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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娘娘过奖了。”林子姜低头谦虚道。但是她的眼角却微微一动,刚才殷太妃还说这里鲜少与外界来往,可是却这么快就知道了宴会上发生的事,看来是有人提前向她汇报了。
林子姜正想着,不料殷梅雨却对她伸了伸手,说道:“姜儿,你上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
闻言,林子姜愣了一下:“啊?”
她有些担心地转头看了看楚越,但对方却只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无奈,林子姜只好硬着头皮朝着殷太妃走去。
当林子姜走到殷太妃身前时,却突然跪下说道:“妾身有罪,求太妃娘娘责罚。”
“突然这是怎么了?快起来。”殷梅雨一脸不解。
但林子姜却惶恐地说道:“妾身罪孽深重,不敢起身。”
见状,殷梅雨用关切的语气道:“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接着,林子姜便说出了自己是个丑八怪的事实:“妾身……妾身相貌丑陋,配不上王爷,更令王爷和王室蒙羞,实在是……”
“好了。不用再说了。”殷梅雨却在她说到一半时打断了她。
随即,她伸手将林子姜扶起来,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用格外温柔的语气说道:“本宫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你放心,哀家和越儿都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也不会因此而薄待你半分。所以,你自己也不可妄自菲薄,以后再不要让哀家听到你说出这般自轻自贱的话来了。”
闻言,林子姜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问道:“太妃娘娘……你刚才听说妾身相貌丑陋时,怎么一点也不吃惊呢?”
然而殷梅雨却笑笑:“的确有一点,不过相貌如何在哀家看来不过都只是一副空皮囊而已。纵观历史,美貌多狐媚,而真正贤淑的反倒是像你这样的女子。所以哀家反而认为,越儿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哀家相信你,将来一定能帮他成就大事!”
林子姜听出殷太妃话中所指,知道现在又是表忠心的时候了,于是一脸感激地说道:“难得太妃娘娘和王爷不嫌弃妾身,还对妾身这样好,妾身一定会尽力帮王爷达成心愿,就算是拼尽所有也在所不惜!”
说完这话,林子姜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禁感叹道,刚才的戏演的还真是累啊。她知道殷太妃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她既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了解今晚宴会的情况,那自己的身世和在王府的情况恐怕她都了如指掌。
但是林子姜却还是要装作不知道,故意用很怂的样子在她的面前承认,就是为了降低太妃对自己的戒心。因为聪明的人是不希望自己的心思被人猜到的,因为那会威胁到他们的聪明。所以林子姜故意装得笨了一点。而且借着这个机会她又可以表一次忠心,让太妃减低对自己的戒备,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在林子姜那番表示忠心的话后,殷梅雨眼中浮现出一丝满意。
接着她拉过林子姜的手佯嗔道:“姜儿你这样说就见外了?你嫁给了越儿,那就跟哀家是一家人。只管把哀家当做是亲娘便是……以后若是在府里被越儿欺负了,就来找哀家替你做主,哀家一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是。”林子姜一脸顺从地答道。老实说,殷太妃的言行举止表现得都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婆婆的形象,而且说话也很温柔亲切,可是林子姜却并没有对她生出好感,要把她当做亲娘更是不可能。可能因为是殷太妃长得太漂亮、太年轻的缘故,让人实在无法把她和“娘亲”有关的任何词联系起来吧。
随即,殷梅雨又细心地替林子姜理了理身上的衣衫,俨然一副慈母的形象。
但是林子姜心里却有些排斥,她内心还是有些抵触跟太妃的近距离接触,大概是不喜欢她身上带的那股浓浓的檀香味道吧。
但是表面上林子姜还是不得不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道:“有劳太妃娘娘了。”
说着,林子姜侧了侧身子,装作不经意的将之前受伤的胳膊微微后摆。以防止待会儿太妃看出血迹,询问自己原因。
“对了,今日寿宴你为咱们王爷出尽风头,本宫还打算好好奖赏你呢。说罢,你想要什么?”殷梅雨问道。
林子姜连忙摆手道:“太妃娘娘过奖了,妾身为王爷略尽绵力是妾身的福气,并不奢望什么。”
见状,殷梅雨露出欣赏的目光:“很好,果然懂事。不过哀家一向奖罚分明,而且今日又是哀家第一次见儿媳妇,心意是肯定要表示的。你别看本宫这里简陋,但是赏人的东西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说罢,她又吩咐之前领路那个宫女道:“春露,你快领着越王妃去本宫的库房,让她挑选看得上的物件带回去。”
“是,娘娘。”春露回答道。
随即来到林子姜面前,俯身伸手道:“王妃娘娘,这边走。”
林子姜见不好推迟,只得跟着那个叫春露的宫女走。
在路过楚越时,林子姜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依然是面无表情,连眼神也让人捉摸不定。
目送着林子姜离开殿内,殷梅雨渐渐收了一直挂在脸上的和蔼笑容,眼神也冷了下来。
她收回目光,端起一旁的梅花茶送到嘴边微抿了一口,眼睛盯着茶杯中起伏不定的花瓣,开口道:“哀家刚才看到她胳膊上有血迹,是你伤了她吗?”
“是。”楚越的口气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冷漠,就好像此刻正在跟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说话。
“哎……哀家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还是改不了这个坏脾气。”殷梅雨摆出一副母亲的样子教育楚越道。
但是随即她又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说道:“哀家虽然是第一次见她,可也看出她不是个简单的女子。而且刚才她越是极力掩饰,哀家就越发现她的聪明之处……这样聪明的女子能为我们所用自然最好。但若是有天背叛,那……就将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这时,楚越的眼神反而变得异常坚定:“她,不会的!”
闻言,殷梅雨微微一愣,随即她微微勾起了嘴角,有些神秘地笑道:“哀家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信任一个人!看来这个女子果然是不简单……”
然而楚越却立即否认道:“太妃娘娘高看她了,我只不过是认定她不敢背叛我们而已。”
见状,殷梅雨却笑得有些诡异:“哀家听人说,这丫头跟寅王也走得很近,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暧昧……所以,哀家觉得越儿你还是要有所行动,将这丫头完全变成我们的人,这样才能更加放心地用她。”
闻言,楚越目光微闪,他抬起头道:“还请太妃娘娘明示。”
殷梅雨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楚越道:“哀家听说,你们还没有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