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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辘辘。
裴寂安静坐在沈元柔的身边,时不时抬眼小心打量她。
他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此刻凝望着沈元柔的侧颜,有些纠结。
今日伴读的东西被宫人带去搁置,到了课业繁忙时,伴读便留在皇子宫中,可沈元柔突然带他回府,裴寂总有些担心。
他总感觉自己错过了很重要的事,但沈元柔没有要开口的打算。
义母还是不肯原谅他,裴寂垂着眸,掌心渐渐泛起湿意。
沈元柔思忖着朝廷要事,待抬眼,便见裴寂沉默而低落的模样。
于是她支着下颌,平淡无味的眸光落在他身上,在裴寂再度揣度她时将人抓了个正着。
“……义母。”裴寂不得不率先开口,耳尖都憋红了。
沈元柔的眸光就这样将他笼罩。
她低柔的声音响起:“怎么了,是受委屈了吗?”
裴寂不敢看对面威严的女人,心中那点愧意,在沈元柔开口后渐渐散去一些,取而代之的,是酝酿得愈发厉害的情绪。
被误解的委屈,与死亡擦肩的后怕,以及害怕被沈元柔厌恶的不安逐渐流露出来。
原本是没事的,可在沈元柔问出口后,那些委屈扩大数十倍如洪水决堤。
“您,您还生我的气吗,”裴寂抿了抿唇,低低地试探,“我错了,下次……”
沈元柔略思考了一瞬,这才想起裴寂是在说哪件事。
“裴寂,你看能明白许多,这是好事,”沈元柔平淡的眸光略过他,“但我不希望你让自己身陷险境,这些不该你去出头。”
裴寂的鼻头微微一酸。
沈元柔如此关切他,可他又一次让她担心了。
裴寂如何不知沈元柔是为了他好,可他在太师府,到底是寄人篱下。
他无法让自己心安理得的住在这里,他想为沈元柔做些什么。
尚风朗心悦她,裴寂也知晓,此番长皇子也有这样的心思,尚风朗将这些告知他,裴寂不会想不到他的意图。
他与温思凉打赌,用眼睛赌他不会夺得头筹,但此事不算做是尚风朗利用他,他不想让沈元柔为之烦扰,裴寂心甘情愿去赌。
沈元柔只看他一眼,便道:“这是什么神情,我走后,长皇子欺负你了?”
她毕竟养了裴寂三年,在沈元柔冷淡锐利的眸光随意扫过时,裴寂那点心思顿时无处遁形。
“没有。”他当即道。
似乎要增加这句话的可信度,裴寂信誓旦旦地对上沈元柔,没一会便顶不住压力缓慢错开。
“……我知晓了,那,您还生我的气吗?”
他轻轻地问。
裴寂年纪轻,温顺地垂着头,一副规规矩矩聆听长辈教训的模样。
他努力让自己少年人的影子上,多几分成熟稳重的意味,裴寂这幅模样总是惹人怜爱,沈元柔放缓了语气,低声道:“你乖一些。”
裴寂长睫颤了颤,心里头并没有好受。
乖一些,就原谅他。
可他没有乖乖听话。
裴寂心中存着事,碰上一阵马车颠簸,毫无防备地朝着身前扑去。
他蓦地瞪大了眼眸,几乎跪坐在沈元柔的腿上,唇瓣堪堪擦过她的面颊。
那是一个温暖可靠的怀抱,带着沉稳清冽的香气,怪异感丝丝缕缕顺着他的尾骨往上攀。
“义,母……”他难堪地抬不起头来。
沈元柔原本持着封信,正思量着要事。
被裴寂这么一扑,她本是想将人扶稳,可裴寂的下巴虚虚担在她的肩头。
感受到怀中单薄身子的轻颤,沈元柔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脊背,并不是很在意:“没事,坐好。”
言毕,她将信纸装起,再度翻开卷宗。
好似没有什么,能打断沈元柔处理政事。
由于前世处理过一遍,此番事半功倍,沈元柔很快处理好这些时日的朝政。
“主子,东西找到了。”
她方回府,便听花影道。
沈元柔:“在哪儿找到的?”
花影面色沉沉:“在您院中花圃里。”
沈元柔微微扬起眉头,任由仆从为她净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从一开始,大家的寻找方向就错了。
家主书房里丢了东西、遭了贼,大家一致认为是有内鬼。
毕竟这是她的太师府,除非买通内部,否则不可能在暗卫遍布的情况下,从太师府的书房内,盗走如此重要的东西。
“是少主。”
绒绒作为一只猫,自然不会被暗卫与仆从过分关注。
从庄子上接回来后,沈元柔也没有过多限制它,所以书房这等地方绒绒也来去自如。
不单钥匙,还有一些零碎的,亮闪闪的小东西,在花圃一个隐秘的坑洞中发现,洞口处还留存着一撮白猫毛。
“是绒绒啊。”沈元柔瞟了一眼一旁的月痕。
怀疑并调查裴寂的月痕垂首不语。
少主绒绒听到她的声音,扬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朝她扑来。
沈元柔由着它跳到自己怀里,点着它的脑壳笑骂:“真是小畜生。”
绒绒不以为意,反倒邀功一般喵喵叫着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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