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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门开了毫无征兆地开了。
美里的心中欣喜无比,要回头通知其他人
身后谁也没有。
走廊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光亮。
再次露出惊恐的神色,美里恐惧地摊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好像不愿面对事实一般,颤抖着将头探向病房内部,那个唯一有光的地方。
光太刺眼了。
真嗣、明日香。
不知何时,真嗣和明日香已经换上了战斗服,眼下的他们,也的确是在坦诚地互相“战斗”。
双方都没有大声地喊叫,只是在急促地呼吸。面对美里,他们似乎并没有察觉。
美里捂住自己的双眼,大叫一声,便站起向病房外跑去,却一头撞在男人的胸口,抬头一看,那人正是加持。
“那些孩子们,也都长大了呢”加持冷笑一声,调侃道。
“够了,”美里抬起了头,“戏弄我很有趣是吗”
一个响亮的耳光。
加持如烟雾般消失,葛城眼前一黑,第三次晕过去。
“葛城长官,葛城长官!”男人的呼唤再次唤醒了美里。
美里眼前一片模糊,隐约看到了加持的身影。
“不要碰我!你个捏造事实的混蛋!”美里在意识模糊中一把推开了男人。
“葛城长官!是我”那男人的声音渐渐放低。
美里清醒过来,才看清眼前的人是青叶,只不过他留着和加持一样的发型。她这才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处于真实。
美里慢慢站起,面对青叶有些尴尬,两人无意识地对视了片刻。
“长官,”青叶率先打破了僵局,“刚刚摩耶发来消息,两室内的气压差已经消除,但是”青叶的脸上漏出些许悲伤,“惣流驾驶员她在一分钟前心肺停止。”
一锤挥去,病房大门的玻璃被砸的粉碎,阻挡大门柜子也纵然陨落,那种撞击地面的震动感,加上病房内地狱般的绘图,不亚于使徒矗立在人类面前。
地面上是各种监视器的零件碎片,几乎处处都已经变得潮湿,面对房门的窗户被砸出一个大洞,冰冷的雨水灌满了室内。
病床上,明日香的确如“幻境”中一样身着红色战斗服,只是战斗服破烂不堪,早已衣不遮体,肢体变得苍白而僵硬,被雨水击打的地方即刻变得凝紫,身体内插入的各种仪器也被一并拔出,乌黑的血从中溢出,雨水混着其他不可名状的白色液体布满明日香的体表,明日香早已无神,双眼直勾勾地盯向天花板,瞳孔扩散得惊人,指甲内还留有部分带血的皮肉组织,但嘴角却诡异地留有一抹微笑,似乎比一生中的任何时刻都要幸福。
青叶见状,连忙拿出白布盖住明日香的遗体,像是亵渎女性的他慌忙向遗体的方向深深鞠躬。
此时的美里,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只是轻轻用颤抖地手扶向耳麦。
“伊吹”
狂风,暴雨,闪电,三人碰巧相聚一次,必定难舍难分。
落地汇集的雨水如洪水一样迅猛,席卷了几乎所有的大路。
一个少年踉踉跄跄的扶着墙在雨中行走。
步履艰难,每走一步都似乎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他口中念叨着一些话音,仿佛在凭借这种力量支撑自己。雨水把他的头发打湿,顺着额头流淌下来,让他看起来异常落寞。
他踏进了公园,迎面而来的一股大水花让他彻底失去了平衡。他跌倒在地,在那片湿漉漉的草地上抬不起来。雨越来越大,远处的路灯更加模糊了。他觉得自己要死了,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冰冷起来。他转过头,看到了一棵大树。他爬起身子蹒跚向那颗大树走去。
真嗣扶着大树,把额头靠在树干上。他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的双手开始肿胀变紫。他摇晃着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真嗣!”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
“母亲”眼前一个极度纯洁的身影出现在真嗣眼前,没有一丝杂质,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与周围肮脏且灰暗的一切完全违和。
“母亲!”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但那个身影又很难不让人感动。
用尽所有力气,真嗣向“碇唯”跑去,张开双手,央求母亲的拥抱。
重重摔落在泥潭里,泥浆溅在真嗣的脸上,和头顶的汗以及眼中的泪混在一起,倍显狼狈。
“母亲,你也要抛弃我了吗”
“真正抛弃你的,是小真自己不是吗?”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真嗣已经没有力气回答。
“太累的话,睡一觉也可以哦!”
“一觉醒来是早晨。”
真嗣合上了双眼。
“睡吧,睡吧”
仿佛回到了10多年前的襁褓,熟悉而温暖的摇篮器再次在自己耳边响起。
“那么,我要睡了”
“晚安,妈妈。”
大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