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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悦嘿嘿一笑，又用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她的胳膊，“你这话说的，好像姐是那大色迷似的，咱这不也是为了商场的形象考虑吗？要是咱们商场这安保的形象好，来逛街的富婆们肯定多呀，有安全感呀，要是一个个都跟那矮冬瓜似的……”
“在理哈！”
顾玉兰弱弱的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她俩在楼上铺货，清点完毕之后，决定下楼去看看饰品区那边啥效益。
文悦絮絮叨叨的嘀咕着，“最赔钱的就是楼底下卖头绳那些，一天能丢十几块钱呢，你说现在这些人，这来商场的，我都看了呀，打扮的衣着光鲜的，可像那么回事了呀，咋还能干那偷鸡摸狗的事儿呢？咱六个营业员愣是看不住一点！”
顾玉兰听着也着急上火，一开始她寻思着卖点小饰品啥的，也是为了给他们档口创收。
毕竟工厂总能剩下不少货碎布料啥的，废物利用上。
原本是全部都要算在损耗里的。
现在这么弄……
衣裳款式就那么点，不像这些头绳发卡，大小不一样，工艺不同，定价也不同。
所以每天上货都够让人头疼的了，更别提，每天晚上还要盘货。
就在顾玉兰她俩刚到档口时，档口卖货的营业员正一路小跑着往她们这处赶来。
“悦姐，兰姐，你们快来看看吧，那人也不知道是干啥的，进了咱们柜台，就开始指着这个那个不要，剩下的全部都让给打包起来，这也太，太吓人了吧！”
营业员被吓得小脸发白，她可从未见识过这样的阵仗。
更不清楚这女人啥路子来的，是干啥的。
顾玉兰噗嗤一声乐了，“人那是扫货进货来了呀，你这给吓得！”
她三步并作两步快走上前去。
只见柜台边上站着一个穿着貂皮大衣夹着皮包戴着黑墨镜的胖妇人。
这天气，貂可就穿身上了啊？
还真是穿着貂皮露着腿，十里八乡她最美。
时尚先锋啊！
“老板娘，您这是来扫货进货的呀？”
顾玉兰笑呵呵的迎上前去，她招呼着身边那些营业员们，先停下手头上的动作。
女人摘下墨镜上下扫了顾玉兰一眼，嘴里念叨一句，“我寻思我都够胖了，见着你我才知道啥叫人外有人啊，大妹子，你们这档口发卡卖的那是一点都不便宜哈。”
她说话的口音，像是东三省的……
瞧着这身行头这阵仗，妥妥是北方过来的富婆啊。
手腕上还有那么粗一块大金表，足以彰显女人的实力！
“我今天过来，一眼就愣中你们卖的这些小精品卡子，你这不赶紧招呼你们营业员给我包货，你还让她们停下，你是觉得姐实力不够，给不起钱，还是咋的？”
女人说话稍微有点冲。
不过，根据顾玉兰上辈子和北方人打交道的经验判断。
她这不是冲，纯粹就是说话太直接了而已。
“老板娘，我是知道您是来扫货的，既然你是来进货的，那肯定不能拿零售价给你啊，你一下子要这么多的货，我看你也是有实力的，咱要不找个地方坐下来唠唠？”
顾玉兰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着往外去。
商场外头就有个好几家茶馆。
“你的意思是还能再便宜，是不？”
女人说完，嘿嘿一声乐了，“你早说，我还当你是不打算卖货给我了呢，我寻思你这老板娘还真是少见，那走，咱去外头好好谈谈，我这大老远来了，你这东西可得便宜点卖我……”
顾玉兰招呼着让文悦也一起跟上。
她们仨一边走一边聊，这才知道，原来女人叫王美玲，本来是去海宁那边拿皮草的。
到了海宁之后听人家说起他们商场现在也搞批发，款式新颖，而且也卖的有鄂尔多斯的羊绒大衣，好些还是明星同款！
这大致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东西只要好，哪怕是在这消息闭塞，通讯不发达的年代，依旧能够一传十，十传百，吸引来外面的顾客。
“我寻思也不算太远，我们毕竟从东北来的，来拿货的，顺便逛逛看看你们这边风景，要是有啥能进的能批发的，就给带点回去，这一来，就瞧上你们档口卖的卡子了，真洋气啊！”
王美玲一边说着，一边还爱不释手的摸着文悦头上那个亮晶晶的发卡。
这发卡好看是好看，只是外头的人都不晓得……
其实上面的碎钻是夏天做裙子剩下的尾料，秋冬季节，不方便在上面弄这些亮片亮钻，否则洗又不好洗。
蕾丝是之前做内衬的余料。
“美玲姐喜欢，这个送你了，你拿去戴，咱档口多的是！”
文悦也不是那小气抠搜的人。
在她的认知中，能被顾玉兰从商场里叫出来喝茶谈生意的。
这买卖，绝对是不止赚个发卡钱。
甚至能赚个发卡厂的钱出来！
这一点她还是有着很清晰的认知的！
“大妹子你也太实在了点吧，姐咋能无缘无故白要你的发卡呢，这个卡子我刚才看到你们柜台上卖的可不便宜啊，三块五一个呢，这个我肯定不能白要你的，这样，待会喝茶，茶水费姐掏钱，你们谁都别跟我抢！”
“谁要是待会跟我抢着买单，那就是没给我王美玲放在眼里，咱这生意买卖还谈啥，没啥好谈的！”
王美玲一脸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声说着。
她原本声线就有点粗，这一席话引来了无数路人的注目礼。
顾玉兰连忙开口插科打诨般的笑着对其解释着，“美玲姐，我悦姐也没啥别的意思，这不是因为见着你就觉得你合眼缘，所以才给这发卡送你的嘛，再说了，咱本来就是做这个生意的，区区一个发卡算啥呢！”
值得庆幸的是，她们三都是爽快利落的生意人，聊天越聊越起劲儿。
王美玲让人上了一壶西湖龙井，她尝了一口之后，忍不住瘪瘪嘴嘟囔道，“这啥茶叶啊，都是茶叶沫子，要我说，我来你们这儿就遇到你俩实心眼做买卖的，瞧瞧你们这茶馆，这不就纯赚茶位费的么。”
“茶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桌上的人情买卖嘛。”
顾玉兰笑呵呵的说着，又招呼着让人端来了菜单，她点了一些小吃茶点，“姐，你瞧瞧你还有啥要吃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