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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笙便说，“霁儿困了吗？”
“嗯……好困哦，不过还是想让婶婶讲故事。”
慕笙笑着点头，“好，那就先洗漱，等洗漱完了，婶婶就给你讲。”
“好耶！”
本来慕笙觉得带着小家伙可能自己还会有些不适应。
不过显然是她多想了。
霁儿实在是很乖很懂事，慕笙给什么就吃什么，让他学习就学习，扎马步就扎马步，出去玩就出去玩，简直不要太好养。
但是看着身边这个小家伙，不知道为什么，慕笙的内心却总是不禁划过一抹心疼。
于是在吃晚饭的时候，慕笙才对谢霁说，“霁儿啊，其实有些时候，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也可以说不要，或者不喜欢的。”
霁儿有些迷茫地看着慕笙，“婶婶，你在说什么，霁儿听不懂？这些东西很好吃，霁儿都很喜欢。”
慕笙有些好笑地说，“不是说这个，婶婶指的是，如果下次，娘要让你习武或者做功课，霁儿觉得很累啊，或者今天很想玩不想做了，可以试着和娘亲或者其他人说出来，自己真实的想法，不要硬撑着，好吗？”
慕笙说完，小家伙手上的东西顿时就放下了。
他觉得婶婶真是天上的神仙。
什么事情都能猜得到，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到。
不过就是有些时候，有些吓人。
因为她什么事都猜得到，在婶婶的面前，他就好像没有任何的秘密，无论什么事都瞒不住。
于是在慕笙的目光下，他小声开口，“真的……可以拒绝吗？这样娘会不开心吗？”
慕笙勾唇笑了，“当然可以了，你娘是很疼爱你的啊，如果霁儿不舒服还要强撑着，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失望，那我们只会更加难过，不过要好好和娘解释沟通，不能生气，不能说一些伤她心的话，知道了吗？当然，如果霁儿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话，那就来问婶婶，好吗？”
“嗯，霁儿知道了，霁儿以后会好好和娘沟通的。”
“乖。”慕笙揉了揉他的脑袋。
夜晚，等再度照顾小家伙入睡了之后，慕笙替他捏好被角，低头去亲了亲对方的双颊。
小家伙的脸颊肉呼呼的，过去瘦巴巴的小脸，被谢家的人还有慕笙养地红光满面的，的确是很可爱了。
不过这个世界，给予他的压力似乎也一点也不小。
希望自己先前的话，能够帮助到他。
替他捏好被角之后，慕笙就转身离去了。
而她这一次，再度深夜潜入了丞相府。
和过去比起来，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只是后院那边的灯还亮着一小盏。
慕笙知道，那里有人在等她。
于是她走过去，当她推开门的瞬间，就看见柳燕菲坐在了书案前。
慕笙说，“听说你想帮慕容雪找下家？”
柳燕菲放下手上的东西，叹息一声，“都是坊间传闻，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慕笙嘴角的笑意泛着冷。
柳燕菲抬头，对慕笙轻轻笑了笑，“娘娘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她起身去迎接慕笙，亲自伺候她落座，还将茶水倒在了慕笙的面前，“娘娘，请用。”
慕笙看着眼前浮动着的茶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动，而是反问她，“柳燕菲，昔日你最妒忌女人的女儿，此刻却身居高位，坐在了你的面前，你真的甘心吗？”
柳燕菲手上的动作微顿，回过神来之后，她不禁勾起一丝冷笑，“娘娘现在说这席话，是否太过多余了呢？”
慕笙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她，“我想要听实话，你知道的，我不想在你这里浪费过多的时间，因为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柳燕菲勾唇一笑，“娘娘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这是提醒臣妇吗？放心吧，臣妇已经认命了，不会再对娘娘造成任何的威胁了。”
“你觉得，我为何要相信你？”
“娘娘信与不信，对自己和臣妇都没有任何的影响，因为娘娘可以一刀杀了臣妇，也可以赐死臣妇，都是娘娘的权利。”
慕笙笑了，但是这抹笑意，却有些冷，“可你该明白，若是我用权利赐死你，恐怕一定会落人口舌。”
对方动作一顿，柳燕菲再度笑了，“娘说地是，我早该明白，自己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她叹息一声，随后绕开慕笙，走到了她的对面坐下，随即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我说我早就认命了，说的是实话，没有骗你，我斗了一辈子，却仿佛还是跨不过那个高山，虽然锦衣玉食已经享受过了，可是却从来未曾有一个人，真心爱过我，包括我的女儿，雪儿。”
“我没有其他的要求，我可以死，因为我知道只有我死了，你才能安心，但我只让你善待我的女儿，她资质平平，斗不过你的，但她已经是我的全部了，我不求她嫁地大富大贵，只求她能活下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