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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铭的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面孔，最终停在桌首的周国栋身上。
周国栋靠在椅背上，手指捏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在指间缓缓转动。
他的目光落在江铭身上，嘴角微微上扬。
“江铭，坐。”
他指了指身旁的空位：“冷冻仓的事，厅里得好好总结一下。”
江铭拉开椅子坐下，脊背挺得笔直，双臂自然搭在扶手上。
他抬起眼，目光在会议室中缓缓移动，那些眼神中有恭维，也有探究，却更多了几分隐晦的敌意。
坐在他对面的外派监察员张海峰清了清嗓子，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江副厅长，北区冷冻仓的行动的确立功不小。”
张海峰翻开手中的文件夹，指尖在纸张上划过一道浅痕。
“但有些程序上的问题，不得不提。”
“比如，未经审批擅自调动资源，这在规定里可是大忌。你怎么说？”
江铭的手指停在扶手上，与张海峰对视了一瞬。
“张监察员说得对，程序是得走。”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会议桌四周。
“但冷冻仓里的人命，不是等程序走完再救的。当时的情况，晚一步，炸药就爆了，北区半个街区都得塌。”
张海峰眯起眼，手指在文件夹上停留了一瞬。
他翻开下一页，纸张翻动时发出一声轻微的窸窣。
“这话有道理，可规定就是规定。”
张海峰低下头，指尖在纸张上点了点。
“我看了行动报告，你带队冲进去，连指挥中心的备案都没做。万一出了事，谁担责？”
会议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铭身上。
周国栋放下手中的香烟，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打破了僵局。
“张监察员，话别说太满。”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江铭身上。
“江铭这次是急了点，但结果摆在那儿，省里都点了头。你说担责，担什么责？”
张海峰的嘴角微微一抽，手指在文件夹上停留了一瞬。
他合上文件，目光在江铭和周国栋之间来回扫了两圈。
“既然厅长这么说，我也没意见。”
“不过，下次行动，最好还是走全流程，别让人抓把柄。”
江铭抬起眼，目光在张海峰身上停留了一瞬。
他没有回应，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两下，随即站起身。
“厅里的事，我记着。”
推开门时，他回头看了周国栋一眼，眼神深邃而复杂。
几天后，江铭的办公室里多了一份红头文件，封面烫金的字迹清晰地写着“任命通知”。
他坐在办公桌前，手指在文件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翻开第一页。
文件明确写道，因冷冻仓案的卓越表现，江铭正式升任江省公安厅厅长。
他合上文件，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乌云正在缓缓聚集，像一场风暴的前奏。
升职的消息传开后，厅内的气氛悄然发生了变化。
走廊里，那些原本点头哈腰的同事，眼神中多了几分试探与疏离。
江铭眯起眼，随即迈开步子，径直走向电梯。
电梯门刚合上，手机便震动了两下。
江铭掏出手机，低头一看，是方琴发来的短信。
“晚上八点，江州酒店，聊聊。”
江铭收起手机，方琴的邀请他早就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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