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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师兄……”洛言虚弱的低喃声令洛宣准备离开的身影停了下来。
陆子京低头看向洛言，看到她恢复清醒，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阿言，你还好吗？”
“姐，你怎么了？”
洛宣也转身蹲下，语气里满是担忧与着急。
“我没事，只是刚才太累睡着了，做了个噩梦……”洛言有气无力的说道。
刚才，抢救室刺眼的红灯像是烈火在灼烧着洛言的双眸。
她内心也仿佛被火烧着，只好闭上了眼睛，才勉强压下心中的翻涌。
可没想到，只是短短几分钟，她竟然昏睡了过去，又陷入之前病发时无法醒来的梦魇。
视线还有些模糊，她眨了眨眼，对上陆子京和洛宣担忧的眼眸，他们身后不远处，呦呦惊慌的小脸上满是泪水。
她想起身安慰下小丫头。
却在低眸间看到陆子京扶着她的手被鲜血染红。
那幽深的牙印刺入手背，还在缓缓流出血水。
一些零星的片段瞬间传入脑海，血腥气溢满整个口腔。
洛言毫无血色的脸色更加苍白，她勉力压下喉咙里的翻涌，小心握住陆子京的手，声音里满是懊恼与自责，“陆师兄，你的手，是我咬的吗？”
她刚才一点意识都没有了，竟然还做出伤害旁人的事。
“我没事，一点都不疼。”陆子京轻声道，然后又皱眉看向洛言的手腕，“阿言，你手腕的伤……”
洛言微微一愣，下意识用左手覆上自己的右手手腕。
可是那些陈旧的伤痕陆子京早已经看到。
现在看到洛言惊慌失措的模样，陆子京心中的痛意与懊悔更加浓烈。
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若是他五年前没有离开，若是五年前他能大胆争取一次，将她从赵晏州身边抢走，她是不是能比现在过的更开心一些。
若是他一直陪在洛言身边，一定不会让她做出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更不会让她夜夜噩梦缠身。
思绪翻涌间，陆子京眼神更加晦涩深沉，内心压抑了多年的想法更加坚定。
五年前，他把那么鲜活美好的人交到赵晏州手里，他却弃若敝履，将好好一个人蹉跎成如今破败的模样。
既然他视若珍宝的东西，旁人不珍惜，那他就再抢回来。
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放手。
“姐，我马上去找医生给你们包扎伤口……”洛宣说着，再次起身。
而就在此时，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
洛言眼神里盛满了恐惧与害怕，梦里那个绝望的场景与此刻重合在了一起。
陆子京察觉到洛言发抖的身体，低声安慰着，“阿言，别怕，我们先起来，地上凉。”
洛言浑身失去了气力，只能靠陆子京支撑着，才勉力站起身。
“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洛宣快步迎了过去，往手术室望了一眼，焦急的询问道。
医生取下口罩，眉头紧皱，抬头看向洛宣和洛言的神色中带着一丝歉意，“抱歉，我们尽力了。”
那一刹那，洛言最后一丝力气都已消散，耳边又响起了熟悉的轰鸣声。
在那一阵嘈杂中，她模模糊糊听到医生继续说道，“洛先生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他刚醒来，就遭受到巨大的精神刺激，情绪波动太大，又再次陷入昏迷，这次醒来的几率比之前会更微小。”
洛言的双眸几乎有一瞬的停滞，周围的声音好像放大了数百倍，吵得她的耳膜都快要破了。
她强撑着走到医生面前，死死地抓住医生的手，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医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医生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股剧痛从她的心脏蔓延到全身，她痛苦的攥紧胸前的衣服，大口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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