意死去。
“不过即便我想活着，男人也没用，甚至没有女儿有用。还是得自己有能力，不然就算再有爱情，连看病的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