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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了,别打了。她已经没气了!”
李杏檀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扑面而来的绵软硕大,把她捂得差点儿再死一次。耳边传来妇人哭泣求饶,以及棍棒落肉的沉闷,就好像车祸时那令人丧胆的撞击崩裂。
“还敢跑不?”有个老妇人尖利吆喝,一听就是不好相处的事儿逼。
护着李杏檀那人哀哀哭求:“她不敢了,不敢了……”
那护着她的人被拉开,一伙人把一个穿着红衣的瘸子脑门上的血胡乱擦擦,丢到了简陋竹轿里。离开了农家小院。
这个瘸子,就是李杏檀。
在竹轿里,李杏檀渐渐清醒过来,“……我竟然穿越了……这是古代?这朝代,历史上没有啊?叫大楚朝?我又是谁?”
不属于她的记忆蜂拥而至,杂乱纷扰——原身竟是个傻子。除了记得自己名字之外,剩下的全是碎片,挤得她头痛,她不由得伸手捂住了脑袋,这么一摸,一手血。
“……”
也不处理下,感染了怎么办。
李杏檀撕下一截裙摆,给自己简单包扎一番,顺便理顺了思路。这个跟她名字一样的古代女孩儿,出身村子里的中等人家,因为又傻又瘸,被祖父母所不喜。才刚及笄,恰好村西头的老铁匠缺个续弦,他们就开价十两银子彩礼,卖给了老铁匠。
那铁匠比她大十几岁,又老又丑又粗鲁,还带个拖油瓶,是村子里止小儿夜啼的存在……原身也没有傻彻底,知道反抗,一下子惹恼了爷爷奶奶,被奶奶带着人一顿棍棒活活打死。
李杏檀咧了咧嘴,“这是什么烂牌。”
试探性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完全不听使唤。她想起了自己的系统,尝试召唤:“统子,我要针灸包!”
也不知道统子有没有跟着她一起穿越?
那个医疗系统,可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植入识海,并经过千辛万苦才练满级的!
巴掌大的村子,走几步路就到了村尾了,不等统子有反应,竹轿哐当一下,停了下来。
轿子旁传来喜婆不满呼叫:“李家奶奶,那可是你亲孙女儿,送嫁怎么能只送到门口呢?”
李老太絮絮叨叨的:“给了你一两银子呢,你来送!那铁匠院子又黑又臭,老太婆嫌他脏了我鞋子!”
李杏檀轻轻打开轿帘,看了出去,花轿停在一个院子门口,并没有入内。两个老太太正在撕扯着,好像院子里住的不是活人,而是什么妖魔鬼怪。
想到原身惨死,李杏檀看到李老太心里有气,用身子猛的一晃,竹轿吱吱呀呀地,整个向李老太压下去。喜婆大惊,纵身鲤鱼跃,躲了开去。
“砰!”
烟尘滚滚,竹轿把李老太压在下面。
李老太杀猪般叫了起来。
李杏檀就地十八滚,从闷死人的竹轿里滚出来,坐在地上。“叮”统子欢快响亮的大嗓门响起来了:“宿主!我来了!咦,你这是玩复古呢?”
李杏檀道:“我穿越了,还好你也跟来了。快,检查我的腿。初步判定双腿完好,肌肉无力,无法行走,可以救治!”
话音才落,她的视线被院子中倒伏着的男人吸引过去了。
男人穿着喜服,脸朝下,一动不动,没有什么气息。
“铁、铁、铁匠死了!”
“造孽了,老李家你生的什么克夫种,一嫁过来就克死了男人!”喜婆跳着脚大喊大叫,她牵线的亲事成了白事,传出去可会烂名声,毁生意的!所以第一时间赶紧把脏水泼李老太身上。李老太好不容易从竹轿底下爬出来,看到个死活不明的男人,脸都吓白了,嘴里不落下风:“你个臭喜婆,少泼我脏水!这孩子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是他顾铁匠家里的人了,跟我们老李家没干系!”
这边吵闹着,不知不觉地,把远远躲着看热闹的村民们都给引过来了,一张张黄瘦菜色面孔上,交织着好奇和恐惧。
顾不上这混乱,李杏檀心里跟系统说话,“统子,你去看看那人死了没?”
“宿主,这人心梗了。”系统检测了一遍,突然发出蜂鸣,“宿主,由于跨越时空,我能量不够,即将陷入休眠状态!”
系统发出尖锐警报响,李杏檀傻眼,下意识命令:“救他!”
她只是瘸了腿,可那铁匠……人命关天!
一阵仅有她才能看到的蓝光滚滚而过,注入男人身上,须臾,男人动了动,结实的胳膊支着自己,起来了:“……”
与此同时,李杏檀目送着系统的光芒在识海里消失。
她抿了抿唇,也罢,救了人命,值了!
接下来,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眼看男人“死”而复生,还在扯头花的俩老太婆双双惊叫:“鬼啊!”
男人缓缓站直了身子,抬起头来。
眼前一黑,李杏檀觉得自己面前站起了一堵墙:男人腿好长,肩好宽。脸上一丛乱蓬蓬大胡子,看不清五官。
模特身段,神鬼长相,要搁现代,时尚圈的天菜。
阳光照在铁匠院子里,高炉燃烧,散发着铁与火混杂的难闻味道,男人扫了一眼李杏檀,“娘子?”
“你在流血。”
李杏檀终于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了,捂住又开始渗血的伤口,道:“没事。”
他越过李杏檀,看向了早就冰释前嫌相互搂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喜婆和李老太:“你们打的?”
李老太叫:“不,不是我!”
喜婆指着李老太叫:“是她,就是她!”
男人微微扬起下巴,眯起眼睛,强烈的杀气喷薄而出!还坐地上的李杏檀活生生被那气场压得打了个冷战。
李老太和喜婆双双发起尖叫,争先恐后地跑了!
“跑啊!”
“顾铁匠要发疯啦!”
她们夺门而出,听到她们呼喊,原本围拢在铁匠小院门口瞧热闹的村民们就跟平地挨了炸一般,“跑啊!”哗啦啦做鸟兽散。
眨眼功夫,全部人跑了个干净。
门前空地只剩那顶歪到在地的竹轿。
以及……掉落地上,权当嫁妆的一小床被子。
李杏檀看着男人走出门外,单手扶正了轿子,把嫁妆被子塞回轿子里,再把它们提溜进院中,关上门。
——轻松得好像吃顿饭似的。
她好像,开始理解为毛那些村民如此害怕他了。
这位,就是她的便宜夫君?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