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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景钰毫不客气，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 ”
又一瓶精华液迎面砸来，这次擦着他额角飞过。
玻璃碴在眉骨划出细痕，血珠顺着鼻梁滑到唇边，李岩松尝到了腥咸味。
他被气的胸口疼。
没有办法，李岩松只有，去敲周姨的房门。
周姨打开门时，正撞见李岩松拎着医药箱站在走廊。
这个在战场上，断过三根肋骨都没皱眉的男人，此刻眼角压住了眼底的躁动，
"周姨”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喉结滚动的动作，牵动眉骨的新伤，血珠顺着鼻梁滑落，在唇边凝成暗红的痂。
周姨倒吸一口凉气，将手伸向他的伤口：
"阿松，你先坐下，我来帮你包扎"
"不用。"
李岩松侧身避开，
"拜托您去看看她。"
他的目光越过周姨肩头，望向主卧虚掩的门缝，那里漏出一线暖光，却像隔着一整个世界。
卧室里，混合着柑橘调香水与橙花沐浴露的气息在空气中浮动，完美掩盖了，情欲褪去后的靡艳。
周姨的目光，先是扫过凌乱的地面，在看见地毯上那枚被踩变形的婚戒时，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景钰坐在窗边的贵妃椅上，月光勾勒出她单薄的轮廓。
她脚边的地毯，浸着暗色血迹，玻璃碎片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散落一地的星辰。
"景小姐，忍着点。"
周姨蹲下身，用银质镊子夹起第一片玻璃，景钰的指尖，深深陷进扶手软垫。
真丝面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骨节泛白的样子，让李岩松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他沉默地跪在满地狼藉中，一片片拾起，水晶香水瓶的残骸。
景钰疼得抽气的声音，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连锋利的边缘割破他的指尖，李岩松都没有发现。
当最后一块碎片，被收进垃圾桶，李岩松缓缓起身。
他的影子投在墙上，高大而孤独。
景钰依然背对着他，脊背挺得笔直，像是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月光在她裸露的肩头流淌，那里还留着他刚才吮出的红痕，如今却成了最痛的讽刺。
"我"
李岩松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最终，他只是轻轻带上门，金属锁舌扣合的声响，轻得像一声叹息。
他还想说什么，可景钰已经转身，背影挺得笔直，像是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李岩松一直在门口驻足，鞋尖对着虚掩的房门，却始终没等到，里面传来任何动静。
至始至终，景钰都没再看他一眼。
半个小时后，周姨推开门，险些撞上伫立在走廊阴影中的李岩松。
男人像一尊被遗忘的雕塑，背靠着冰冷的墙面。
"哎哟！"
周姨捂着心口，老花镜滑到鼻尖。
“周姨，她……怎么样？”
李岩松的声音哑得厉害，他下意识向前倾身，迫不及待的问道。
离得近了，周姨才看清他眉骨上，那道狰狞的伤口——
皮肉翻卷的边缘，已经凝结成暗红色的痂。
而他的指尖更是惨不忍睹，修剪整齐的指甲缝里，还嵌着细小的玻璃碎屑。
“她的伤口没事了，”
周姨叹了口气，
“倒是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周姨一边说着，一边再一次打开医药箱。
虽然这点小伤，对他们军人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但毕竟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周姨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手中的消毒棉球，轻轻沾上他的伤口，李岩松的肌肉条件反射般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